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你好——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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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得少许轮廓的小房间里,不大且是硬板的床边——夏南安坐在那里,掂量掂量掌心中对折叠合,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的纸钞。而后收回衣襟,两步三步开门而出。
繁华城市的市郊人流稀疏,看管不严,所以多数的租房并不怎么好,但胜在便宜。
夏南安住在四楼,由于没有电梯,他只能徒步下楼。
不知是感应灯损坏还是灯头烧坏,夏南安每每经过一个灯口都会发出“滴”的一声,但就是没见灯光亮起。
楼道的一层层阶梯并未铺上瓷砖,只有匠人用石灰浆铺上竭力抹平。
楼梯很窄,只能容下两人勉强通过的宽度。当身体倾斜,目光越过简陋的护栏,低头或伸着脖子俯瞰下方,便能看到黝黑的,好似深不见底的地下洞口。
梯口处,隔绝里外的只有一扇厚度约一厘米的铁门。
锢住开与不开之间的仅是一个老式的智能锁。
但凡懂得一些开锁技巧的人估摸着都能撬开。
夏南安拉开薄薄铁门,本能照射进来的缕缕晨光,却被同是老旧高楼挡了下来。
他摸索几下兜口,三把钥匙,一块怀表,一叠纸钞,一样未落。踏出门扉,环顾四周,一栋栋拔地而起的高楼好似铸成‘牢笼’的支架,望者身寒。
彻底走出高楼拥护的范围后——清风微醺,生长在年久失修的泥水路旁的杂草轻轻摇曳。
夏南安沿着自己走了五年的泥水路,来到了一处分界线。
由沥青铺就而成的‘通天大道’,笔直的向前后无限伸延。绿植和高树点缀,赋予大道观赏性,人们俗称——文明。
旧时与新时的产物的分界线,亦是两个不同时代相遇却辄止的平线。
夏南安驻留分界之间片刻,拿出怀表看了一眼,就放了回去,并没有要动身的意思。直到一位妇人骑着一辆早餐车,停在水泥路分界旁。
“梅姨,今天比以往晚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