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司空庭花茶茶的其他类型小说《将军夫人不可欺全局》,由网络作家“洛水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阴暗潮湿的地牢里不断散发出糜烂酸臭味,把守地牢的士兵也嫌弃地捏着鼻子,嘴里直嘟囔。被关押的犯人一个个蓬头垢面地躺在里面,如果不去仔细观察,仿佛是已经断了气的尸体一样,甚至有些犯人身体上伤口已经溃烂发脓,引得大量苍蝇也在肆无忌惮地嗡嗡乱飞。只有一个牢房是例外。里面里坐着一个穿着白净衣服,披着过肩长发的女犯人,消瘦的身形上是一张泛白的小脸,脸上露出从容的姿态,似乎外面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哐当”一声,牢房的门被人打开了,花茶茶仍旧背对着牢门而坐,没有任何地反应。一个男人走了进来,一身戎装,深蓝色绣着腾图的战靴踩在烂稻草上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停在了她的面前。花茶茶深吸一口气,抬起眼睛慢慢顺着靴子往上看,一个双眼通红,长满胡渣的脸出现在眼前。...
《将军夫人不可欺全局》精彩片段
阴暗潮湿的地牢里不断散发出糜烂酸臭味,把守地牢的士兵也嫌弃地捏着鼻子,嘴里直嘟囔。
被关押的犯人一个个蓬头垢面地躺在里面,如果不去仔细观察,仿佛是已经断了气的尸体一样,甚至有些犯人身体上伤口已经溃烂发脓,引得大量苍蝇也在肆无忌惮地嗡嗡乱飞。
只有一个牢房是例外。里面里坐着一个穿着白净衣服,披着过肩长发的女犯人,消瘦的身形上是一张泛白的小脸,脸上露出从容的姿态,似乎外面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哐当”一声,牢房的门被人打开了,花茶茶仍旧背对着牢门而坐,没有任何地反应。
一个男人走了进来,一身戎装,深蓝色绣着腾图的战靴踩在烂稻草上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停在了她的面前。
花茶茶深吸一口气,抬起眼睛慢慢顺着靴子往上看,一个双眼通红,长满胡渣的脸出现在眼前。
她很少能看到司空庭这个样子,印象中,司空庭总是一丝不苟,脸上抑制不住的自负,但他此时却显得有些颓废和落寂。
“茶茶,为什么要背叛我?”司空庭有些沙哑低沉的声音发怒地问道。
花茶茶只是冷笑,并没有给出任何答案。
也正是因为这个无所谓的表情,司空庭被彻底地激怒了,拔出剑直抵着花茶茶。
自己用一切堆积起来的尊严却一次次被眼前的这个女人击碎,从一开始,她就根本不在乎,难道她对自己就这么不屑。
“因为他,是不是!”司空庭双眼腥红,突然发疯地嘶吼道。
花茶茶仍带着那份仅有的倔强,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稻草,没有任何情绪地说道:“是,也不是,因为你从未真正的信任过我。”
透过地牢里的小窗户,能看到外面天空已经升起的一轮明亮的圆月,如果没记错,今天应该是中秋节。
从窗户飘进来的微风轻轻地撩起了她额头两侧的碎发,她闭上眼睛,享受了一瞬间的宁静,那是种久违的感觉,她记得这种宁静应该在好几年前了。
冷笑一声,她睁开眼,伸出手握住剑慢慢的将剑头抵到自己的腹部,手上被利剑划开的口子,瞬间涌出了汩汩的鲜血,血顺着剑的两侧一滴一滴落在了稻草上。
“阿木,我成全你,你也放过我,好不好?”花茶茶嘶哑着声音说道,握着剑的手突然一用力,直穿腹部。
大股鲜血顺着剑沿而下,很快,雪白的衣衫瞬间便被染得鲜红。
花茶茶倒了下来,眼神涣散,一种叫做生命的东西仿佛正在悄无声息地离开。
那一剑而穿,奇怪的是并没有任何的疼痛,相反是一种释放,淡然的笑也渐渐挂在脸上。
她有些颤抖吃力地抬起了手,放在肚子上,安然的说道:“孩子没了,我......我们......两清了”。
人这一生究竟会爱上一个什么样的人?
