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你很棒。”
穆老看着精神世界里已经陷入沉睡的江纯一。
虽然自己这段时间陷入了沉睡,但是这些天来,江纯一所做的点点滴滴,自己都是能够感受到,但是苦于灵魂力量的不足,所以才一直无法苏醒。
如此凝练的人魂境中期,身怀数种稀世武学,体剑双修......
这小家伙,也算天纵奇才。
“接下来,便交给为师吧......”
“死神二式——冥眼,开!”
看到自己的全力一击被眼前这个神秘的黑衣人接下,霸允天心中也激起了滔天巨浪。
这神秘人到底是什么修为境界,本来只顾着逃窜的他怎么会突然如此恐怖。
若是他本来就拥有此等实力,之前何必如此狼狈!定是用了某种短暂提升修为的秘法!
一想到这里,霸允天也是不再顾虑,任凭你这秘法有多么诡异,此等方式又岂能持久?只是缓兵之计罢了。手中又是一道拳风向着黑袍人狠狠轰去,但是就在拳风接近黑袍人一丈左右的距离,竟是诡异的消散,而黑袍人淡淡转过身来,他的容貌也完全展现在众人面前。
“咕噜.....”
是霸允天吞咽口水的声音,是江纯一暴露了吗?不,那么他到底看到了什么,包括后方几个霸体宗的强者以及那姗姗来迟的圣斐玉,脸上的表情都布满了惊恐。
两只诡异的灰色瞳孔,黑色的眼白组成的眼睛,盯着后方的众人,除了这对眼睛之外,黑袍人的脸上,居然没有任何器官——就像地狱的荒漠一般,平整,无情。
“这家伙,不是人.....”一位霸体宗的长老颤抖着说,裆下似乎有着热流缓缓而下。
这是什么妖术。
没有理会众人见鬼的表情,在这偌大的死亡山脉平原上,一道仿佛来自远古洪荒时期在天地之间蓦然响起——
“冥眼........”
身后一位霸体宗长老身体突然一怔,身躯猛然炸裂,无数的碎块溅到了圣斐玉的脸上,即使是他也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金色的瞳孔也在一瞬间变为了赤红色,那是恐惧的红。
“嘭。”
又是一位霸体宗的地魁境强者身躯爆裂,没有发出任何的惨叫声。
走!这是霸允天心中唯一的想法,他灵气疯狂涌动,掠到自己的儿子霸元的身前,拉着那近乎痴呆的霸元向死亡山脉外飞速离去。
“逃得掉吗?”
随着苍老的声音落下。霸允天发现自己的胸前不知何时被一根锁链透体而出,而自己居然没有任何痛觉?
“其一,勾魂,索命。”
这条锁链猛地收缩,感到了这股近乎绝望的吸扯力,他死死地拉住霸元的手,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助自己一臂之力,可是已经刚才长老自爆的一幕吓傻了的霸元,突然回过神来,看着紧紧抓着自己的袖袍的父亲,居然暴起一拳就往自己的亲身父亲脸上招呼。
“老东西,你要死不要拖着我啊!啊!”
随着拳头雨点般落下,在霸允天难以置信的眼神中,霸元彻底击碎了自己父亲求生的希望。霸允天身上的猛虎灵相也被猛地抽离而出,连带着的,居然还有霸允天的灵魂,眼看着自己的父亲死前那不甘的眼神,霸元不要命地向外逃去。
“鬼啊,鬼啊.....”
“不打死也废了,算了。”看着霸元疯狂逃窜的方向,黑袍人却没有去追,而是转头将目光移向了傻傻站在原地,满身鲜血的圣斐玉。
感受到那道寂静中带有无数毁灭的恐怖眼神,圣斐玉举起了自己手中已经破碎的天使雕像,颤抖的声音说道:“伟大的...天使神,珈百列在上,你若杀我,我光明教廷定......”
“嘭!”
圣斐玉的身体连同躯干轰然炸裂,手中的雕像无力地掉到了地上。
“我连珈百列都敢杀,这万年后她的一个信徒,我会不敢杀?”黑袍人淡淡道。
最后黑袍人挪动了空间,来到了这黑压压的兽潮之上,灰色的气息,在死亡山脉上空蔓延开来.....
感受到这股来自血脉的威压,正在攻城乃至正在撕咬士兵尸体的每一只魔兽,都抬起头来,望着死亡山脉的方向。
就在石荒城众人不明所以时,所有的死灵魔兽如同被驱使的牛羊一般,飞速的退去。
就像退潮一般。
“我们赢了,我们赢了!”随着一个满身鲜血的城防军反应过来,本来都准备溃退的石荒城城防军队一起呐喊起来,这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没人知道这次兽潮,为何退去,但是在黑暗褪去的一刹那,生的希望就已经来临。
“报,我军搜寻了,方圆数十里,没有发现江南的踪迹。”一名士兵道
“这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莫非江南公子已经遭到了霸体宗等人的毒手,那老夫,万死也难辞其咎啊!”此时这位即使面临死亡都不惧怕的迟暮将军,在房间内来回的踱步,心中的不安油然而生。
“刑将军,不用担心,”石顶天的眼睛看着死亡山脉的方向,“那小子,最能创造奇迹了,不是吗?”
此时,在一处小山洞中,江纯一缓缓睁开了眼睛,可是此时的眼睛看到的世界,却是灰白的。
“怎么回事,方才的战斗让我视力受损了吗?!”
“小家伙,闭上眼睛,屏气凝神,将灵力灌输进眼中。”
遵循着穆老的方法,终于在第二次睁开眼睛后,世界也恢复了彩色,但是此时江纯一的眼睛,似乎和之前有什么不一样了。
“老师,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一门秘法,名为‘冥眼’,刚才这是你新生的冥眼还没有和你的灵力相融合所产生的的不适应而已。”
也没来得及多问关于冥眼的内容,江纯一的眼睛,却有些湿润了。
“老师,都怪我当初的一己执念,导致你沉睡了如此之久。”江纯一满怀歉意的说道。
“傻徒儿,说什么呢,为师只是长长地睡了一觉,养神一段时间而已,岂有‘沉睡一说?’”
看到如此豁达的穆老,几句玩笑便解开了江纯一的心结,一股暖流,涌上江纯一的心头。
自己自从懂事开始,自己的父亲就离开了自己,自己几乎没有对于亲生父亲的印象,而穆老,作为除了自己的母亲,陪伴自己最久的长辈。多次救自己性命,给予自己力量,就如同自己的父亲一般。
望着眼眶逐渐湿润的江纯一,穆老也是心口不一地打了一下江纯一的脑袋,笑骂道:“才多久没见,怎的就学会煽情了,要知道,修炼一路,可是无情的一路啊。”
听着穆老的玩笑话,江纯一也是忍俊不禁。
“你还笑,快把你最近修炼的武学都给为师展示一番,我倒要看看,你小子究竟到了什么地步!”
“遵命,师父!”
伴随着师徒二人的欢声笑语,这短暂的幸福,也降临在了少年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