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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将门,嫡女权倾天下富可敌国梁婉卿婉卿全文免费

木岸鱼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上辈子,自己嫁给陈楚风,自己这个偏心的祖母也并未给多少嫁妆,但是她天分极高,从外祖母那里继承了制香的手艺。与传统的制香不同,外祖母的技术,是将花草放在一个大锅里面煮沸,在用铁罐冷凝,提炼出精油。凭着这个技术,让陈家从一个普通的商户,一跃成为大晟最好的香料大户。但是陈楚风贪心,不知从哪知道了除了制香的手艺,还有数不清的秘宝,更知道了她外祖母是个传奇的女人,一辈子奇思妙想数不胜数,所留下的东西,足以改变这个时代的命运,所以他便生了别的心思。梁婉卿一直都是知道的,只是,除了一本百花香典和一箱子医书,其他的,老人家自己藏了起来,并未交代给任何人。那时候,外祖母时常与她说匪夷所思的故事,每每说完都会神色淡然的看着她说,“星儿不需要懂太多的东西...

主角:梁婉卿婉卿   更新:2024-11-22 17: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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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梁婉卿婉卿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将门,嫡女权倾天下富可敌国梁婉卿婉卿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木岸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上辈子,自己嫁给陈楚风,自己这个偏心的祖母也并未给多少嫁妆,但是她天分极高,从外祖母那里继承了制香的手艺。与传统的制香不同,外祖母的技术,是将花草放在一个大锅里面煮沸,在用铁罐冷凝,提炼出精油。凭着这个技术,让陈家从一个普通的商户,一跃成为大晟最好的香料大户。但是陈楚风贪心,不知从哪知道了除了制香的手艺,还有数不清的秘宝,更知道了她外祖母是个传奇的女人,一辈子奇思妙想数不胜数,所留下的东西,足以改变这个时代的命运,所以他便生了别的心思。梁婉卿一直都是知道的,只是,除了一本百花香典和一箱子医书,其他的,老人家自己藏了起来,并未交代给任何人。那时候,外祖母时常与她说匪夷所思的故事,每每说完都会神色淡然的看着她说,“星儿不需要懂太多的东西...

《重生将门,嫡女权倾天下富可敌国梁婉卿婉卿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上辈子,自己嫁给陈楚风,自己这个偏心的祖母也并未给多少嫁妆,但是她天分极高,从外祖母那里继承了制香的手艺。

与传统的制香不同,外祖母的技术,是将花草放在一个大锅里面煮沸,在用铁罐冷凝,提炼出精油。

凭着这个技术,让陈家从一个普通的商户,一跃成为大晟最好的香料大户。

但是陈楚风贪心,不知从哪知道了除了制香的手艺,还有数不清的秘宝,更知道了她外祖母是个传奇的女人,一辈子奇思妙想数不胜数,所留下的东西,足以改变这个时代的命运,所以他便生了别的心思。

梁婉卿一直都是知道的,只是,除了一本百花香典和一箱子医书,其他的,老人家自己藏了起来,并未交代给任何人。

那时候,外祖母时常与她说匪夷所思的故事,每每说完都会神色淡然的看着她说,“星儿不需要懂太多的东西,教你医术,是为了让你自保,教你制香,是希望你以后能有一技之长。”

“我的外孙女,一定会平平安安做个普通小娘子。”

她上辈子也是如外祖母希望的那般,嫁人生子,按部就班,可是老天偏偏不让她如意,那么有机会重来一次,她便不再藏拙。

梁婉卿憨笑着说,“阿姐,星儿虽然还小,但是说的话是算话的,我还要让哥哥前程似锦,封侯拜相。”

梁雪茹看着态度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妹妹,心中很是感慨,不过对她说的话,也当是小孩子家家说的胡话。

“好,阿姐等着。”

“刚刚不是吵着要吃糖堆吗?我去厨房看看,给你用冰镇着,等用完午膳,正好可以吃了。”

梁雪茹刚刚出门,梁婉卿便独自坐在床边,准备规划接下来该怎么做的时候,就在这时,门外忽然走进来一个人。

“哎呀,大小姐,你可算是醒了,奴婢昨日看你落水昏迷,一夜未睡,一大早就去城南光华寺为您祈福。”

春桃弯腰站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梁婉卿,“好在菩萨保佑,您可算是安然无恙。”

“是吗?”