花茶茶道,大抵是一个和自己相似的吧。
花茶茶准备逃离将军府,带着娘一起。
自己别的手艺不会,但采花制茶的手艺却是一流的。
花茶茶便将府内盛开的菊花收集起来,和不同的花朵搭配,制成花茶,再差小荷,卖到茶店,换些银两,以便日后出了府用。
已经连着有半个月的时间,花茶茶都没有见过司空庭。不见也好,见了指不定司空庭又要发什么疯。
上次他差点掐死自己,这次花茶茶想通了,尽量少惹司空庭,自己还要带着娘去隐居避世呢。
花茶茶正在翻晾着半干的菊花瓣,清风徐来,一阵桂花的香味吹进了小院。
已经九月底,怎么还会有这么浓重的桂花香呢。花茶茶放下手上的花瓣,顺着气味来到了一个院子的外面。
只见牌匾上写着木犀院,门是虚掩的,出于谨慎,花茶茶并没有直接推门进去,而是从门缝中往里望。
这个院子似乎非常的大,院子有一片空地全都栽满了桂花树,只见有的树上挂满了暗黄色的小花,那花朵散发出引人神往香气。
花茶茶看了四周,发现没人,正要推门进去,突然身后有人叫了声“夫人”,吓得花茶茶差点跳了起来。
花茶茶扭头一看,原来是王管家。
顺了顺气,掩住了心中的惊慌,故作淡定的说:“原来是王管家呀。我是从这路过,闻到一股花香,便不自觉的走了过来。”
“也难怪夫人会被花香吸引,这夜阁开起来,确实是沁人心脾。”王管家微笑地说到。
夜阁?好奇怪的名字,从来没听说过呀?
“一般桂花开在八月,这些桂花怎么在十月还能盛开?”花茶茶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夫人有所不知,这些桂花树是王爷征战西域时特意带回来的,燕国上下应该也就这几株。此桂名唤夜阁,花开四季,常年幽香。”
原来还有这么神奇的桂花树,花茶茶又忍不住偷瞄了几眼。
“我能进去看看么?”花茶茶看向王总管小心问道,素来喜爱桂花的花茶茶对这个夜阁很是感兴趣。
“还请夫人赎罪,木犀院是将军府的禁地。”王管家低着头很是恭顺的说到。
花茶茶听后有些奇怪,但也只能按捺住内心的新奇,失落地说:“那算了,我还是回西院吧。”
王管家看到花茶茶走了,转身去将园子的门关住,也向别的方向走了。
花茶茶一边走,一边偷瞄王管家,看到王管家走远了,花茶茶赶紧躲到一旁假山后。
要说这个将军府,别的不多,假山还是很多。
也是,司空庭那么鬼鬼祟祟的人,就喜欢这样的地方。
藏了好一会,看到王管家没再回来,花茶茶才放心地走了出去。
木犀院的大门没有上锁,既然是禁地,又不上锁,不是摆明了让人家进去么。
环看四周后,花茶茶快速地推开门,一闪身,又快速地关上门。
应该没有人看见的,花茶茶长吁一口气,便仔细地观察起了院子来。
这个院子比自己那个大了很多,也是有主厅和侧房之分,不同的是院子的一侧栽满了桂花。
桂花专门用篱笆隔离了起来,一条溪穿桂花林而过,小溪上零落地飘着些花瓣,美丽的就像仙境。
溪的尽头是一个假山,上面的水源源不断地流出,注入到溪中,也真是奇怪,不知道司空庭是在哪引来的水,能让这水清澈见底,但又泛着淡淡的浅绿色。
王管家说的那几棵夜阁开的正旺,相对于别的桂花树来说,这三棵树的桂花格外茂密,不见树叶,整个看去,只有黄灿灿的花朵。
花茶茶蹲下想捡些花瓣回去。
突然听到园子外面传来了脚步声,花茶茶心头一惊,不会是司空庭吧?
