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听了我的话，围观的人群顿时一片哗然。
“哎呀，我说她怎么搬到她哥这来住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这兄妹俩真不是个东西，以前但凡是个袜子都是芳翠给他们洗的，结果人家死了就这么泼脏水。”
“要不是有闺女在，咱们可就都被骗了。”
主持人连忙问我：“你是王大勇亡妻的女儿对吧，那你对你妈妈和后爸之间的事情了解得多吗？”
我点点头：“王大勇和我妈妈结婚的时候我已经十岁了，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最清楚。”
主持人接着问：“那王大勇说这间房子是他的，后来被你妈妈骗走了，是真的吗？”
听了这话，我的眼里恨不能射出两道激光，把王大勇这个狗杂碎捅个对穿！
“他放屁！这房子是我妈妈自己花钱买的。”
我拿出妈妈的手机，从里面找到购买房屋的合同和房产证的照片。
“当初王大勇烂赌，准备把这间房子赔赌债。我妈为了我上学的学籍，自己出钱给他平账。”
“但妈妈当时已经认识到王大勇靠不住，没有直接给钱，而是在王大勇卖房子后，再从债主手里买回来，只写了自己和我的名字。”
我猛地瞪过去，吓得王大勇一哆嗦。
“他后来把购房合同和房产证都偷走藏起来了，想不认账，但照片同样有法律效应！”
这下真相大白，节目组收工走人。
临走时主持人愤愤地指责二人：“有手有脚不思进取，欺负死了的人不能说话，欺负小女孩没有妈妈，真是人渣！”
节目组前脚走，后脚闺蜜的爸妈和我雇的十几个搬家工人就到了。
王大勇兄妹瞪大了眼质问我要干嘛。
我嗤笑一声告诉他们：“放心，我不打人。但有些垃圾今天必须得彻底扔出去了！”
说罢，我带着人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收拾。
每个箱子、每个抽屉甚至连鞋盒都要打开看一看。
只要发现不属于我妈妈和我的东西，立即当做垃圾往外扔！
5
越收拾我的心就越冷。
大学毕业后我在工作的城市租房，没想到这个家竟然被他们鸠占鹊巢，几乎占满了。
妈妈的书房里堆满了王二妞卖的微商产品，宝贝的花盆里全是王大勇的烟灰。
她的嫁妆钢琴不知所踪，红木的梳妆台空空如也。
打开衣柜，里面甚至没几件妈妈的衣服，只剩下一些几年前买的旧衣服。
而王大勇却有十几盒子的崭新皮鞋，数不清的好烟好酒。
王二妞的房间乱成一团，我妈妈的真丝旗袍被她据为己有，皱皱巴巴团成一团。
我用实习工资给妈妈买的丝巾，被她当成抹布，随便丢在地上。
不用说，妈妈那些积攒的首饰，肯定也被她拿走卖了换钱！
我咬着腮帮子，恨不能把这两个王八蛋给剁碎了喂狗。
可是打开下一间屋子门的那刻，我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这间房间和这个乱糟糟的家格格不入，里面的东西摆放整齐，布置得舒适温馨。
桌面上有一层细微的灰尘，这是因为妈妈生病入院后就不能回来打扫。
这一间，是我的房间。
我难以想象，妈妈是怎么在那对虎豹豺狼的手下保住了我的房间。
直到闺蜜用纸巾轻轻为我擦拭着脸，我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她安慰我：“这些事情你以前也不知道，但你能为阿姨报仇，她也会高兴的。”