梁婉卿慢悠悠的抬起眼皮,眼中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纯真懵懂,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恨意。

这个春桃,从自己回将军府就一直跟在身边,上辈子挑拨自己与兄姐的关系,后来跟着自己嫁到陈家,便联合杜紫茵,夺了自己的管家权。

十年辛苦,一朝尽毁。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梁婉卿闻之,悠然闭上了眼,这个背主的丫鬟说今日一早便去烧香祈福,可是身上淡淡的酒气还是逃不过她的鼻子。

“原来如此,今早醒来,见你不在,还以为你看我将死,要回寿安堂寻个新主子呢,看来是我错怪你了。”

话音刚落,春桃吓得立马跪地,“小姐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春桃虽是老夫人送过来的,但是既然跟了小姐,那就会一辈子跟着小姐,不敢有二心。”

她忙着表忠心,梁婉卿却想到了上辈子,杜青茵进了陈府后,春桃便跟在她身后出谋划策,偷自己的印鉴,卖私产。

自己被关到庄子上的时候,她来过一次,张狂的笑着说,“小姐,我觉得你从前说的话很对,没有人天生就是当奴才的命。”

“这不,咱们换过来后,我觉得你说的太对了……”

想到这里,梁婉卿微微一笑,此时她还不打算拆穿春桃的谎言,笑眯眯的说,“好了,这件事今日已经翻篇了。“

“堂姐将我推下水,抢了我珠花,好在我并无大碍,珠花祖母也作主还回来了,今后就不再提了。“

“对了,以后我的屋子里的首饰,记得帮我看管好。“

春桃听到这话,立马喜笑颜开的凑过来,“小姐您就放心好了,春桃定好好看管着你房里。”

眼角贪婪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这个小姐不知道从外家带来多少好东西,少一件两件,她根本不会在意,原本还护的很,现在竟然放权,自己今后的日子岂不是好过多了。

看着她贼眉鼠眼的样子,梁婉卿心中冷笑一番。

“对了,堂姐抢去的珠花,如今也在妆奁中,我是嫌脏,不肯再带了,要不是价值连城,我都恨不得扔出去。”

“你帮我仔细收着,我就是让它吃灰,也断不会便宜别人。”

梁婉卿这么一说,春桃脸上喜色更甚,“知道了,小姐,一会儿该用膳了吧,奴婢伺候您洗手。”

春桃走后,梁婉卿彻底冷了眸子。

她虽然有幸重来一次,但是上辈子的伤,却是刻骨铭心的,她一刻不敢忘记。

午膳的时候,梁婉卿特意让人请来了书姨娘,与兄姐四人坐在一个桌子上,等菜上齐了,梁婉卿皱着眉问,“春桃,府中是没有银钱了吗?为何桌上只有四个蔬菜,连一点油星子都不见?”

别说将军府了,就是京城普通百姓,日子也没这么苦。

春桃满脸疑惑的回答,“小姐,您忘了吗?老夫人说女子身量苗条才好,所以从小就要控制饮食。“

“当时你也是答应的……“

她不提,自己差点忘了,梁婉卿五岁回府,老太太说,茹素对身体好,她为了讨长辈欢心,便一直吃了十几年,直到自己出嫁。

同时也把自己养的像豆芽菜一般,嫁入陈家十年,肚子一直没有动静,想来也是这个原因,即使后来自己跟着医书学习医术,却唯独没有想到这一点。

她低头冷笑一番,抬头眯着眼笑,“书姨娘,星儿忽然想吃肘子了。”

突如其来的撒娇,让书姨娘一愣神,不过很快便回过神来,“星儿,你……”

“好,你想吃肉,我去小厨房给你炖。”

可是梁婉卿却小手摆了摆,“算了,都这个时候了,大家都饿了,我们出去吃吧,别麻烦了。”

真是倒反天罡,一大家子花着母亲的嫁妆,每日燕窝粥蟹粉酥的吃着,却让自己这个嫡亲的女儿吃菜叶子。

不能忍!

她看了看自己小短腿,有些无可奈何,现在自己还太弱小了,再等等。

书姨娘心疼梁婉卿,从自己荷包掏出一块银子交给梁世庭,“你是兄长,拿着钱带星儿去兰桂楼吃好吃的。”

“照顾好星儿。”

听到这话,梁婉卿心又开始疼了,连忙从凳子上站起来,“姨娘,我们一起去,你也去,阿姐也去,不用你花钱。”

将军府姨娘一个月的月钱是十两银子,可是老太太管家,时常克扣,这点银子也不知道存了多久。

书姨娘一脸不可知性的抬头,“星儿……“

“好了,就这么说了,我都快饿死了。“

说着,拉着梁雪茹就往外走,高高兴兴的像个小兔子,身后的春桃自然也想出去吃点好的,不声不响的就跟在后面。

梁婉卿像是故意的,停下脚步,回头说,“春桃,桌上的饭菜别浪费了,就赏你了,我们出门你也不必跟着,书姨娘会照看好我的。“

“小姐……“

春桃满眼吃惊,还想争取几句,却见人已经跑远了。

“星儿,你慢点,别摔倒了。“

梁雪茹跟在身后护着,一副祥和的景象。

走在后面的书姨娘一时有些难以接受,惊讶的看着儿子,“我怎么感觉星儿跟从前不一样了?“

梁世庭笑着说,“是啊,许是落了水,心思清明起来了,知道谁是真正对她好的人了,娘,这样不是很好吗?”

