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后的声音之后,北辰帝缓缓的起身,他的目光环视过百官们,声音冷沉:“既然定国侯无法再现身庆功宴,那这场宴会就此散场,诸位爱卿都回去吧。”
“至于这冒认朝廷命妇身份的女子,”北辰帝顿了顿,严厉的道,“便让她继续跪着,跪到明日才许离开。”
语罢,北辰帝便牵着皇后的手,走向了太和殿外。
百官及其家眷们全都跪了下来,道:“微臣恭送陛下。”
直至皇帝离去,他们方才起身。
但所有人在离开前,都不忘看一眼依旧跪着的苏荷,皆是摇头叹息,一言难尽。
苏荷的脸色又再次燥红了起来,又气恼又羞愤。
她知道,这次她是丢脸丢到家了!
……
“小姐。”
回到府里之后,魏同已经在等着宋筝了。
“宋家军的人都已经回京了,小姐是否要见他们?”
宋筝摇了摇头:“暂时不了,京内还有细作,要是宋家军回来了,必定会让那些人听到风声。”
当初宋家军的人也死了不少,但那些人并不知道,自从兄长出事后,父亲怕宋家军也全军覆灭,便将他们都安插在了军营里。
他们不再以宋家军的身份征战,只有如此,才能让那些细作不会对宋家军赶尽杀绝。
“小姐,”魏同的目光灼灼的看着宋筝,“可宋家军的人都在等你,等你带兵征战。”
宋筝一怔,她的目光望向了屋外的灯火,那目光所及之处,是老太君的厢房。
祖母已经失去了他的亲生儿子和亲孙子,连她的儿媳都带着腹中的胎儿被细作害死。
现在,她就剩下她这么一个亲人了。
要是连她都没了,也不知道祖母能否受得了这个打击。
见宋筝没有说话,魏同的心里也蔓延起了阵阵苦涩。
“小姐,那小侯爷确实是个勇敢无畏之人,但他也没有应敌之能,好几次都被深困敌军,每次都是小姐你闻讯赶去,把他救了回来。”
魏同越说心里越发的不甘:“他那几次战功,哪次不是小姐你在外出谋划策,再让宋家军去施行,这才让我们打了胜仗。我说句难听的,这战场有没有他都不重要,光靠宋家军也能打赢,既如此为何还要让他带兵?”
要是以前,魏同还不会如此生气。
在宋家军看来,那小侯爷没有天份无关紧要,只要他待自家小姐好就够了。
可现在。
他你所谓的战功,都是靠小姐得来的。
就因为他失忆了,就忘了自己这些年在战场上吃过的那些亏了?
宋筝沉默了半响,说道:“如今朝内还没有将细作肃清,陛下不会让我上战场,所以,我才会同意让景煜领兵征战,只有他去了战场,我才能在背后出谋划策。”
“本来我以为,景煜并不像父兄百战百胜,他也在敌军手中吃过许多次亏,那些人应该不会为了杀他而暴露细作,哪想到他们连景煜都不放过。”
当时,她已经让人沿途护好景煜,却没想到还是被人算计了。
等她找到景煜的时候,便看到苏荷在照顾他。
而景煜却因为坠崖失了忆,只记得苏荷,把他们的五年忘得干干净净,对她冷嘲热讽,说尽了伤害她的话。
那时的她,确实很伤心很痛苦,可她也没想过放弃景煜,直到,景煜求她放弃她……
魏同有些惋惜:“可宋家军只想听小姐的号令。”
宋筝淡笑着说道:“如今庆国大败,并无战事,我是否出现都无关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