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癌晚期,我一个人背负的秘密。
曾经在我最痛苦的时候,我想过找一个人能和我一起分担。
可那时候,我的背后空无一人。
“傅景屿,我给你打过电话的,只不过接电话的人不是你。”
傅景屿恍然醒悟,依偎在我身侧,不停诉说着对不起。
可这人间,最不值钱的也恰是这三个字。
我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曾经想守得秘密,就这么当面被戳穿了。
说实话,这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也不错。
“傅景屿,我们尽快离婚吧。
我的时间不多了,或许某一天,闭上眼就不会再醒来。”
傅景屿跪倒在我床前,试图牵我的手。
“傅景屿,感受到了吗?
我的手是冰的,和我的心一样,不再为你而跳了。”
“我不恨你,但也决不会再爱你。”
傅景屿一脸的茫然无措,眼神里透露着说不出的悲伤。
门突然被推开了,方雅雅一脸的洋洋得意。
“苏离,你看,连上天都不看好你和景屿哥哥。
你呀,没这福气。”
可方雅雅哪里知道,等待她的将是傅景屿狠狠的一巴掌。
清脆的声响在病房里回荡。
方雅雅捂着半边脸,哭的梨花带雨。
“景屿哥,她不爱你了。
你还在执着什么?”
“闭嘴。”
傅景屿的厉声打破了长久的沉寂。
“雅雅,我在和你说最后一遍。
她苏离现在是我的妻子,以后也是。”
将方雅雅赶走后,傅景屿只是久久地看着我,没有任何言语。
我侧过身子,只给傅景屿留下一个瘦削的背影。
隔天一早,我早早醒来,打算办理出院。
却被傅景屿紧紧抓住手臂,禁锢在病床上。
“苏离,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我直视着傅景屿的双眸,冷冷笑着。
“命是我的,与你无关。”
“命是你的,可你是我的。
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你离我而去。”
就这样,我被傅景屿强行带去了国外治疗。
而此时的我,身体已经脆弱的不堪一击。
“傅景屿,你我两不相欠,别再白费力气,我累了,真的累了。”
傅景屿的脸偏向窗口,没有言语。
只是没隔多久,我苍白冰冷的手背上落下一滴滴晶莹滚烫的泪珠。
说来也是奇怪。
自我和傅景屿结婚三年来,傅景屿一直以冷漠示人。
纵使当年方雅雅弃他飞往美国,他也未掉一颗泪。
而如今,在知晓我已是胃癌晚期后,却时常见他哭泣。
竟让我生出了一丝错觉。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浪子回头。
疼痛无时无刻地折磨着我,我能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快要到极限。
而傅景屿彻夜不眠地守在我的床侧。
开始时还会处理国内业务,后来便挂掉了所有工作电话。
就连他那远在英国的母亲也打来电话。
劝诫他干脆放手,早日与我离婚。
可换来的却是电话这头,傅景屿的一阵咆哮。
“离婚?
不可能。
我死也不会离婚。”
而后,传来的是一声声无力沙哑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