书姨娘看着小姑娘的身影,不自觉的红了眼,仿佛看到了十几年前的夫人,与她一起山野撒欢。


“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若是让陛下知道,会多想的。”

听到梁昊阳这么说,四周顿时安静下来了,似乎有些意外。

各个都诧异的不知道说什么了,原本以为今日可以从大房手里拿回几个铺子的沈氏沉默半晌,就开始着急了。

“大伯,话虽是这么说,但是大家都是一家人,怀瑾有出息,有院长亲笔写的推荐信,别人都是没的。”

“这样的机会,若是舍弃了,倒是可惜。”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梁昊阳再不明白这群人什么意思,就真是莽夫了,板着脸将酒杯放下。

“所以,今日你们请我和星儿过来吃饭,就是为了要钱?”

梁怀瑾连忙说,“不是,不是的,大伯父,怀瑾是真的想念您了,刚刚书院的事情,只是随口一提。“

“再说,我也知道妹妹将伯娘的嫁妆捐给了需要的百姓,这是一件好事,怀瑾由衷的佩服,只恨自己能力有限。”

可是老太太依旧一脸不满,“嫁妆这件事就不说了,你一个六岁的小娃娃,要那么些铺子有什么用,你堂哥现在急需要用钱,你为什么不能帮他一把?”

“日后他出人头地,你长大后嫁人了,娘家也有依靠,商户出身,就是眼皮子浅,真是胡闹。”

得了,冲自己来的。

梁婉卿也不生气,笑眯眯的开口,“那我卖几个铺子,凑三千两?”

此话一出,大家都惊讶的看过来。

“星儿,那是你母亲留给你最后的东西了……”

看来,自己这个父亲,还没有糊涂,开始分得清,孰轻孰重了。

就在沈氏笑开了花,准备说话的时候,梁婉卿继续说,“那也不行,今后爹爹的俸禄是要供养整个将军府的,我若是没了铺子,大房就苦不堪言了。”

“怀瑾哥哥还不知道要读几年,这么下去,就算是二十四间铺子全卖了,也不够啊。”

然后满脸无辜的看着梁怀瑾,“怀瑾哥哥,咱们将军府虽品级在这,但是毕竟家底子还是不行,比不上京城高门大户。”

“还是算了吧。”

沈氏嘴角刚刚扬起的笑意,僵硬的挂在了脸上,此时已经咬碎了后槽牙。

“你什么意思?”

梁婉卿收敛起嘴角的笑,冷着脸回答,“意思就是,想花钱,自己挣去,若是这顿饭是为了让我把铺子交出来,那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

“祖母,我吃饱了,先行回去了。”

崔氏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个没教养的东西,长辈还在说话,谁允许你离席的!”

恐怕是被气急了,崔氏说完话,一个杯子就朝梁婉卿砸了过来。

好在父亲眼疾手快,伸手接住了,脸上满是失望的表情,“母亲口中的没教养的东西,是我的女儿星儿,她是全天下最好的女儿。”

随后抱起梁婉卿,“铺子,一个不能动,该奉养你的钱,我今后不会少,只是您这是第二次伤害星儿了,儿子已经失望至极。”

“今后,也不会踏足寿安堂,我带着星儿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一家人用餐了。”

说完,抱着女儿,径直离开,丝毫不顾身后的鸡飞狗跳。

梁昊阳一次一次的试图靠近,再一次次的被伤心,他如今已经不想做任何努力,就像当初在京兆府说的话那样。

以后,便再也没有这样的母亲了。

一路上,他抱着梁婉卿,一言不发。

“爹爹,不难过,星儿永远是你的家人。”

听到了这话,梁昊阳心中一阵温暖,“你比爹懂事,刚刚爹差一点就犯错了,刚刚我甚至有想过,想办法给怀瑾凑这三千两。”


唐婆婆根本不想理会她,不过一会儿就是晌午了,今日寿安堂厨房有蟹粉酥,那是她最爱的,想必一会儿也会去吧。

“行,老奴这就去请二小姐。不过小姐也要快一点,别耽误了老夫人用午膳。“

说着,便扭着肥硕的身体走出了门,态度之傲慢,真是让梁婉卿开了眼。

得意吧,没有几天好日子了。

梁雪茹给她穿好衣服,还梳好了发髻,两个小团子软软的,她不由觉得好笑,伸手捏了捏,“阿姐的手好巧,明日还要你给星儿梳头发。”

带着甜甜的微笑,拉着梁雪茹的手,“阿姐跟我一起去吧,星儿腿短,走路慢。”

梁雪茹一脸宠溺的笑着说,“好,阿姐牵着星儿,咱们去寿安堂给祖母请安,但是祖母一向偏爱二房,咱们这会儿去,不可硬着来,一切要等父亲回来,可好?”