意识到这个问题,她赶紧站了起来,四处一瞅,也只有假山后面能躲了。
刚进假山,突然一个手便伸向了花茶茶,她吓的要大叫出来了,那只大手很快地便捂住了她的的嘴。
但是出于求生的本能,她还是不断地扭动着身体,以示反抗,死在司空庭的手里也比死在这洞里好多了吧。
“你别动了,我不会杀你的!”是一个极具磁性的男声。花茶茶侧了一下脸,想要看那个人。
只见那个人带着黑面罩,一身黑衣,丝毫看不清长相。
她此时也不敢再动,害怕一留神惹恼黑衣人,就得不偿失了。
突然,院子的门被人打开了,果然是司空庭。
司空庭没有立即进屋,而是站在院子里望着满园的桂花在发呆,过了好一会,才进屋去。
“好一个痴情戏码。”黑衣人有些不屑地说到。
花茶茶不明白黑衣人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一脸好奇地看着黑衣人。
黑衣人看到了花茶茶好奇的目光,突然感觉有些好笑:“司空庭放着这么一个可爱的夫人不要,偏偏去想一些有的没得,还真是无趣的很。”
说着,另一只手抬了起来,轻轻地抚着花茶茶的脸庞。
花茶茶有些惊恐,又开始不断地扭动着身体想要甩开黑衣人的手,无奈,黑衣人的力气很大,反抗没有丝毫的用处。
“放心,我是不会动你的,燕靖承喜欢的女人我是没有兴趣的。”黑衣人很是高傲地说到。
燕靖承?他怎么知道自己和燕靖承相识。
这个黑衣人到底是冲着司空庭来的,还是燕靖承?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花茶茶瞪大眼睛看着他,想要从自己认识的人中搜罗。
“你别看了,你不认识我。”黑衣人带着笑意说到。
黑衣人刚说完,司空庭便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又站在院园子里。
不知怎的,司空庭原本盯着桂花的眼睛却盯住了假山,盯了好一会,司空庭慢慢地向假山移了过来。
看着司空庭越走越近,花茶茶的身上冒出了丝丝冷汗。
如果被司空庭发现这个黑体人,那么黑衣人一生气,会不会把自己杀了,司空庭知道自己私闯禁地,会不会把自己大卸八块?
想到此,花茶茶有些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就在司空庭刚要迈上石头的时候,景风叫了一声将军,司空庭便匆匆地转身出去了。
只有景风关门的时候有意无意的望了假山一眼。
还从来没有自己得不到的东西!
“哦,这么说,本将军要出什么东西这茶才卖!”司空庭冰冷着声音回到。
花茶茶一听,坏事了,司空庭!顿时有些慌乱了,但冷静一想,大庭广众之下,司空庭也不能把自己怎么了,再说,他又不知道是自己。想买茶,偏偏不会让他得意。
花茶茶心一横,要趁这个机会好好搓搓他那臭怪的脾气,在一边的小荷一听是司空庭的声音,有些害怕的扯扯她的袖子,但花茶茶却没有理会。
“小女子不知是将军大人,不过这茶,我不打算卖!”花茶茶语气也很是生硬。
司空庭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拂过面子,火气有些压不住了,正准备推门进去,从另一个厢房里走出了一个男子。
那男子长相儒雅,手持一把折扇,身穿雪白色长衫,只是那双狭长的丹凤眼中透漏出淡淡笑意。
“司空将军真是急性子。”男子有些好笑的扇了扇手中的折扇。
司空庭冷眼一撇,“贺大人的兴致也不差!”
贺容噗嗤笑了起来,抖动了几下扇子,“看来将军也是为这茶,只是将军不知,茶者,交也,品者,知也。好茶自是要找懂它的人。”看着司空庭一张黑脸,贺容却没有丝毫畏惧,而是身子一转,看向花茶茶的门口,“不知小姐觉得在下说的可对?”
花茶茶一听,可了,又来了一个抢茶的。不过听这人说话应该是和司空庭认识,而且也不害怕他。正好,也可以趁机报复一下司空庭。
“这位公子说得甚是,如公子不嫌弃,小女子愿舍一壶赠饮公子。”花茶茶故意调高音调,想让司空庭也听见,自己的茶爱给谁喝就给谁。
司空庭早已怒火中烧,这么不知天高地厚,况且还是在贺容的面前,同朝为官,在朝堂上,自己和贺容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过节的。
“既然这样,也别怪本将军不客气了!”自己何曾这样丢过面子,这次非要看看是哪家的小姐,这么不怕死!
