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气爆的上来揍我,发觉打我的咒术全无效果。
总算有聪明人, 急急忙忙去太虚宫查探。
去得及时, 在华台上救回了吐血的元泊苍。
拜师那日结的师徒契,还算有几分用处。
回顾氏老宅安顿完毕,麓山的木鸟衔着信吱呀叫。
带着治眼疾的丹药, 并几句闲话。
说元泊苍心魔已破,执念又生。
前半生断情绝爱, 现如今又渴求一份全然的真心。
只恐大道难成。
顾瑜放下面饼, 小狗探头。
他的眼睛我早已治好,用的是太虚宫里的药材。
兴许是有愧, 我将太虚宫宝物洗劫一空, 元泊苍一字未发。
「字迹圆滑,似春山在望, 其势也雄, 其神也媚……」
顾瑜赞不绝口,被我一掌拍得乖乖噤声。
我嘶拉将信片撕成碎块,扔到一旁。
信是南雁回寄的。
她亦因窥探天机受罚,被雷劫毁去数百年修为。
我对她无话可说,心安理得地接了赔礼。
是份烙了术法的六国文牒。
我同顾瑜行走四方,一路顺遂,在随国停下脚步。
赵氏商行开满随国那日,千挂鞭炮盖过了麓山钟声。
顾瑜剥着松子,问我伤不伤心。
我百思不得其解, 「什么?」
「听闻少微道君执念太深,应雷劫失败,根骨尽毁。」
他状似不经意,却憋着一股气。
我指着两个比我还高的女儿,问他是不是发癫。
顾瑜笑得咳嗽。
我在门前晒太阳, 看着铜镜里生出皱纹的脸,安然闭眼。
一生一念,决不相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