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到医院时，段南笙已经挂上了呼吸机。
听医生说，这次他晕倒，是因为代谢异常和情绪波动，而意外的是，这次检查，还查出段南笙身患癌症。
我站在病床边，就这样静静看着他。
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他用了几十年的碗筷，每一晚都被泡在黄曲霉毒素中。
长期以往，他当然会患癌。
“玉珍，你来了。”段南笙睁开眼，才不到一年，他已不是以往精神奕奕的状态了。
他的白发凌乱，胡须也几天没刮了。从前他最爱体面，是断不肯让自己如此狼狈的。
我点点头：“我当然要来，你得了恶性肿瘤，随时可能会死。”
他一句话卡在喉咙里，随后缓慢的闭了眼，再睁开时，竟留下一行浑浊的泪水。
“这辈子，是我对不住你。我也悔啊！”
我冷笑着拆穿他：“你不是悔，你只是过得不好，才想起我的好。因为许初夏把家里闹得鸡飞狗跳，儿女们也埋怨你。”
“玉珍，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他苦笑着问道。
我纳闷道：“你是怎么有脸说出这样的话？从前是我给了你太多错觉，让你觉得我离不开你？”
我叹了口气笑道：“在我生下女儿后，你就出轨了。那时候年轻，我还是挺怕的，怕儿女们抬不起头，怕我最终攻略失败。”
我不理他疑惑的表情，继续说道：“还记得那个映着共青团几个字的瓷碗吗，你用了一辈子。”
我略靠近他，声音低沉：“那个碗，我每天都用它盛饭给你，里面藏着我所有的愤怒和恨。”
段南笙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