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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发表时间: 2024-11-25

天渐渐微亮,暖君和青女相互搀扶着走出柴房,被几个士兵押着走出灶院,被带向了交鸳殿的方向,秦子徵正在那里勘察景阳王殒命现场。

一路上暖君听到士兵们的窃窃私语:“王爷死的也忒惨了!”

“血都放干了!”

“眼都没闭上!”

“怕是眼睁睁见自己血尽而亡的!”

“胡虏恁地残忍!欺人太甚!”

她紧攥着拳头,替自己捏了一把汗,老贼暴尸的现场若经过仔细勘察,势必会留下很多疑问,比如:明明胡虏袭城,他为什么会死在床上,要死不也应该死在逃亡的路上吗?

如果官人来问,王爷死前的侍妾是谁,她又该如何回答?二人从交鸳殿到灶院逃亡的路上又是否会有目击者还活着?

昨夜场面紧急而又混乱,她只在怒发冲冠的当口,借着胡虏袭城的机会解决了老贼,却没来得及将善后工作做足,这是否会给自己留下个大祸患?

暖君边走边想,猝不及防被一声洪亮的呼喝吓了一跳:“陈家女郎!陈暖君!”

她一抬头,正看到身穿铠甲的秦子徵从交鸳殿飞跃而出,向她大步走来。

那高冠束发、威风凛凛的样子,与前世重重叠叠,令她心头又软又痛。

“你果然没让我失望!”将军走到近前,目光如炬地将她仔细打量,咧着大嘴笑,一双粗糙的大手捏上了暖君的下巴,道:“就知道你不会轻易丧命!”

满院狼藉、火光闪闪,晨光微熹中,陈暖君被迫扬着脸,视线对上了他的眼睛,年轻将军的眼中装满了热烈和欣慰。

他的欣喜是真的!他的大笑是有诚意的!为什么前世里,她从未见到过如此炙热的他呢?

只是他手劲很大也是真的!暖君觉得下巴生疼,如果放在前生,她怕不是会立即抽出佩剑与他斗上几个回合。

是了,他眼中的软香女子不该那般粗鲁。

她眼中微微含着泪光,眉头微皱,轻声道:“将军来得……太晚了!”

这柔弱的一句,哪个男儿能接得住?秦子徵忍不住,便吐出了心声,他压低声音,沉道:“若不是你前日放出的狠话,本将怎会按捺不住,想都没想便应了公主的邀约去勘察蓟州边境,若不是本将去勘察边境,又怎会让胡寇钻了空子!本将确实来晚了,晚到没能及时解救景阳王……”

他说着,低头看着她年轻稚嫩的脸,和深邃无比的眼眸,抬手将她额前刘海轻拨,在她耳边轻道:“可本将为何会觉得,只要你还活着,就一切都不算晚呢!”说完,大手便揽上她的腰身,紧紧贴向自己。

二人身体紧紧贴在一起,暖君纤细的腰身被她揽得几乎要碎了!他虽不温柔,但亲密的在一起,是她前世里最不习惯却也最期待的事情,可笑她前世虽与他结了亲,但他与她的亲密也就仅限在捏捏脸碰碰手罢了!

前生,他对她只有利用,至如今她才真心明白,他是有多么厌烦那粗鄙俗气的女子呀!

“将军自重!”暖君心中芥蒂根深蒂固,欲要摆脱他的钳锢。

“自什么重!”秦子徵将她拦腰抱得更紧:“可怜你如今孤身一人,有什么胆量拒绝本将!”

暖君仰着头,倔强地直视着他,问:“将军想要如何?”

秦子徵从未见过如此柔嫩孱弱却又倔强有主见的女人,这个女人比以往所有的女人都更让人欲罢不能,更配做他北疆将军的夫人,她只能属于他!

他哈哈大笑,朗声说:“待打发了王府诸事,即刻带你入府!”他踌躇满志地看着她:“你想做夫人,还是贵妾?”

夫人和贵妾都不是妻!她从前从未在意过他的姬妾,只知道他应了她为妻便心满意足!恁地天真!

今世的暖君岂会怕他,亦朗声道:“小女是贞祭之身!将军声望显赫,岂能不义?”

“你都入了景阳府,还有什么贞……”贞洁可言?

进了景阳府的女子,秦子徵本不指望还是什么贞洁之身,那些身外之物倒也不是他看中的,但他看着暖君堂正的眼神,竟不忍说出口那几个字了。

“莫非你仍是……”他放松了手劲,将她上下打量,眼中透出一股意外惊喜和欣赏。

暖君厌恶了他把她当作猎物一般反复端详审查的样子,趁着他的放松,猛地抽出他腰间佩剑,退后身体长剑对准他的心脏。

奈何他随身特制的佩剑太沉,她今生尚未被十年疆场历练完成的稚嫩之身,堪堪举不起来。

她一咬牙,只好双手举着,颤抖着将长剑对着他的心脏:“秦将军,你可还记得暖君曾问过的话?”

