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乖巧的样子看得楚执柔一阵心疼。
谁家的弟弟会这么懂事啊。
映淮刚生下没多久爹爹就和兄长去了北疆,他们几乎常年不归家,映淮从小便缺乏父爱,直到三年前的噩耗传来,娘亲也撒手人寰了,这偌大的神武侯府就剩下她俩了,年仅十岁的映淮就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一般,格外懂事贴心。
自己安排他的功课,尽管再辛苦他也从不抱怨。
虽然楚执柔也心疼他小小年纪就要担负这么多,但是他是神武侯府唯一的继承人了,只有他自己立起来了,楚家才算是站稳了。
“怎么会?映淮是最懂事的白”楚执柔心疼地将他拥进怀里,“阿姐都明白,映淮是担心阿姐受了委屈才会去找他们的,只是阿姐也不希望你受伤,你若是出了什么事,阿姐怎么和爹娘交代啊。”
“阿姐,我不会再这样了,也不会再让你担心了。”楚映淮埋在她的肩头,哽咽道。
颈肩晕开的湿润一下一下烫到了楚执柔心里。
“哭了?”楚执柔轻声道。
“才没有,映淮才不会哭呢。”
被阿姐看出来了,楚映淮有些难为情,瓮声瓮气地否认。
楚执柔轻轻勾起唇,温柔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好好好,我们映淮是大人了,不会随便哭鼻子,是不是?”
楚映淮不好意思地放开了她,眼睛红彤彤的,紧紧地盯着她,带着一丝紧张:“阿姐会觉得我幼稚吗?”
楚执柔低笑,宠溺地碰了一下他的鼻子。
“我们映淮幼稚也好,成熟也罢,都是阿姐的弟弟,阿姐喜欢都来不及,怎么会嫌弃呢。”
楚映淮的脸迅速蹿红,两只手不停地拨弄着。
见他不好意思了,楚执柔也不好再打趣了。
“阿姐,你可不可以不要嫁给徐州野啊,他不是好人,你要是嫁给了他肯定会受委屈的,以后我养着阿姐,阿姐你就不用嫁人了,嫁给谁都没有在家里过得舒服,也没人会比我更会照顾阿姐了。”楚映淮满脸依赖地看着她。
楚执柔心下一软:“映淮还说自己不是小孩子,这陛下赐婚哪有说不嫁就不嫁的,这可不是儿戏。”
“我可以去求陛下的,我不想你嫁给这个纨绔!”
“映淮,其实徐州野人也没那么坏,看一个人不能片面做判断,我们也不能被外界的流言蜚语影响了自己的判断。”楚执柔耐心道。
“我知道你是因为外边的传言才去找他的,但是这件事也并非他一人的错,而且他之前也跟阿姐赔罪了。”
“真的吗?”楚映淮若有所思。
“当然了,阿姐难道还会骗你吗?”
“那我明白了。”
见楚映淮把话听进去了,楚执柔这才放心了。
……
“迟春,你去把我房间里架子上的那瓶绯淤膏拿来。”
“好的,县主。”
迟春应下,转身去拿药膏了。
片刻,迟春捧着药膏回来了。
“县主,这药是要给小公子送去吗?”迟春笑道。
县主和小公子的关系可真好啊。
未来即便县主出嫁了,娘家也有这个弟弟撑腰。
楚执柔摇头:“不是的,映淮用不上,给广平侯府送去吧。”
映淮那小子哪里有什么伤。
不过是他皮肤细嫩,打人的时候把自己擦红了,现在只怕是早就散了。
“啊?”迟春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可这些药都是县主您的师姐专门为你做的,药效极佳,是外边的医馆买不到的,您都没剩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