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好,他就给钱。
我没有犹豫的机会,连连点头。
我来不及回到仓库,打电话把妻子托给了弟弟赵义明。
赵义明问我钱什么时候能来,我不敢说准信,但这次有郝少平发话,我忍不住喜上眉梢:“一个月,快了,就快了!”
我如实相告,这一个月要去郝少平的养猪场帮工,让赵义明传话给工友,熬过一个月就能回家过年了。
我在郝少平的养猪场待了一个月。
一个月在砖房里和猪同吃同住。
猪在我隔壁,我隔壁就是猪。
早晨天不亮就去挑泔水,拌好玉米面喂猪,天黑前打扫猪圈铲猪粪。
养猪场只有我一个,电话费太贵,我就会对着猪念叨讲话。
我和她们讲妻子年轻时高烧烧成了哑巴,讲女儿出生时我高兴的一礼拜没睡着觉,还讲赵义明小时候上学尿裤子。
讲来讲去,这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
到了约定的日子,我第十七次去找郝少平。
郝少平一见到我就皱起眉毛,他调侃我,“你现在身上这股猪粪味还不如从前农民工的脏臭味。”
我闻了闻身上的破夹克,不好意思的红了脸,讪笑着。
我擦了擦手,恬不知耻的对着他伸出手要钱。
他又乐了,从皮夹子里捻出二百块钱丢给了我。
我愣在原地,讨好的笑在脸上凝固。
我问:“为什么是二百?”
他的话紧随其后:“那你还想要多少?”
他破天荒地耐心解释起来。
“养猪场帮工一个月六百,你干得不好,还要管你吃住,扣了四百。”
“不是、这不对,您说好了我帮忙干一个月就结给我们工钱,是工地的工钱…”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
“给你钱,是啊,我这不给你了?”
“我要给钱,可没说是要给你们工地的工钱,我给的是你养猪场帮工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