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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诡簿全文免费

山邪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娘亲,什么是庆年?什么又是生死决?”素雅的船舱内,上邪托着腮坐在方桌前。“天地间每逢百年新旧交替,届时会有道意自虚空降临,寻道者若能领悟一丝,即可于道途一日千里。是以有寻道者将这一日定为庆年。生死决则是十年一次的红尘会武罢了,听说拿到第一的能获得河神赐福,此事我也不太关注。”似是坐着不舒服,黎黛慵懒的侧卧在木塌上。斗笠被她随意的扔在一旁,容颜妩媚,青丝如瀑,即便是蓑衣也难掩其曼妙身姿。“行了,开始今日的惩罚吧。”上邪闻言面色发苦,无法修炼道经,这惩罚本是姜阿公出手,可眼下姜阿公没在,则只能黛娘亲代劳了。好不情愿的放下船桨,盘坐在黛娘亲身旁。黎黛见此眼底闪过一抹紫芒,而上邪则猛地瘫倒在船板上,浑身抽搐起来。剧烈的疼痛宛如一把刀子,刺...

主角:墨村黛娘   更新:2024-11-25 22: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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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墨村黛娘的其他类型小说《劫诡簿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山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娘亲,什么是庆年?什么又是生死决?”素雅的船舱内,上邪托着腮坐在方桌前。“天地间每逢百年新旧交替,届时会有道意自虚空降临,寻道者若能领悟一丝,即可于道途一日千里。是以有寻道者将这一日定为庆年。生死决则是十年一次的红尘会武罢了,听说拿到第一的能获得河神赐福,此事我也不太关注。”似是坐着不舒服,黎黛慵懒的侧卧在木塌上。斗笠被她随意的扔在一旁,容颜妩媚,青丝如瀑,即便是蓑衣也难掩其曼妙身姿。“行了,开始今日的惩罚吧。”上邪闻言面色发苦,无法修炼道经,这惩罚本是姜阿公出手,可眼下姜阿公没在,则只能黛娘亲代劳了。好不情愿的放下船桨,盘坐在黛娘亲身旁。黎黛见此眼底闪过一抹紫芒,而上邪则猛地瘫倒在船板上,浑身抽搐起来。剧烈的疼痛宛如一把刀子,刺...

《劫诡簿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娘亲,什么是庆年?什么又是生死决?”

素雅的船舱内,上邪托着腮坐在方桌前。

“天地间每逢百年新旧交替,届时会有道意自虚空降临,寻道者若能领悟一丝,即可于道途一日千里。是以有寻道者将这一日定为庆年。

生死决则是十年一次的红尘会武罢了,听说拿到第一的能获得河神赐福,此事我也不太关注。”

似是坐着不舒服,黎黛慵懒的侧卧在木塌上。斗笠被她随意的扔在一旁,容颜妩媚,青丝如瀑,即便是蓑衣也难掩其曼妙身姿。

“行了,开始今日的惩罚吧。”

上邪闻言面色发苦,无法修炼道经,这惩罚本是姜阿公出手,可眼下姜阿公没在,则只能黛娘亲代劳了。

好不情愿的放下船桨,盘坐在黛娘亲身旁。

黎黛见此眼底闪过一抹紫芒,而上邪则猛地瘫倒在船板上,浑身抽搐起来。

剧烈的疼痛宛如一把刀子,刺在他的脑海内疯狂的搅拌。

这种疼痛让他甚至无法昏迷,只能清醒的承受着,感受着灵魂被一块块切成碎片,融合后又一次次切的粉碎。

一直到船只抵达彼岸,黎黛才停了下来。

房间内一片幽静,唯有上邪胸前的玉佩在烛火的映照下泛着道道光泽。

“黛…娘亲,我的家人…在彼岸吗…”

天空山色如黛,望着面色惨白,说完话便陷入昏迷的孩童,黎黛幽深的眸子下终是泛起了一丝涟漪。

八年前。

姜老头佝偻着身子,颤颤巍巍的朝着往生河走去。

漆黑的河水淹没了他大半个身子,冰冷刺骨的凉意却远不及他此刻的内心。

他本是相国天子,如今却因这一场劫雨山河破碎,哪怕是他自己也即将被欲望吞噬理智。

“两年…”

他嘴角露出惨笑,眼神也开始恍惚。

“孤一身帝皇气运,竟也只能与劫诡僵持两年…”

扭曲逐渐攀附脸庞,宛如畸变一般。他的脸皮出现撕裂,一只只细小触手破开血肉,随着河风疯狂摇摆。

河水淹没了他的头颅,强烈的窒息感也让他止不住挥舞手臂。

眼看意识即将消散,他的手似在挣扎中抓住了什么。

那是一抹极为温暖的宁静,宛如黑夜中的救赎。体内的劫诡在瞬间褪去,连同他脸上挥舞的触手也同时消失。

姜老头的意识恢复清醒,不明所以的他有些茫然,却又在一瞬间涌现一股求生欲。

死死的抓着那抹宁静的源头,他纵身一跃破开河水,一步便出现在岸边。

“这…”

他喘息着,竟发现手里正握着一个摇篮,而摇篮中有一婴孩恬静酣睡。天空劫雨落下,于其周身一寸绕道而行,仿佛这劫雨也不敢影响婴孩的睡眠。

“不惧劫雨,莫非是邪魔?”