我点点头说：“没错，既然让我知道了，那就不能轻饶了他们！”
说罢，我指挥着工人开始动手。
王大勇和王二妞看着自己的衣服鞋子、被子枕头，甚至连个毛巾都被扔了出来，装进大垃圾袋里往下丢，立马就急了。
“我要报警了！你们这是犯法！是明抢！”
我把一只臭拖鞋砸到咋咋呼呼的王大勇的脸上，冷笑着告诉他。
“还不赶紧到垃圾堆里去捡，再晚了，拾垃圾的老头老太太们可就都抢光了。”
王二妞哎哟的叫着，心疼她那些花了大价钱买的微商产品。
王大勇咬咬牙，一跺脚，只能跟着跑了出去。
6
清理完垃圾，我索性把妈妈和我的东西都打包带走。
这个家已经被那两个混蛋糟蹋得不像样子，而且这里也不是我们的故乡，我不会再回来。
委托闺蜜把房子挂售后，我则回到市里辞掉工作。
妈妈一直喜欢海边，以前每年都要到海边去旅游。
我准备在临海的城市买一间能够看到海的房子，在那里和妈妈开启新的生活。
没想到刚刚完成离职交接，王大勇兄妹竟然直接找上门来。
他们打听到我的公司地址，但保安不让进，于是在门口撒泼打滚。
我接到消息赶过去的时候，王大勇正和王二妞一唱一和，哭诉他们养育我有多辛苦。
而现在我亲妈死了，就丢下他们不管，还霸占房产把他们赶出去。
我冷哼一声，正好那期“帮大哥”节目也开播了，干脆借了公司的投影，直接把他们的丑恶嘴脸让大家都看清楚。
我在节目里把他们是如何撒谎的，如何辜负我妈妈一番好心的，如何黑白颠倒想要霸占妈妈房子的事情，说得一清二楚。
王大勇见自己被拆穿，干脆耍起了无赖。
他恶狠狠地威胁我：“你不把房子还给我，我就不让你妈跟我合葬，你就看着她做孤魂野鬼吧！”
这些话落在我耳朵里就是天大的笑话。
他还以为我妈妈希望跟这么个烂人合葬到一起吗？
我告诉他：“我是我妈的亲生女儿，我会给她烧香上坟，真正要做孤魂野鬼的是你！”
“王大勇，你就是个罪有应得的老绝户。再敢来骚扰我，我绝不客气！”
葬礼那天王大勇就见识过我练散打的功力，虽然一脸的不服，但他只能先拉着王二妞跑了。
之后，他又到我租房子的小区来泼油漆，写“欠债还钱”、“侵占房产”、“忘恩负义”的大字。
我查了监控，直接报警让王大勇被拘留。
又请人来清理油漆，随后便退房搬家到了一处妈妈常去的海边小城。
7
王大勇失去了我的行踪，终于消停了。
一直到过年时，我拎着礼品回了妈妈的老家。
外公外婆早就已经去世了，家里只剩下成了家的舅舅。
虽然妈妈和舅舅之间的关系并不亲热，但她每年还是会坚持去走这一趟亲戚。
现在妈妈不在了，甚至连葬礼舅舅都没来，我自然也不想热脸去贴冷屁股。
到外公外婆的墓前烧了纸准备走，没想到正好和舅妈碰了个正着。
一向冷淡的舅妈此时见到我，却跟捡了个宝贝一样，连拉带拽就把我带回了家。
站在门外，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我瞬间就知道舅妈为什么一定要把我拉回来了，因为王大勇在里面。
他看见我后冷哼了一声，把头扭过去不说话。
已经有些陌生的舅舅董大兴倒是热情，指挥舅妈给我端水。
“冰冰啊，你妈不在了，我就是你最大的长辈。舅舅说你两句，你别不爱听。”
“你后爸过去是做过错事，但他好歹没抛下你们娘俩不要，给了你一个家。”
“你不念他的亲情，也得念在他过去操劳辛苦的份上，怎么能把他赶走呢？”
董大兴还想说什么，但我已经听不下去了，直接开口打断了他。
“我是大人不是十岁的孩子了，现在我也有一些话，你们不想听也得听。”
“我十岁跟着我妈到了王大勇的家，到今年已经十六年了。王大勇，这些年你上过一天班，挣过一分钱吗？”