花茶茶隔着门也能听出司空庭很是不高兴,暗暗窃喜一下,谁让他这么狂!但转念一想,万一他发起疯来,直接破门而入,那自己可就死定了。
“将军别急,这茶.......”花茶茶话还没说完,司空庭大步上去,“咚”的一声便将包厢的门给推开了。
花茶茶吓得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但是看到门口还站着一个公子,便知道是刚才说话的那个人。这下好了,有外人在,司空庭应该不会动手吧。
在看到是花茶茶后,楞了有那么一瞬间,但他很快便恢复了冷冽的神情。
“花茶茶,是不是本将军平时太优待你了!”司空庭很是恼火,很明显,她这是故意的。
“只是一杯茶而已,将军何须生气,有心上人在,将军还是大度点好。”花茶茶故意瞥了眼刚过来的奴娇,很是没好气地说到。
原本不想和司空庭犟,在看到奴娇走了过来,盈盈姿态,倾城容颜,媚而不娇。好歹自己现在还是正妻呢,现在感觉跟是人家的小妾一样。
“将军息怒,不怪夫人,都是小荷的不是。”小荷看到司空庭怒气样,下的赶紧跪了下来,想要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司空庭想要发作,但又瞥到一旁的贺容完全就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只能忍着,咬牙切齿的瞪着花茶茶。
“一直都听说夫人贤惠手巧,奴娇今日有幸,得以一见。”司空庭的脾气奴娇还是很了解的,赶紧出来打圆场。盈盈一笑,又看向贺容,“贺大人莫非想喝了茶再走?”
贺容儒雅一笑,“这茶自然是将军的,下官告退。”这热闹再看就要引火烧身了,带着下人一溜烟的便出去了。走出酒楼外面,贺容微微侧脸看了一眼二楼,别有意味的在嘴角挂了一抹笑。
花茶茶还和司空庭对峙着,司空庭不知怎的,竟没有那么那么大的额怒气了,一个冷笑,让花茶茶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景风,送夫人回去。”司空庭冷冷地交代到,“对了,回去告诉王管家,夫人身体不适,无需再独自出门了!”
原来是搞这么一出,禁足!
司空庭简直就是憋了一肚子的坏!花茶茶要上前理论一番,被小荷一把给拽住了。小荷轻轻摇了一下头,也是,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再惹他为好。
花茶茶没再说什么,只是哼的一声,跟着景风出去了。不知为何,司空庭看到花茶茶那气急败坏又不能爆发的样子,心情竟有些好,看来这种人,还是得多惩治,要不然不长记性!
景风办事倒是很利索,回去详细的给王管家交代了一下,花茶茶气呼呼的头也不回的回到了自己的院中。景风在后面看着有些想笑,这个发脾气的夫人倒跟个小孩子似的,跟那晚哭的那么伤心的人可真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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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小荷提醒,花茶茶都忘了今天是右相六十大寿,收拾完后赶紧出门了,司空庭的马车已经在门外等了。
刚上马车,直面而来就是司空庭那张不难烦的脸,“你是不是觉得昨天对你的惩罚还是太轻!”