要说梁雪茹是真心疼这个妹妹,就这样握着她的小手,慢慢的往寿安堂的方向去,明明自己也害怕的不行还是一直安慰梁婉卿。

“星儿,一会儿若是看到堂妹,若是她不还你珠花,阿姐回头会把月钱存下来,给你买个新的,你不要发脾气。”

“祖母是父亲的亲娘,我们作为晚辈,不可忤逆。”

梁婉卿抬头看了看梁雪茹,心里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自己这个阿姐性子像极了书姨娘,虽温柔,但是少了几分锐气。

要不然怎会堂堂将军府长女,过得却像是个下人。

当然,除了要怪老太太的偏心,自己也占很大的原因,她没有反驳,也没有同意,只是淡淡的扬起笑脸,“阿姐你放心吧,星儿相信祖母会给我一个公道。“

将军府不大,但是现在的梁婉卿小短腿,走到寿安堂也花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

大门敞开,老远就看见一个穿金带银的老太太半靠在太师椅上,身边一个身着绯红色短褂襦裙的小姑娘正殷勤的帮她捏着胳膊。

老太太一脸享受。

梁婉卿抬起下巴,大步跨过门槛,“孙女见过祖母~“

小奶音清脆的传出,老太太这才悠然抬起眼皮,“婉卿啊,听说你昨日落水了,醒了也有些时候了,怎么到现在才来给我请安?“

你听听,这是人话吗?自己的亲孙女差点小命都没了,她却在这埋怨她来晚了,梁婉卿沉住气,挤出一丝笑意,但是却并未接她的话。

反倒是小嘴一撅,“是啊,星儿今日头还有些晕了,原本是来不了的,但是想到祖母疼爱,特意帮我讨回公道,星儿就是再不舒服也是要走这一趟的。”

话音刚落,老太太猛地坐起身来,皱着眉,“刚刚就听唐婆婆说,你口口声声说是红儿将你推入池中,想着你受了惊,怕是有些胡言乱语,便不打算计较。”

“却不曾想你竟是非要攀污你堂姐,你可知错?”

梁红也被这一句呵斥,吓得停了手中的动作,低头斜眼看过来。

若是从前的梁婉卿,恐怕真的不敢再说话了,可是重活一世,再被吓住,那就白活了。

她往前一站,抬起手指着梁红头上的珠花,“诺,祖母,你看,星儿没有撒谎,昨日湖心亭遇到堂姐,她见我头上的珠花漂亮,便想占为己有。”

“祖母你是知道的,我回府一年,与堂姐关系好,但凡我有的,堂姐喜欢的,我都是双手奉上,可是这枚珠花是星儿外祖母亲手赠送的,如今外祖母生死未明,星儿无论如何都是不能割爱的。”

“可是堂姐不听我解释,上手就是抢,她比我年长,力气也大一些,星儿这才被推落水中,望祖母明鉴。”

梁婉卿小嘴叭叭的,很快就把前因后果说清楚了。

“胡说,谁能证明我推你入水的?”

梁红梗着脖子争辩,小脸因为撒谎,有些微红,随后看着自己身后的小丫鬟,“海棠,你来说,昨日下午我一直在房间绣花,何时出门的?”

梁婉卿不屑的开口,“海棠是堂姐房里的人,自然是帮堂姐作证,但是我阿姐可也是亲眼所见的呢。”

“要不是阿姐舍命相救,这次父亲回来,恐怕是见不到星儿了。”

说着,小脸皱做一团,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提到父亲,原本不说话的老太太眼中精光一闪,坐直了身子,一脸正色的说,“说什么不吉利的话,红儿是我一手带大的,她什么性子我最了解,就算昨日与你有争执,不过是姐妹之间的玩闹,何必咄咄逼人。”