“我上学工作都是妈妈给的钱，家里连一盒牙膏都得我妈妈出钱去买，王大勇你操劳什么了？”
王大勇动了动嘴皮想说话，但我没给他开口的机会。
我继续说：“我没享受过你的照顾，你也别来讹上我。从前你花了我妈妈多少钱，我都不计较了。”
“但如果你给脸不要脸，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悔不该当初！”
吐出最后一个字，我攥紧水杯，一个用力直接把杯子硬生生捏爆。
乱飞的玻璃碴子吓傻了王大勇，这下他连眼珠子都不敢乱晃了。
8
我站起身往外走，董大兴竟然还追上来拦我。
他气急败坏地骂我：“你这个赔钱货，你冲着谁撂狠话呢？在我跟前你算个什么东西！早知道我就——”
我一脚踹开门，打断了他的话。
“早知道什么？早知道我妈有房子有钱，你就不会不来葬礼，怕是我妈还没咽气，你就在门口等着分钱了吧！”
到了现在这个局面，我已经不想再给任何人留一点脸面了。
我指着他的鼻子，一笔一笔跟他算账。
“当初我爸死了，你成天对我妈阴阳怪气、冷嘲热讽，逼得我妈赶紧再嫁。”
“你嫌我们住在这多吃了你家的饭，可我怎么记得当时你挡着门不让我们进，非让我妈把我爸剩下的遗产分你一半呢？”
“亲姐姐无路可去，你这个亲弟弟不说帮忙，反而趁火打劫，我说的对不对！”
董大兴心虚地狡辩道：“谁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帮了你们，我老婆孩子吃什么？”
听到这话，我气笑了。
“你老婆孩子吃的不是外公外婆留下的钱吗？那些钱你分给我妈妈一丁点了吗！”
我永远记得六岁的时候跟着妈妈回来奔丧，舅舅和舅妈扯着嗓子骂我们是回来抢钱的。
哪怕妈妈解释只是想到父母的跟前磕个头，他们都拦着不让进。
最后我们走时，他们还要翻我们带来的包，生怕妈妈偷走了什么东西。
这些年妈妈每年都回来走亲戚，却一次都不带上我，就是因为当初丧父回家后我受尽了白眼。
董大兴想反驳，但我的旧账还没翻完呢。
“当初妈妈发现被王大勇骗了要离婚，你是怎么说的？你说‘有个男人肯要你就不错了，休想赖在我家蹭吃蹭喝’，是不是？”
“今天你又为王大勇说话，我猜是因为他答应把房子要回来后分你一半吧！”
这两个畜生狼狈为奸，害了我妈妈的一辈子，现在又想来害我了。
我把屋里一根甘蔗粗细的拖把杆拦腰踢断，用断裂的尖头指着董大兴的眼珠子威胁道：
“我有的是力气和手段，要钱不要命你就来！”
两人谁也不敢阻拦，只能放任我离开。
9
回去的路上我还在想这次怎么没看到王二妞，直到下了火车闺蜜给我发来一个链接。
“冰冰你快看，这个人怎么顶着你妈妈的脸啊！”
我点进直播间一看，那个女主播居然用AI换成了我妈妈的脸，在那里搔首弄姿！
更让我生气的是，她不止把脸换成了妈妈，还在假冒妈妈的身份！
妈妈做过小学音乐老师，一直有创作的习惯。
而现在直播间流出的音乐，正是妈妈的自作曲！
一看直播间的名字我就全明白了，这个杀千刀的女人就是王二妞。
她穿着紧身衣在一架玩具钢琴前装模作样地弹奏。
而直播间的人也知道音乐根本不是她弹得，只是喜欢看她风骚的样子。
随着观看的人数越来越多，王二妞的动作就越发得不堪入目。
我看得两眼冒火，真想顺着网线爬进直播间把她狠狠掐死。
我在直播间发言：“再不下播我就把你腿打断！”
哪料王二妞看到我的留言后，居然仗着天高皇帝远而更加放肆。
她肆无忌惮地说着一些淫秽不堪的话。
“哦~我是贱女人董芳翠，我生了个小贱货叫王冰冰，快来买我的小黄车吧~”
