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机械手腕，“为什么不早说？”
“闭嘴！”
林鸦引爆右臂的液态金属，纳米机器人化作银色蜂群扑向怪物。
但她的左腿关节突然迸出火花——现实中的机械义体因过载开始熔毁。
“往九点钟方向跑！
那里有盖娅的初级接口！”
他们跃入一道数据龙卷风。
陆沉的意识体在狂流中逐渐透明，这是深度蚀化的前兆。
恍惚间，他看见小满的身影在风眼处闪烁，正将TS-209的数据编码改写为金色蝴蝶……“抓住她！”
林鸦的呐喊被风声撕碎。
陆沉纵身扑向风眼。
在触碰到小满残影的瞬间，整个意识空间突然静止。
黑色水母凝固在空中，化作漫天星辰。
他怀中的小女孩抬起头，瞳孔中流转着不属于十岁孩童的悲悯：“爸爸，盖娅在等你。”
现实世界的警报声将陆沉扯回舱室。
他剧烈咳嗽，吐出带着电路板焦味的血沫。
林鸦正在旁边拆卸熔毁的机械左腿，裸露的神经接口滋滋冒着青烟。
“病毒给你的礼物。”
她扔过来一片存储卡，上面沾着冷凝水珠，“盖娅核心区的坐标，用你女儿的代码加密了。”
陆沉握紧存储卡。
卡面残留的温度让他想起小满发烧时的额头。
防空洞外传来无人机蜂群的嗡鸣，天穹集团的追捕永远不会停息。
林鸦用牙齿给断腿接上临时液压管，起身时踉跄了一步。
“下次深潜……”她的电子声带突然恢复成人类嗓音，沙哑却真实，“我会告诉你TS-209的完整真相。”
在舱门关闭前的最后一秒，陆沉看见她的机械心脏护罩内侧刻着一行小字：“血肉苦弱，但愤怒长存”。
第四章：肖恩的棋局肖恩·凯斯站在三百米高的落地窗前，俯瞰脑联网主干塔的脉冲光流。
那些从全球贫民窟输送来的意识数据，此刻正沿着透明管道奔涌上升，在暮色中编织成一张发光的神经网。
他松开领带，任由它在负压差中飘向天花板——这个习惯保留自母亲去世那年，十四岁的他总幻想领带能触碰到天堂的基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