秦子徵本该生气,但见她举不起来剑,又用双手硬托的样子,简直可爱,竟忍不住咧开了嘴。

但听暖君歇斯底里地质问:“你可曾对着亲近的爱人……一剑穿心!”时,他的眸才凝重了。

“陈暖君!你为何对这个问题如此执着?”他的浓眉紧皱,对她步步紧逼过去:“你为何对我怀有如此深的恨意?”

这柔弱女子坚定举剑的样子,有那么一刻让他的心微恸了一下,这女子的眼中充满了失望跟愤懑,似乎对他早已痛恨许久,可他明明是在景阳夜宴上才初次遇到她!

他又逼近一步,胸口已经抵上了剑锋,他问:“你与我此前可曾相识?”

陈暖君整条手臂都在颤抖,为了那沉重的佩剑,更为了那呕心沥血却未得善终的前生,眼泪在她眼眶里狠狠地打转,但她咬紧牙关不让自己表现出丝毫的软弱。

他低头看看胸前的剑锋,抬手拉着剑锋直抵胸口,抬眼问她:“你莫不是想对本将一剑穿心?”

他目光炯炯,毫不掩饰他的疑惑和怜惜。是了,他有点怜惜这个女子了,她眼中含恨的样子莫名令他心疼。

“我只是……”暖君压抑许久,想了很多。

她好不容易重生,好不容易重新看待这世界!杀了他,她此生便就结束了!她是要复仇,但她要看着他一点点失去权势,失去地位,失去赫赫战功,就像景阳王那样,自己亲眼见证自己血尽而亡!

一剑的痛快,便是便宜了他!他应该体会一下她陈暖君曾经的万念俱焚才行!

况且,眼前的现实是,她暂时根本杀不了他!也不能杀他!

陈暖君将眼泪咽回肚子里,咬牙切齿道:“我只是永生永世,都不想入你的府,不想做你的妾!”

这话说得秦子徵竟然觉得心口有些痛!

求而不得不是征北大将军的作风,他目光冷冽了起来,怒道:“狠绝的话不必说得太早!入将军府,做将军妾,便是你今日唯一的出路!”

“我说过,蓟州一世不归,便要为蓟州守贞一世!”陈暖君手中的剑已经举不动了。

秦子徵见状,放开持着剑锋的手,冷冷地说:“本将迟早要将那蓟州打回来!”他冷眼等着她举不动剑,自己将剑扔在地上。

长剑在手岂有自己扔下的道理,征战十年的女将军焉能自己缴械投降!

陈暖君索性反手将长剑回转,双手托着剑柄,将剑身扛在了自己的肩上,吼道:“那就等你打回来再说!将军到底放不放我走?”

所有人都有点懵!看不懂这女郎扛着剑身的样子,到底是要自刎,还是要怎样。

秦子徵原本很生气,看她这番操作,也是一愣,而后想笑,猛然见到她肩膀被划出的血迹,又心疼不已:“休要胡闹!本将的剑锋利无比,已经将你划出血了!还与我罢!”

像是哄孩子一般的语气,陈暖君的心里又开始又软又恨了起来,她向后退。

秦将军欲要向前抢下,突有清朗的声音由远处传来:“废墟长烟空、将军欲问情!好一出苦情的戏码!”

众人循声望去,正是那飘飘然的贵公子华陨,被一行武装严谨的侍卫围簇着,白衣广袍地徐徐走来。

华四郎翩然走近,与秦子徵相对而立,略施小礼,道:“秦将军!一路辛苦!”

秦子徵只得对贵公子回礼。

华陨却不看他,转头望向暖君,审视着她奇怪的姿势,俊逸的浓眉皱了皱:“剑都持不稳……又在这放什么狠话?”

他抬手向暖君双手持着的剑柄伸去,暖君突觉悬着的心落了下来,乖乖地松手。

华陨将剑柄握在手中,轻盈一甩,剑身离开暖君的肩膀,向秦子徵飞过去。

秦子徵接过飞来的长剑,听华陨像是对自家孩子训话一般,对陈暖君斥道:“区区一届女子,焉敢顶撞了将军!还妄想提得动将军的剑?”

陈暖君低下了头,只觉得身体又冷又潮,一夜惊心,作为贵介女子的她不能打架不能粗口,经过高强度对峙,她觉得身体快要到了极限,需要时间缓一缓!

在知觉几乎麻木的时刻,华陨就算将她训斥得再难听,她也没有力气争辩了,此时只想低头听着他的讽刺就算了。

可她低下了头,并没有听到贵公子继续的嘲讽,而是感到身体被大袍裹住了!

她惊异地抬头,华陨已转身与秦子徵议事:“秦将军!景阳王何在?”

“在殿内!”

“受公主所托,可否进殿勘察!”

“四郎请!”

华陨顺着秦子徵的指引,大步朝交鸳殿走去,秦子徵转走之前,将裹着袍子的陈暖君盯了盯,示意卫兵看紧她,便转身而去。

陈暖君疑惑地看着自己身上的大袍,那是华陨的外袍,还带着他温暖的温度,大袍里是她只着了一层单独亵衣的身体,因为脱了外衫,肩膀都还露在外面,着实有失风雅!