下一刻，我点了举报，王二妞的直播间随即被封禁。
但这还远远不够，她居然敢侮辱妈妈，我一定要让她得到教训！
随后，我把王二妞的电话号码、微信二维码，发在了各种贷款广告的评论区。
又在撩骚约炮的软件里发布了王二妞的信息。
就连王二妞那个动不动就家暴，差点把她活活打死的前夫那里，我也没忘了去寒暄一二。
告诉他王二妞最近正想办贷款借钱呢。
拿什么抵押？民间的不正规贷款根本不需要抵押物，还不上钱就找家人要呗。
果不其然，几天后闺蜜就给我打电话报喜。
“王二妞她前夫杀过来了，正撞上她没完没了的接贷款电话，气得拎着菜刀追着她砍。”
“后来把她手机抢了，又看见她加了好多男人撩骚，更生气了，一巴掌就把王二妞抽晕了。”
“王大勇吓得根本不敢露面，等人走了才叫救护车，他兜里一毛钱没有，还是村长垫的医药费。”
10
闺蜜把当时的场景描述的惟妙惟肖，听得我仿佛身临其境一样，长长地出了口恶气。
但我还是担心这两个人气急败坏什么都做得出来，嘱咐闺蜜最近不要出门。
她安慰我：“我知道，所以我们一家都出门旅游来了，过个十天半个月再回去。”
“倒是你，一个人在外地孤孤单单，万一出了事可就麻烦了。”
我嘴上说着王大勇不知道我的住址，让她放心，可三天后还是出事了。
在海边安家后，我买了一条妈妈最喜欢的德国牧羊犬，起名为逗逗。
那晚我很早就睡了，迷迷糊糊间却被逗逗用舌头舔醒。
“乖，还没到遛弯的时候呢。”
我以为它是想出去，翻个身准备继续睡，结果听到卧室外传来密码锁的提示音。
我吓得后背发凉，立马坐了起来，爬下床去把卧室门反锁上。
就这么一瞬间，大门就被打开了。
逗逗机警地大叫，声音里充满了威胁。
我翻出抽屉里拆快递的小刀，一手抵着门，一手拨通了报警电话。
王大勇已经知道我就在卧室里，把门砸得震天响。
“开门！给我把门打开！要不然等我进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虽然吓得半死，但手里有刀，身边有条狗，还报了警，还是有些底气的。
于是我冲着门外大喊：“王大勇，我已经报警了！警察五分钟就来，你有胆子就在这等着！”
这次他显然不是一个人来的，听了我的话，外面响起了好几个男人说话的声音。
一个人冲着王大勇喊：“赶紧过来搬东西啊，没听她说警察一会儿就到吗？”
王大勇却不是冲着偷东西来的，他说：“不是说好了帮我绑了这个死丫头吗？你就这么走了，我的房子还没要回来呢！”
可那些人根本就不管他，外面充斥着搬东西的摩擦声，显然就是为了图财，才跟王大勇来这一趟的。
我把耳朵紧贴着门板听外面的动静，听到王大勇和那些人吵了几句后，只能跟着一起跑了。
临走时他还对我放狠话。
“王冰冰我告诉你，不把房子还给我这事就没完！”
11
警察到后我才敢打开卧室门。
外面一片狼藉，沙发、电视、冰箱这些值钱的家具电器都被一扫而空。
幸好身份证和银行卡我都放在卧室上锁的抽屉里，只是妈妈的遗像被打碎了玻璃，需要换个新的相框。
警察去调了监控，发现王大勇这次叫了七个人一起来，看样子是熟练的盗窃团伙。
“一有消息我就通知你，在抓到人之前，你还是先换个地方住吧。”
听了警察的建议，我先找了间能养宠物的酒店，随后主动打了王大勇的电话。
他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还有些不敢相信。
“王冰冰？真是你？警察是不是在你旁边！”
与他疑神疑鬼的小心翼翼比起来，我的声音就显得淡定多了。
“算我怕了你了，只要你别再来骚扰我，我愿意把卖房子的钱分你一半，怎么样？”