其实她也是惧怕自己这个大儿子的,大晟朝虽是以孝为天,但是若是真惹得梁昊阳生气了,收回了库房钥匙,她的日子也不好过。

那个愣头青说不定真的能干出来。

梁婉卿也不着急,自己刚刚回来,不可能立马斗倒这个老虔婆,她有的是时间。

于是直接往地上一跪,“是,堂姐许是无心之过,星儿听话,也不打算追究,毕竟是一家人,但是星儿恳求祖母做主,让堂姐将珠花还给星儿。”

“这是星儿对外祖母最后的念想了。”

说着,大眼睛眨巴眨巴,大颗的眼泪簌簌的流下。

梁婉卿当然知道,眼泪对她们没用,但是府中上上下下这么多人,除了老太太身边人,还有不少府兵是父亲麾下的。

此时寿安堂大门正开,若是被他们看到了,回头跟父亲说上几句,老太太总是不好做人的。

果不其然,梁婉卿一跪下,老太太就急忙站了起来,“你做这般可怜模样干什么,让人看到还以为我苛待你了。”

“不过一个珠花,你那神叨叨的外祖母不知给了你多少,送一个给红儿又怎么了?”

“果真是商人末流,重利自私,跟你那早死的母亲一副德行,仗着自己有几个钱,就不把婆母放在眼中。”

许是想起了过往,老太太越骂越生气,本就泥腿子出身,没什么教养,此时更是污言秽语层出不迭。

梁婉卿沉着小脸,听她撒泼。

自己与母亲虽然未曾见过一面,但是她是自己最爱的外祖母的女儿,她万不能容忍别人如此辱骂。

“祖母,这么说来,你是极其看不上金银俗物的?那为何把持着我娘留下的库房?”

一句话把她直接问的哑口无言,气的脸红脖子粗,“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你娘没了,但是我还没死。”

“我这个做娘的帮着大房执掌中馈已是辛苦,没人说一句好,到头来还落了埋怨,我真是不想活了啊……”

说完,便假意哭嚎起来。

若是上辈子,梁婉卿一定就此作罢了,因为她从小是被外祖母带大的,想着,天下的祖母应该都是像她那样。

所以回府后,处处讨好,就是为了能得到一丝疼爱。

现如今千帆过尽,她才明白,并不是所有的老人都能算得上是人。

梁婉卿嘴角冷笑,“那祖母不如把钥匙交给书姨娘,等爹回来我就跟他说,就说祖母辛苦,不应在该享福的时候,还操心府中杂事。”

此话一出,不仅老太太急了,一旁沉默到现在的二婶也着急了。

“星儿,书姨娘是下人,怎能把管家大权交给她,你还小,许多事情不懂。”

她当然着急,大哥极其疼爱这个嫡女,若是真听了她的话,收回了库房钥匙,他们二房还如何过好日子?

随即将梁红拉到一边,“你若是拿了妹妹的珠花,就还给她,人家死了外祖母,本来就可怜,你还抢她的东西,也不嫌晦气!”

这话听着极其难听,梁雪茹不忍皱了皱眉。


寿安堂。

梁昊阳站在正厅中,一脸悲戚的质问着崔氏。

“母亲,儿子知道,我常年征战在外,不能在身边尽孝,二弟一家子,帮着伺候母亲,实在辛苦,但是你为什么就不能对星儿好一点呢?”

“她可是将军府的嫡女!”

“世庭虽是庶长子,但也是儿子的骨血,护母心切,您怎能让下人下那么重的手?他还是个孩子啊!”

字字句句控诉,心痛难耐。

今日无论如何,也要为自己的小家讨回公道。

崔氏被儿子质问,气红了脸,“我怎么了?要不是书姨娘平日里不检点,也不会被人栽赃陷害,罪魁祸首不是已经发卖出去了吗?你怎么敢跟我这么说话!”

“再说,我知道婉卿是你的嫡女,但是这小丫头片子与我不亲,刚刚回来,一身坏毛病,我也是想好好教导,好啊,她胡乱说几句,你就要来找我算账是不是?”

崔氏气的将桌子拍的啪啪作响。

但是梁昊阳却无动于衷,继续说,“那为何听说,采买听你授意,一丝荤腥都不送?这也是管教?”

被儿子问的语塞,崔氏索性耍起无赖,“你不当家,怎知当家难,当初,你那早死的爹将家败光了,家里连菜叶子都吃不起的时候,是我一手将你们兄妹三人养大。”

“如今你打了胜仗,官拜三品,一年见不到几面,现在怪我管不好家了?婉卿是自己愿意为你祈福,甘心如素的,你怎能怪我?”

梁昊阳也气的寸步不让,“母亲!”

“我官至三品,每年俸禄四百两,家中如此大的开支,若不是靠韵如的铺子收益,您跟二弟能有这么好的生活吗?”

