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严的声音淡淡响起。
更暗处走来明黄色龙袍的中年人，清瘦，面无表情。
……
刘预抱着我。
即使无暇顾及他人眼色，我也能感觉到，他爹是不开心的。
我轻轻地扯他袖子，“我可以自己走，放我下来。”
“闭嘴。”
好嘞。
御医替我诊脉，解药服得很及时，并无大碍，静养个几天就好了。
他的脸像蒙着一层冰霜，配着那道疤，更吓人了。御医连大气都不敢出，开了方子之后忙不迭地退了下去。
我忽然想起小时候的一件事。
“刘预，你还记不记得，咱俩比赛爬树，结果我从树上摔了下来，脸上还被划了一道口子。”
他的脸色稍稍缓和，“那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
我笑了，一笑就咳嗽，血沫子又从嘴里涌出来。
“后来你就叫人把那棵树砍了，御花园里百年的一棵槐树，就这么没了。哈，你那时候也是沉着个脸。”
往事浮现在眼前，时过境迁，真叫人唏嘘不已。
“爷爷虽然严格又古板，但却从来没凶过我。身为阎家唯一的后人，陛下和长公主怜我爱我，我过得比公主都快活，是不是我这辈子太快活了，所以……”
“想什么呢？”他弹了下我的额头。
“身份又不是你能选的，不要因为王芝云胡思乱想。这无上的殊荣，是你的爷爷，你的父亲，从战场上一寸一寸厮杀出来的，现在，交到了你的手里。如果要问心无愧，就做些什么来对得起你的姓氏。”
我眼眶一酸。
“想哭就哭，这次我不笑话你。”
我忙擦泪，“说起来，你眼睛上的疤是怎么来的？”
他眨眨眼睛，“这就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了。”
……
清算余党，整顿后院，清点财产，操办丧事……这些日子我过得很忙。
刘预说要帮我一下，不过终究不是少年时了，我已嫁，他未婚，还是得避嫌的好。
外面已经有风声，说我这嫁过人的妇人，爷爷才刚下葬，就来勾搭皇子，真是不检点。
还有骂得更难听的。
可能是这个原因，陛下和长公主待我不如从前宽厚，其他亲戚也不怎么来走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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