她看着大殿的方向,突然有些感激!心想:华四郎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青儿拉着她的外袍,低声说:“女郎!方才吓死青儿了!那将军对女郎穷追不放,青儿满身的寒毛都要竖起来了!”

暖君见她消瘦干黄的脸上那双纯正的眼睛,抬手摸了摸她的脸:“做得好!青儿!日后不论在什么境况下,没有我的指令,你便要好好地控制住冲动!”

“青儿明白!”青女看看四周的士兵,担心地问:“今日咱们还出得去吗?”

“眼下!咱们还有一关要过!”陈暖君将视线放到了大殿的方向。

她留下的疑点太多了!

……

华陨在秦子徵的指引下,将三进大殿从里到外勘察一番,从外面凌乱的侍卫尸体,到寝殿床上景阳王恐怖的惨状,再到周围散落的衣物,都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寝殿的地面都被景阳王的血铺满了,惨白的尸体,死不瞑目地视线正望向自己鲜血铺满的方向,眼中的恐怖永远地刻在眸中,怎一个残忍的场面。

华陨远远地看着景阳王的尸体,眉目凝重,沉思半晌,道:“一剑封喉,这胡寇杀伐成性,对我北疆威胁甚重!”

秦将军点点头,有了华陨的话,景阳王的死便尘埃落定了,他也省的再去思考如何禀报公主了,胡寇来势凶猛,景阳王一介肥硕老儿,死的倒是合情合理干净利落。

将军也凝重道:“前日本将随公主马不停蹄奔去边境,粗略勘察,蓟州若想打回来,确也不易!未想到,竟已有流寇窜入境内!此患不除,北疆难安!”

“王爷遇难,公主必会伤心,安葬之事还需有劳将军!”华陨说着,向秦子徵客气施礼,道:“王爷内院已经封锁,清点内院之事也由将军代劳罢!”

“小事一桩!”秦子徵回了个礼,乐得接下这个差事,毕竟是油水很大的差事。

二人庄重地向那景阳王的尸体施了重礼,算是送王爷上路,便出了那令人厌恶的交鸳殿。

正所谓恶有恶报,景阳王淫乱成性,早已被世人所痛恶,奈何皇族权势,无人敢抗拒,如今死于外族偷袭,大快人心还不够呢,谁还会为这老贼去追究死因呢!

二人走出大殿,拾阶而下,陈暖君还裹着袍子等在殿前场院里。

华陨突然对秦将军道:“方才听闻将军欲纳家婢阿暖为妾,不知家婢同意了没有?”

陈暖君听到他唤她“阿暖”,如此亲切,她一时心暖,竟无心追究家婢二字。

秦子徵诧异:“这陈氏女郎怎会是四郎的家婢?”

四郎低头咳嗽两声,叹了口气:“如将军所知,这女郎害本君旧疾复发,自愿为婢侍奉本君,本君念她乃蓟州名士陈少峰独女,不忍降低她的身份,暂不予同意,这小女郎倒是有义,用一匣金叶又赎回了身份……”

说到金叶,他转头瞪了瞪暖君,又道:“只是这金叶,本君并未纳取,只暂为保管,若家婢愿入将军府,本君便纳了那金叶,还她一个尊贵的身份!”

陈暖君果断施以大礼,道:“郎主明鉴!暖君不愿亦不能入将军府!”

华陨瞪了瞪她,面露嫌弃:“怎么?入将军府,你都不愿么?唉!”他嫌弃地叹了口气,转而对秦子徵道:“家婢不识抬举!四郎先带回教训!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秦子徵就是再粗莽,也断不能当着华四郎的面强行夺人,他的眼神在华四郎与陈暖君之间来回流转,愠怒沉语:“想来,竟是被四郎捷足先登了!”

华陨作势又咳嗽几声:“将军此言差矣!这家婢害得本君旧疾复发,不能与公主勘察边境,流寇夜袭时险些没能自保,更不要提守护城内百姓了,当真是坏了大事!偏偏是名士之后,本君不堪随意责罚,此番若是能入了将军府,也省了本君的麻烦!”

紧接着,四郎上前一步,对秦将军耳语一句:“毕竟是蓟州名士独女,将军且先慢慢感化!”

秦子徵都快信了!

但华四郎是何许人也,他秦子徵是清楚的!这陈暖君如此与众不同,从大宴开始,一番操作便如天降一般突然风云了景阳城,他看得上,华陨又怎会看不上!

此番回合,他也只能眼见着华陨把她带走,不过来日方长,秦子徵大手放在腰间佩剑上,望着远走的二人,陈暖君,你逃不掉的!

暖君跟随在贵公子的身后,直到出了景阳府,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华陨上了车架,停了一下,转而向暖君伸出大手。

这不和体统,况且也是被这忽冷忽热的善变公子整过一番,此时的热保不准是在为过后的冷做铺垫。

陈暖君饶是有所感动,也要保持警惕,坚定立场,施礼回敬:“贱婢不敢!”

却见那贵公子脸色突变,进得车内,咳嗽两声,冷语道:“本君今日破了言戒,你休要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