“许多事情,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您怎能苛待韵如的女儿!”

他气急,说话也不注意分寸了,直截了当的说,“按道理,女子的嫁妆,夫家伸手是要被笑话的,韵如咽气之前,明明也说了,要全部留给三个孩子。”

“您这样做,就不怕韵如午夜梦回,找你埋怨吗?”

他虽知道,二十多家铺子的租金一直是在老太太手上,却不知,房契,早已经换了主人。

听到这大逆不道的话,崔氏脸色大变,“孽障!那个女人活着的时候,我就不怕,现在死了,更是不怕,有本事你让她来找我!”

说完,拿起拐棍,就往梁昊阳身上砸去。

他没有躲,生生的忍下了这一棍,“您打我,我也要说,将军府是我打拼下来的,您是我母亲,我自是要奉养,但是若是再发现您厚此薄彼,别怪儿子,收回库房钥匙。”

其实他什么都知道,母亲什么好的都只会想着二房,只是他一个大男人,无心管辖后宅事情,只要做的不过分,他都可以算了。

但是,欺负自己的星儿,不行。

屋子里面只有他们母子两人,没人过来打圆场,崔氏被气的心口起伏,索性瘫倒地上痛哭,“我是造了什么孽,生了这么个混账儿子,老天爷啊,你快开开眼吧……”

外面的下人听到动静,也不敢进来,崔氏就这么干嚎着。

梁昊阳站在屋里,已经不想再看母亲唱戏,顿了顿,推开了寿安堂的大门,这时候,下人才一蜂拥的进来扶。

崔氏哭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梁昊阳始终没有回头。

他想明白了,纵子如杀子,纵母亦然,如今他在朝中,升迁太快已经惹人红眼,若是家宅不宁被御史台参了,今后就不能给星儿更好的生活了。

所以他这一次,不会心软。

等他再次回到自己院子的时候,梁世庭已经去读书了,两个女儿正坐在院子里翻花绳,这样的景色,他只有在梦里才见过。

一扫周身的疲惫,笑着走过去。

“星儿,跟姐姐玩什么呢?”

梁婉卿听到父亲的声音,笑容满面的抬头,“花绳,爹爹也要玩吗?星儿教你。”

说着,便起身将梁昊阳拉着过来坐下。

她双手宽大,厚厚的茧子,不一会儿就将蚕丝绳刮得脱线,只能陪着笑脸,“看来爹爹得手只能上阵杀敌保护百姓,没办法陪星儿玩了。”

梁婉卿丝毫没有失望,轻轻收起绳子,“没关系,爹爹保护百姓,就是保护了星儿,四海升平,安居乐业,星儿也能每日都吃到好吃得。”

他抬眼看着梁婉卿稚嫩的脸,似乎有些不认识了,六岁的小娃娃,说出来的话,恐怕许多大人都不能明白。

看来当初答应让桑夫人将星儿接走抚养是最正确的决定。

“星儿,还有一件事情,爹要跟你说。”

梁昊阳顿了顿,温柔的开口,“祖母那边,爹也过去说了,以后大房的份例不会被扣下,有爹爹在,不会再有人欺负你的。”

就这样?梁婉卿心里泛起了嘀咕。

她知道,父亲不会不管她们,但是还是小看了老太太在他心里的分量。

“那爹爹这次要在家待多久?”

梁昊阳只觉女儿是舍不得自己,笑着说,“西边的战事暂时可以停一段时间了,爹爹这次回家可以待很久,星儿高兴吗?”

梁婉卿听到这个回答,十分满意。

父亲跟老太太毕竟是母子,想离间并非一朝一夕能办成的,但是他若是在家那就好,梁婉卿便可以慢慢的行动了。

想到这里,她忽然偎依进梁昊阳怀里,“爹爹,星儿记得,母亲嫁妆里面有一家铺子,在白石潭,如今做的是丝绸生意,星儿想开香料铺子,您送给我吧,好不好?”

她说的就是那个被二叔糟蹋的那个丝绸庄。

梁昊阳怕是听错了,反复问了一遍,“星儿说什么?你要做生意?”

梁婉卿满脸笑意,“是啊,星儿准备开一个铺子,挣钱,爹爹不支持吗?”

“啊……这,星儿,爹这次打了胜仗,正三品武官,俸禄足够养一大家子了,星儿很缺钱吗?”