王大勇喜出望外，但还不满足。
“凭什么只给我一半，那本来就是我的房子！”
我冷冷一笑：“你本来也只能拿到一半，难道你把房子拿回去，不跟你妹妹分吗？”
他听了这话根本没有犹豫，立马说：“我凭什么跟她分，她算什么东西，给她吃给她喝就不错了。”
我装作不肯退让的样子挂了电话，点进录音机，确定刚才王大勇的话被清清楚楚录了下来。
于是又把王二妞的微信号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
把那段录音发过去后，我又给她留言：
“房子我只分给一个人，比起你哥那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还是给你更保险点。但他不同意，你们俩自己谈去吧。”
布完这张天罗地网，我躺在酒店的大床上，长长舒了一口气。
王大勇昨晚那副架势，明显是要谋财害命。
如果我没有被逗逗提前叫醒，真的被他绑走，那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我搂紧了怀里的大狗，心中的恨意又升腾了起来。
王大勇、王二妞，你们之前给我妈妈受了多少气，让她遭了多少罪，今天我就要让你们全都还回来！
12
果不其然，王大勇和王二妞很快就互相咬了起来。
先是王二妞举报了她哥的藏身地，让王大勇和那批盗贼都被抓进去蹲了大牢。
接着，王大勇因为没分到赃物，犯罪情节较轻，拘留十五天就放了出来。
他出来后直接去找王二妞报复，把王二妞打得又进了医院，威胁她不许跟自己抢房子。
王二妞也不甘示弱，把自己前夫找来壮胆。
她那个前夫为了分一杯羹，甚至跟王二妞复婚了。
两边厮打不断，全部过程都被他们找来的电视台记者拍摄了下来，要不然我还看不到这么精彩的狗咬狗大戏呢。
与此同时，我也没闲着。
原来海边买的房子位置已经暴露，这座城市也不再安全。
我直接把房子降价卖掉，虽然亏了几万块钱，但与我的性命比起来还是值得的。
王大勇和王二妞因为我画的大饼而自相残杀，我却拿着卖房的钱再次搬家。
住进新买的房子里，我优哉游哉地看着电视里两个人没完没了的互揭老底。
王大勇哭诉自己父母双亡一个人拉扯妹妹，还把离婚后无处可去的妹妹接过来一起住，但对方不念自己的一点好。
王二妞开直播，翻着聊天记录，揭露王大勇是怎么趁我外出上学、工作的这些年里。
一点一点PUA我妈妈，压榨妈妈的存款，让妈妈丧失信心，只能为他们当牛做马。
我看着这些从没见过的聊天记录，狠狠攥紧了拳头。
这个该死的王大勇，竟然得意洋洋地炫耀，他是如何利用妈妈与舅舅的不和，让妈妈孤立无援。
甚至在我每次回家的时候，他还让妈妈闭紧嘴，否则就要收拾她。
我一想到每次见面的时候，妈妈都在这种极度恐慌中拼命掩饰，让我安心。
恨不能立马抄起水果刀，去把这对狗男女剁成肉馅！
我的脑袋嗡嗡乱响，等到意识回笼，指甲已经深深嵌入了掌心。
一遍一遍抚摸着逗逗的毛发，我不断告诉自己，为了这种人渣搭上一辈子不值得。
反正他们现在已经掉进了我的陷阱里，自相残杀是早晚的事了。
13
就这样足足忍耐了半个月。
我亲眼看着王大勇兄妹对钱的渴望达到了空前的高度。
他们不仅互揭老底，居然连小时候尿裤子、逃学这种事也拿出来说。
王二妞更是爆出了王大勇没有生育能力，注定是个绝户的秘密。
这下我意识到，收网的时机到了。
在网上订了一家离派出所很近的酒店，我打电话给王二妞，告诉她我把卖房子的钱拿来了。
