凌晨的街道寂静无声，唯有电动车前灯在雾霾中划出一条朦胧的光带。张向阳低头看了看手机屏幕，凌晨2点47分，系统刚刚推送来一份新的订单提醒。低沉的机械音从耳机中传来：“您有新的美团订单，请及时处理。”
他揉了揉有些疲倦的眼睛，默默地骑上了电动车。虽然已经深夜，城市的霓虹依旧在远处闪烁，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湿气。张向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孤独，手握着把已经磨损的车把，心里没有任何特别的想法——工作就是生活，生活就是工作。
“14栋204室，一份皮蛋瘦肉粥。”系统的声音冷冰冰地提醒着他。他看了一眼订单信息，眉头微微皱了皱。14栋，这栋楼他很熟悉——其实他记得很清楚，这栋楼上个月就已经贴上了拆迁公告。原本应该是空置的地方，为什么现在还有人住？
“拆迁公告都贴上了，怎么还会有订单？”他心中有些疑问，但还是没有停下脚步。作为外卖员，他已经习惯了各种各样的突发状况，也学会了不再深究那些让人感到不安的细节。只要能赚钱，送到哪儿都是工作。
电动车驶入小区的主路，老小区的景象在雾霾下显得格外凄凉。墙壁斑驳脱落，像是被岁月撕裂的伤口。夜色中，光线投射在那层层剥落的墙皮上，折射出一种诡异的冷光。小区的铁门自动打开，张向阳骑车穿过那条充满灰尘和废墟气息的小路，停在了14栋楼前。
楼下的玻璃窗透出微弱的灯光，周围一片寂静。张向阳脱下头盔，望了望四周。这栋楼的楼道昏暗而破旧，原本的橙黄色墙漆早已褪色，门口的楼梯口处散落着几张剥落的公告单，字体已经模糊。他轻轻推开楼门，铁门发出一声吱呀的响声，仿佛某种古老的机械在缓慢运转。
“14栋，204室。”张向阳心里默念着房号，走进了楼道。
声控灯随着他的脚步自动点亮，昏黄的光照在灰尘飞舞的楼道里，仿佛每一步都在发出一声沉重的回响。他走过楼道，目光不自觉地扫过那一排排门板。楼道的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