梁昊阳并未多想,只是以为她不想过苦日子了。

可是梁婉卿却轻轻的摇了摇头,“挣钱不是因为缺钱,而是因为是爱好,外祖母教了我制香的手法,星儿制出的香丸,阿姐都说是天下独一无二的。”

“所以,星儿想挣多多的钱,给阿姐准备十里红妆,送哥哥去最好的书院,还要给爹爹的军队提供军费。”

这句话算是说到他心坎中了,我朝出征西夏已经许多年了,虽然国富民强,但是由于西边地势复杂,久攻不下。

这么长长久久的耗下去,朝廷年年军费下滑,他实在是无可奈何。

不过,也就是想想,他根本不会相信,一个六岁的小娃娃,能够挣多少钱,无妨,都是她母亲留下的,她想要便拿去。

哪怕是过家家,也可以。

想着,便温柔的说,“好,回头爹爹就去找你祖母,将房契拿过来,无论星儿想做什么,爹爹都支持你。”

好了,这件事完成,那么二房侵占母亲私产这件事就瞒不住了,梁婉卿拭目以待,面上平静,心中却乐开了花。

她的东西,要一点一点要回来。

剩下的日子,厨房里面的食材丰富了,下人对他们大房,也是无不客客气气的。

梁婉卿并不太关注二房那边的情况,日复一日窝在房里制香,房间后面一排柜子已经摆满了瓶瓶罐罐。

有时候梁雪茹看着心疼,倒是带着她一起去院子里散散步,玩一些小女娘喜欢玩的东西,梁婉卿也不拒绝。

劳逸结合才不会影响身体。

这一天,她们刚刚走到后花园,忽然看到不远处的寿安堂忽然发出激烈的争吵,好奇心使然,她拉着梁雪茹的手,悄悄的从小路走到了寿安堂侧面。

下人们看到了,也不敢阻拦。

屋子里,梁昊阳与老太太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母亲,你糊涂啊,你做出这样的事情,我该怎么跟星儿交代,该怎么跟过时的韵如交代?”

崔氏声音尖锐,“我是府上老夫人,何故要与一个死人和一个小丫头片子交代,不过挪用了几个铺子,值得你犯上忤逆?”


等待的功夫,梁世庭也来到了正厅中,一桌子的素菜即使摆盘精致,也难掩寒酸,三人坐在左边等待了梁昊阳回来。

差不多两刻钟的时间,他才姗姗来迟,一进门就抱歉的对梁婉卿说,“星儿,爹让你久等了,寿安堂也那边也备了酒菜,正好你二叔在,爹陪他喝了一杯酒,就过来找你了,不生气吧?”

情理之中,梁昊阳至纯至孝,对于自己母亲的话,丝毫不敢违逆,这也是他最致命的缺点,要不然上辈子崔氏也不敢那么糟践书姨娘和梁雪茹。

梁婉卿没有露出丝毫的不满意,笑嘻嘻的起身,拉着他的胳膊坐下,“没关系,爹爹能来,星儿就已经很高兴了。”

“快请坐,这些菜都是书姨娘亲自下厨做的呢。”

梁昊阳被女儿拉着坐到了主位上,书姨娘站在一旁帮忙倒酒。

“你也一起坐下吃饭吧,照顾三个孩子辛苦了,在自己院子,不用拘着。”

随着大家都坐齐了,这时候,梁昊阳才注意到胳膊吊在脖子上的梁世庭,“妹妹说你摔伤了,可请大夫看了?”

梁世庭受宠若惊的连忙回答,“不是什么大事,已经涂过药了,感觉好多了。”

他敬畏父亲,从来不敢说谎,但是妹妹的交代,自己也不想让她不开心,只能硬着头皮说着模棱两可的话。

听到这话,梁昊阳便没有再多问,他是战场上厮杀的人,只要不是快死人的毛病,并不太在意。

就在这时,梁婉卿荡着小短腿,在桌子底下给梁世庭的膝盖来了一下。

“哎呦。”

梁婉卿连忙装着关切的模样站起来,“哥哥,是不是肩膀又开始疼了?星儿给你再看看,是不是复发了。”

女儿这么关心哥哥是好事,梁昊阳再不表示,就有些过不去了,缓缓开口,“衣服掀开,我看看。”

说着,便上手扯开梁世庭的衣领,赫然一块淤青映入眼帘,不由得心疼起来,“这是摔得?你告诉我,如何摔,能摔成这个样子?”

语气有些愠怒。

他是武将,对各种伤势如数家珍,根本瞒不过他的眼睛,“你是不是学着京城纨绔跟人打架了?”

“父亲……这……”

梁世庭被一吓唬,支支吾吾得脸红了。

就在这时候,梁婉卿忽然瘪了瘪嘴,眼泪大颗大颗得往下掉,“爹爹,你别兄哥哥,书姨娘不让我们说,但是如果不叫爹爹知道,爹爹就错怪哥哥了。”

梁昊阳一愣,立马慌张起来了,将梁婉卿抱在怀里,“星儿不哭,你跟爹说说,到底是什么情况?”

