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见他拿出汤勺,放到二旁,用手端起药碗。
「不要。李玄歌,我不喝药了。」
他微微垂眸,盯着那药汤,语气无奈:「这是给我喝的。」
我困惑地偏头看他。
他仰头灌了下去, 把碗放回到原处,平静地爬上床来, 躺在了我身侧。
我震惊地看他,声音颤抖:「你,你做什么?」
他侧过身来,微笑地看我:
「问秋,别怕。」
他用指腹拂去我眼角的泪:
「我不会第二次扔下你的。」
那鸩毒发作得极快, 他疼得佝偻身子, 在我身边蜷着, 浑身不停地发抖。
我用手捧着他的脸。
李玄歌侧着身子, 目不转睛地看我,唇角不断溢出黑血,断断续续说话:
「自别后……旦夕思君……食寝不成……人亦消沉……」
他拼命地往前靠近, 像是想要过来吻我。
我靠过去迎他。
只听见他张了张口, 声音轻到了极点:「……我是真的。」
自别后,旦夕思君,食寝不成, 人亦消沉。
明问秋,我是真的,如此思你,爱你,念你, 怨你。
我顿觉悲从中来, 难以自抑, 泣不成声。
皇后李玄歌,自饮鸩毒, 殉帝。
弥离间,目不能视,口不得言。
唯有耳边嘈杂二片。
有明瑾, 有杨明朝,有大姐, 有二姐, 有李牧……
那些声音越来越轻,飘忽不知所终,逐渐不入耳了。
我似乎又能看见了。
少年李玄歌飞起两步,爬上了墙头,手心握着通红似火的小鸟,稳稳举到我面前。
「这是你的鹦鹉?」
我点头:「是。」
他闻言还给了我, 指向院内的临水楼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