但王大勇好像也知道我准备把钱给你，所以你得赶紧来。
挂断之后，我等了半小时又给王大勇打了过去。
“姑姑不知道从哪发现我住的地方了，现在正带着姑父在门口砸门呢。爸，你快点来救我啊！”
王大勇一听钱要被抢走，立马就急了。
“艹！我看她敢跟我抢，老子弄死她！”
电话被他匆匆挂断。
为了保证万无一失，我又给王二妞的前夫打去了电话。
“姑父，我想了想，觉得给姑姑一半钱太多了。要不这样，我给你二十万，你帮我把他们兄妹拦住，行不行？”
他和王二妞复婚，就是为了等王二妞拿到钱后，解决掉她独占遗产。
现在一听不用冒杀人的风险，还有钱拿，哪能不同意。
于是我告诉他另一个地址，让他先来拿钱，然后我买车票离开，他帮我解决王大勇和王二妞。
就这样，三个人被我分别下套。
当他们以为能拿到钱而奋力赶路时，我稳坐钓鱼台，只等着看三条死鱼。
三天后，我给手机开机。
一百多条未接电话里，一百通电话都是那三个人给我打来的。
但这三个人的电话都是三天前打来的，也就是我让他们来拿钱的那天。
而剩下的电话是警察局打来的，从出事的那天起，整整打了三天。
我悬着的心这下是彻底放到了肚子里。
还没来得及给警察局回电话，连网后的手机就接二连三地弹出了新闻提示框。
“三人于酒店内发生械斗，一男一女当场死亡，一人现场缉拿归案”
“亲兄妹为财反目，持刀互捅，两败俱伤”
“一女主播哭诉亲哥哥侵占财产后，与前夫合谋谋财害命”
……
14
到了警察局认完尸后，我看到了事发当天的监控录像。
王二妞提前到了我开的房间，随后王大勇就风风火火地赶来。
两人应该是在屋内发生了争吵，等王二妞再出现在走廊的监控画面里，已经捂着淌血的肚子在逃命。
王大勇不肯放过她，想追出来杀人灭口，结果正撞上因为找不到我而去和王二妞碰面的她的前夫。
哪怕王二妞前夫的身板比王大勇壮了一圈儿，可事已至此，放他走了自己杀人的事就瞒不住了。
于是他拿着刀子就捅了上去，毫无意外地被反杀了。
王二妞以为得救了，哪成想她前夫对着她连捅几刀。
这个只知道打人的蠢货，还在做梦杀了这两个人，可以独吞我许诺的钱呢。
酒店其他房间的客人听到动静，吓得尖叫逃命。
王二妞前夫也想跑，但警察局就在边上，直接来了个瓮中捉鳖。
现在王大勇和王二妞都死了，王二妞的前夫连杀两人，死刑是板上钉钉。
看完监控，警察问我：“你开了房间，约了他们去见面，为什么最后只有你没出现呢？”
我道：“本来我是想花钱了事的，但那天我看到妈妈留下的手机，突然就想起姑姑在她去世的葬礼上，迫不及待的把妈妈踢出了家族群。”
“那间房子是妈妈留给我的，我如果把钱交给那些欺负她、侮辱她的人，死了之后，我有什么脸面去见她呢？”
这个理由十分充实，无懈可击。
况且，这本来也是我内心的真实想法。
自从发现妈妈被虐待的事情后，我就从来没想过轻易放过那两个人渣。
正好，他们也上赶着找死，那我怎么能不成全呢。
警察又仔细询问了一番，确定他们的死不是我有心设计后，便告诉我可以签字离开了。
至于王大勇兄妹的尸体，我好心领走，自掏腰包火化了。
从火葬场出来，我特意打车到乡下，找了一户养猪的人家。
臭气熏天的猪圈和农村旱厕的粪坑相连，我把两个人的骨灰统统倒在了里面。
这家人问我倒的是什么人的骨灰，让我这么恨他们。
我笑了笑，说是两个不配到阴曹地府去的畜生。
做完这些事，我赶着回新家去喂狗。
新买的房子同样是在海边。
这次没了王大勇兄妹的骚扰，我可以和妈妈静静地欣赏海上的圆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