“祖母要卖了书姨娘,哥哥护着,被下人打伤的,如今伤势倒是好一些了,若是前些天爹爹看到,肯定要心疼的。”

“什么!”

梁昊阳吃惊不已。“你是说祖母要卖掉姨娘?可是,这是为什么啊?”

这时候,书姨娘才在梁婉卿的示意下,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梁世庭也在这个时候穿好了衣服。

听完这些话,梁昊阳脸色铁青,一言不发的喝了一口闷酒。

“书娘,这件事,我会给你个交代的,母亲她……许是也被奸人迷惑了……”

这句话,他说的没有底气,但还是给予了最大的尊重,“你放心,你与韵如情同姐妹,又为我生了一双儿女,我不会亏待你了。”

“来,都吃饭吧。”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梁昊阳从小就是缺爱的孩子,对于母亲向来不敢反抗,梁婉卿也不指望靠着这一件事情,就让他认清崔氏的真面目,只能慢慢来。

“爹爹,你尝尝这个菜心,一颗白菜,只有一颗菜心呢,星儿留给爹爹吃。”

说着,伸手给他夹了一筷子菜。

这时候,梁昊阳才注意到,这满桌子的菜色,竟然全部都是素菜,一点荤腥不见,顿时皱起眉头。

“星儿,你不爱吃肉吗?”

梁婉卿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装着一副委屈的模样,“星儿爱吃肉,但是祖母说了,女子身量纤细才好看,而且爹爹战场杀敌,星儿作为女儿,更应该茹素为爹爹祈福。“

随后露出勉强的笑,“只要爹爹能平安回来,星儿愿意一辈子吃素。”

这表演,就连书姨娘都看愣了。

果不其然,梁昊阳气的将筷子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对着书姨娘有些说,“星儿小孩子,她不懂你还不懂吗?”

“雪茹和世庭都正在长身体,我们将军府揭不开锅了吗?”

书姨娘连忙站起身,低头解释,“老爷,并非妾身苛待孩子们,实在是采买那边不给我们院子送肉食。”

“说是老夫人的意思,妾身不敢违抗……”

梁昊阳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三个孩子,试图从他们眼中看出异样,可是一个个的,都是满脸委屈。

其实,书姨娘极其疼爱孩子,虽然被苛待,但是每隔几日都会用自己的月钱,偷偷出去买点肉回来。

只是今日,梁婉卿特意交代了,所以,一桌子都是素菜。

梁昊阳此时心中五味杂陈,自己在战场厮杀,就是为了让自己的家人能过的好一点,却没想到,自己三个孩子,连一口肉都吃不上。

刚刚自己从寿安堂那边过来,桌子上可是二十八道菜,样样金贵。

与这边一比,简直不忍直视。

他叹了一口气,起身将梁婉卿抱起来,“星儿,爹带你去兰桂楼吃饭好不好?”

“好哎,爹爹回来的真好,星儿喜欢爹爹。”

一声声爹爹,让梁昊阳心都要化了,内疚之情更加抑制不住。

一路上,他问了书姨娘很多问题,书姨娘原原本本并未修饰的实话实说了,他听到最后索性沉默了。

梁婉卿装作懵懂的样子,趴在车窗前,看着繁华的街道,耳朵却竖起来听。

吃完之后,梁婉卿有些犯困,就直接搂着梁昊阳的脖子,闭目养神。

梁昊阳以为她睡熟了,回到院子后,轻轻的将她放到床上,交代了书姨娘几句,转头便出门了。

等他一走,梁婉卿就坐起身来,对着书姨娘比了一个大拇指,“爹爹肯定是去找祖母了,我们等着吧。”

然后又对梁世庭说,“哥哥,既然爹爹知道你受伤了,那这几日千万不能露陷,两日,再等两日吧,到时候你就可以康复了。”

梁世庭看着古灵精怪的妹妹,忍不住笑出了声,“咱们这么算计父亲是不是不太好?”

却只见梁婉卿小脸一抬,“不让父亲可怜我们,那我们大房都得不到公平的待遇,哥哥你想要一直这样吗?”

“二叔家的梁怀瑾可以去嵩阳书院,可你却只能在普通的学堂读书,星儿不愿意哥哥一身才华被埋没。”

看着妹妹一本正经的样子,梁世庭心中一暖,小小男子汉,竟然快要哭出来,好在梁雪茹梁雪茹及时来了。

“星儿,怎么不多睡一会儿,说什么呢?”

梁婉卿莞尔一笑,“没什么,就是路上睡够了,在想着晚上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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