花茶茶不太想说话,天天摆着那张脸,好似自己欠了他一条命。
司空庭见她不吭气,火气一下子又冒了出来,“花茶茶!”突然地怒吼一声,花茶茶不适地皱了皱眉,说道:“知道了,我又没聋。”
马车很快到了右相府,司空庭整了整衣衫,甩下她先下了车。盯着偌大的相府门口,花茶茶茶露出了一个微笑。
男宾客都在前厅,而女眷家属就都在后院聚在一起说笑。后院布置的很是喜庆,到处都挂满了红灯笼。
花茶茶不太喜欢往人堆里扎,找了一个清净的小亭和小荷坐了下来。小风吹来,还别有一番情味。
在这时,几个打扮富贵的官夫人扭着腰叽叽喳喳的进了小亭。
安南看了一眼,说:“还是夫人身体要紧,司空将军能来,老夫就跟高兴了。”话语中也是淡淡的。
小荷扶着花茶茶和司空庭一起离开了。
安莹湘直直盯着司空庭的背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心中荡漾开来。
外面都道司空庭器宇轩昂,英姿勃发,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安南瞪了一眼安莹湘,低声道:“你以为我没看见她是怎么掉进进去的,你做的太过分了!”安南一甩袖子就走了。
安茹湘也都看见了,觉得平时的小打小闹也就罢了,这次真的有些过分了。
花茶茶此时坐在马车中,浑身滴着水,冷的只打哆嗦,嘴也有些泛白,司空庭很是不高兴地看了一眼,这个女人今天已经两次丢了自己的面子,还真是可恶!
“将军不用黑着脸了,今日全是我的错。”又是落水又被人捉弄,心里本就不痛快,还偏偏看到他又板着脸。
司空庭原本怒气未消,看到花茶茶这窘迫样,更是烦躁,皱着眉头,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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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室活动本来就不多,秋猎算其中的一个,两年才举行一次,文武百官都要参加。
夜将大地披上了神秘的黑色,燕都城外的山上站着披着斗篷的两个男人,一个男人屈膝,恭敬的看向另一个男人:“主上,宫里传出消息,说在秋猎那天动手。”
那个男人没有立即回答,只是看着山下绚烂缤纷的燕都城,冷笑一声,“你去告诉宫里的人,这笔交易会很快结束。”
从右相生辰结束,花茶茶原本觉得应该没什么事了,结果又来了一个秋猎,顿时欲哭无泪。
她想了各种方法想逃避,但都被小荷否定了,“夫人,你和将军可是皇上赐婚。这种场合你是一定要出现的。”
这个时候只能指望司空庭了,但想到司空庭的那张冰脸,再不情愿,也得找人家说好话去了。
花茶茶吩咐小荷去煮了一壶花茶,上次司空庭想喝,自己没给,这次算是道歉吧。小荷一听是送给将军的,马不停蹄的就去煮茶了。
司空庭此时正在书房中练字,景风说花茶茶来了,他头也没抬,冷声道:“本将军没工夫见她!”
花茶茶原本是来说好话的,不料却吃了闭门羹,虽然生气,还是极力的在脸上挂上微笑。
“我找将军真的有急事。”用极其无辜的大眼真切的看着,景风无奈地看了看屋内,“夫人清稍等,我再去问问。”
这次通报后花茶茶才进了屋。司空庭仍旧低着头练字,丝毫没有抬头,“有什么事?”语气很是不好。
她暗暗白了一个眼,语气却很温和的说:“我来给将军送点茶。”说着麻利地将茶壶放在了桌子上,“顺便想商量一件事。”
从来没见花茶茶会这么温顺,司空庭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头看着花茶茶,想看看她玩什么把戏。
“不是要秋猎了么,我能不能不去呢?”花茶茶试探地问道。
司空庭直截了当的说:“不行!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司空庭很是不耐烦,“你现在可以走了,还有,把你的茶拿走!”
花茶茶气呼呼的,真是热脸贴冷屁股,在端起茶壶的时候故意手一崴,洒了些在司空庭的宣纸上。
然后一溜烟地跑了出去,只听见后面咬牙切齿地吼了一声花茶茶。
皇家猎场在燕都城外的北山林中,花茶茶极不情愿的跟着大队伍浩浩荡荡的出发了。围猎要进行三天,也就要在这帐篷住三天了。
小荷一边收拾着带来的东西,一边瞅了眼唉声叹气的花茶茶。
“夫人不高兴?”小荷问道。
“肯定了,说不定又有人给我使绊子,等我出丑呢!”上次的事在花茶茶的心里已经有阴影了,现在都不知道谁推的自己。
转身一看,小荷整的不是司空庭的衣服么?“司空庭的衣服怎么在这?”花茶茶皱了下眉头,不好的预感马上就来了。
小荷倒显的很高兴:“自然是夫人要和将军歇息在一个帐篷里了。”
她一听,立马跳了起来,“为什么!”
