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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安离开第一年我收到了他的家书。
上面问我是否安好,说他快要上战场了,队长夸奖他之类的。
握着这封家书,我内心前所未有的安心。
承安还活着,这便已经是最好的消息。
当晚我给承平和承业煮了水煮蛋。
两个孩子馋坏了。
急匆匆的往肚子里填,承业还被噎住了。
承平在一旁笑话他。
屋子里满是欢声笑语。
承安的家书只有第一年,后面几年再无音讯。
我在第二次没收到家书的时候,就有预感承安可能出事了。
第三年如此,我便已知世事无常。
到了第四年,村里来了几个穿军装的年轻人。
他们送来了承安身前的军装,还有用布包裹的一截手臂。
这就是承安留给我最后的东西。
几个年轻人看我麻木的模样,有些于心不忍,安慰我说
[承安在战场上表现英勇,十几个敌人都被他歼灭。]
[大娘,您儿子是英雄,您请节哀]
[英雄吗?]
我喃喃道,没有回答他们的话,只是抱着承安将他葬在了长栋旁边。
我的承安心怀大义,可为什么就不能为了他的母亲停留片刻。
我在长栋旁边无名的墓碑上写的丧夫两字下面,接着写下六个字:
四十二岁,丧子。
弄完这一切后,我回到家中大病了一场。
迷迷糊糊间好似见到长栋和承安来接我,但最终都消失不见。
老人说,[否极泰来],
老人又说,[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
可是对我而言,战争不止,悲剧就永远在重复。
承平、承业两人在十五岁这年,像他哥哥一样坚定的告诉我:
[阿娘,我们要去参军]
这次我没有阻拦,也没有说狠话。
在他们走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