此时换小荷吃惊了,将军难得和夫人住在一起,看夫人好像不太情愿。
花茶茶也察觉到自己有些夸张了,干咳两声,“你继续收拾吧,我出去透透气。”
想想洞房那晚,他发起疯来可是要死人的。越想气越不顺,心里也就越烦躁,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一个人少的地方。
花茶茶找了一块干净的石头坐了下来,望着眼前的围场,燕靖承还曾说过有一天带自己来这里狩猎呢,现在想来还真是物是人非。
“司空夫人兴致真好。”突然的一个声音吓了花茶茶一下,她警惕的看着来人。温儒尔雅,一把折扇,好像在哪见过。
“夫人是忘了那杯茶了吧。”贺容笑道。
原来是在北雀楼要茶喝的那个人。
“你怎么也在这?”问出这句话时,花茶茶敲了敲自己的脑袋,那天司空庭说的是贺大人,那肯定也是在朝官员了。
贺容看着花茶茶的样子,有些想笑地说:“夫人还不知道我是谁吧。在下姓贺,名容,官至户部尚书。”
“原来是贺大人,那天让大人见笑了。”花茶茶有些不好意思。
“夫人言重,在下也是极爱茶之人,只是夫人泡的茶确实有些不一样,”贺容态度很温和,脸上也始终挂着微笑。
“我平时爱配些花茶,实在登不上大雅之堂。”
“琴声识故人,茶香闻知己。好茶自然掩盖不住它的香气,夫人谦虚了。”
第一次被人夸赞,花茶茶倒有些不好意思:“贺大人谬赞了。”
贺容倒是摆摆手,笑道:“如果哪天有幸,还真想向夫人讨教一下制茶手艺。”
“好啊,哪天我们可以切磋一下。”
因为志趣相投,花茶茶和贺容聊的倒是很愉快,看到西边泛黄了才向山下走去。小荷已经将饭菜都准备好了。
红绸喜帐,锣鼓喧天,今天的燕都城内定是热闹非凡。城中百姓纷纷走上街头,看着长长的接亲队伍,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唉,你说咱们大将军真的娶了这样的女子?”
“可不是么,听说是皇上赐的婚,要不是说这女的,命好。”
“这真是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不过,这以后的日子应该也不会好过。”
花茶茶安静地坐在喜轿里,不带任何情绪。不用细想,就知道外面那些人都在议论些什么。
按照燕国的习俗,接亲时新郎是必须跟着去的,但很显然,燕国人人崇拜的大将军司空庭并没有出现在队伍中。
新娘子自己站在门外等迎亲队伍来接,围观者的眼中鄙夷自然要多过羡慕。
想到这里,花茶茶僵硬的脸上扯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她自己又何尝不知道,这场婚事是强迫来的。
在那场宴会之前,花茶茶根本就不知道司空庭长什么模样,只知道他是名满燕国的战神。
对于敌国的人来说,他像是修罗一样的存在,但对于燕国的人来说,却像神明一样让人敬畏。
但这种敬畏可是双手沾满血的代价换来的。
花茶茶坐在花轿中,想起半个月前的中秋宴。
燕靖承高兴地乘着马车来到自己家,拿着漂亮的宫装让她换上,要带着她去参加皇宫中的晚宴。
要知道,这样的皇家晚宴只有王公大臣才有机会参加,而自己能去,全得益于燕靖承。
“阿承,你说,我就是一个乡下丫头,皇上和皇后会不会厌恶我?”初次参加宴会的花茶茶还有些忐忑不安。
“不会,这是父皇特意交代要把你带过来。”燕靖承拍了拍花茶茶,出声安慰道。
燕靖承不止一次在皇上面前提起过花茶茶,但皇上一直不予理会,而这次,皇上却主动让她来参加宫宴。
花茶茶对这次宴会很是看重,甚至宫中的礼仪,她也是请教了邻居的冯婆婆。
那个婆婆是宫里放出来的老宫女,一个姿势,花茶茶都要足足练上一个月。
但花茶茶却没想到宴会上皇上会当场赐婚,而且是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男人。
当时她脑子空白一片甚至有些嗡嗡作响,只听到有一个男人说了回了一句谢主隆恩,而自己是如何起来回到座位上的,已经丝毫没有印象了。却唯独记住了大臣和皇亲贵族带着讥讽的笑。
不过现在看来,这些已经不重要了,一个帝王的旨意,谁又敢轻易地去说一个不。
敲锣打鼓的迎亲队猝不及防地停顿下来,把花茶茶从回忆中拽了回来,外面叽叽喳喳议论声越来越大。
花茶茶掀开轿帘想要看看外面发生了一些什么,当掀开轿帘和盖头的那一刹那,花茶茶愣住了。
是燕靖承。
燕靖承一身白衣站在队伍的前面,束起的长发有些凌乱,俊美的脸上也长了些胡渣,显得很颓废。
花茶茶一直调侃燕靖承的容貌没有别的男子刚硬,倒带了一些柔美,每当她这么说的时候,燕靖承都会不高兴。想到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了,花茶茶的鼻子一酸,眼泪也吧嗒吧嗒落了下来。
燕靖承眼神中夹杂着愤怒,直奔喜轿前,将花茶茶一把拉了出来。
“茶茶,我带你走,好不好,我们离开这儿。”燕靖承抱住花茶茶,声音有些哽咽。
花茶茶的喉咙像被什么梗住了一样,只能拼命地点头,。
什么圣旨,什么诛九族,全都不重要了,花茶茶此时此刻抱着燕靖承才发觉现在是多么真实,她不想失去这一刻。
就在花茶茶要跟燕靖承走的时候,从背后想起一个极其冷冽的声音。
“太子殿下,您这是要带着本将军的夫人去哪呀?”不知何时,一身暗红色喜袍的司空庭站在了两人的身后。
看热闹的百姓在看到司空庭黑着一张脸出现时,纷纷识趣地向两边退去,大将军脾性不好,燕国人人皆知,但话又说回来,今天大喜之日,自己的新娘子和别的男子抱在一起,任谁都不会忍受吧。
燕靖承的手紧紧地攥着花茶茶,没有丝毫要放开的意思。
他转过身,有些气愤地的说道:“司空庭,你明知道......”
“微臣不知!”司空庭冷冷地打断了燕靖承的话,“微臣只知这是圣旨,而您是太子殿下!”言语中听不出来任何恭敬,相反,甚至带有一些威胁。
燕靖承没有再说话,另一只手紧紧地攥成了一个拳头,咬着呀,眼神狠狠地瞪着司空庭。
司空庭倒不怎么在意,自顾自地走到了花茶茶身边,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花茶茶。
“花茶茶,你该不是忘了家中将你辛苦养大的母亲吧!”司空庭他只这一句话,便将花茶茶所有的理智都拉了回来。
花茶茶愤恨地抬头望向了司空庭。
这应该是她第一次这么认真地打量司空庭,。
常年的征战丝毫没有让司空庭的脸晒黑,长长的头发用红色的发冠高高束起,浓黑的眉毛似剑般雕刻在脸上,坚挺的鼻梁下是一个薄薄的嘴唇。
都说薄嘴唇的人都薄情,听司空庭刚才说话时冷冽的语气,定是个薄情寡义的人!
“太子殿下,您也该回宫了!否则皇上又要责罚您了!”司空庭没有任何的情绪表露出来,仿佛只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闹剧,甚至语气中带着轻许的嘲笑。
双方都沉默了片刻,燕靖承刚才恶狠狠的眼神慢慢黯淡下来,紧紧抓着花茶茶的手也渐渐松开来。
同时花茶茶也不再试图攀住那双救命的手,因为她知道,自己不能任性,不然会将手无缚鸡之力的父母推向万丈深渊。
花茶茶一狠心,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司空庭别有意味的看了一眼燕靖承后,也迈着大步走了。
花茶茶感觉眼前的路越走越模糊,路面上仿佛水蒙蒙一片,鼻子酸得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
她将眼睛睁到最大,但眼泪还是不争气地吧嗒吧嗒掉下来,她没有停下步子,仍旧倔强地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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