他极为震惊,连忙小心的将婴孩抱起,借着乌云背后的些许月光,他否定了自己的念头。

“有影子,如此便并非邪魔,可他怎能不惧劫雨…或者说这劫雨为何不落在他身上…”

在他百思不得其解时,婴孩醒了过来。

面对姜老头脓疮烂斑的模样,婴孩并没有任何害怕。反而笑着伸手拍了拍姜老头的脸。

“咿咿呀呀…”

感受着脸庞冰凉的小手,姜老头微微有些触动。这两年人鬼皆厌他相貌,哪还有人敢与他这般亲近?

他仔细观察着婴孩,却见其嘴角有一道笔直垂落的伤痕,也不知是如何留下的。

突然他眉头一挑,直到此时他才发现,体内原本躁动的劫诡竟莫名平息,除开脸上仍有脓疮烂斑,体内却再无一丝剧痛。

“咦?”

他从婴孩脖颈旁抽出一枚玉佩。

“上?”

看着烙印着“上”字的乳白玉佩,姜老头皱了皱眉,有些疑惑起来。他统治相国至今,从未听闻有上这一姓氏。

“莫非真是从彼岸的南上飘过来的?”

他有些不可思议,然而更让他吃惊的尚在后头。

河面冷风凛冽,隐隐的似乎又将迎来一轮劫雨。

河面不知从何时开始,自姜老头方圆十丈内,所有劫尸皆是厌恶的瞪着婴孩。

“劫煞入命,天厌地弃…”

姜老头喃喃自语,脸色也变得阴晴不定。

“你体内不仅没有玄根,往生河内的劫尸也都厌你三分,想来不会错了…”

他心头微动,传闻天地厌弃者注定早夭,可若杀了天厌地弃者,便能得天地赐福,此事也不知真假…

“若杀死他能祛我一身劫诡…”

姜老头眼底闪过一丝杀机,可紧接着他就摇了摇头,压制住了内心的杀意。

“传闻毕竟是传闻,况且相比杀了他,留着反而更有价值…”

他嘴角上扬,想到那一抹宁静,脑海思绪便止不住的翻涌。

将婴孩彻底查探一番,再没有其他的发现。于是姜老头便将其放在摇篮里,带回河畔旁的墨村。

刚回到村口,婴孩的嬉笑声便引来了五人。

“咦?”

黎黛古怪的看着归来的姜老头。

“姜太叔,这是你与清池村瞎婆娘弄出来的?”

在她的旁边,长相清奇的中年男子姬空说道:“我觉得是他和疯婆娘弄出来的。”

“瞎婆娘,疯婆娘…”

衣衫褴褛的魏疯子白发苍苍,嬉笑着掰扯食指。

姜老头眉心微微跳动,他方才在河中遭遇的事情尽数说出。

面对姜老头的言辞,其余众人仍是满脸调侃,似乎并不相信。

姜老头冷笑,将婴孩带到劫雨下,片刻后看着满脸呆滞的众人,说道:“现在信了?”

场间出现刹那的死寂。片刻后,身姿妖娆的黎黛才喃喃道:“找到他身上的秘密,我们几个或许就能超脱了。”

远处的一间院子的房门被推开,一位老妪颤颤巍巍的朝众人走来。

姜老头见此面色微变,急忙说道:“空心婆婆留步。”

老妪停在原地,浑浊的的眸子闪过一丝落寞。

见此姜老头舒了口气,说道:“这孩子劫煞入命,为防婆婆劫诡出现异变,最好还是不要靠近他。”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面色都出现了变化。

劫煞入命,天地厌弃,若是常人也就罢了。可墨村内的人皆被劫诡缠身,一旦与天地厌弃者有接触,很可能会有劫诡异变的灾祸发生。

空心婆婆的劫诡奇异,异变的可能是他们的数倍。也正是如此,姜老头才不想空心婆婆靠近婴孩。

然而空心婆婆只是无所谓的笑了笑,说道:“劫诡异变与否对我而言不重要了。我大限将至,这孩子我看着欢喜。他若是死了,我就拉着你们一起陪葬。”

说完她挥出一枚灰珠打入婴孩体内,随即转身回了屋内。

“空心竟不惜舍弃道珠也要保住这孩子性命。”黎黛微微一笑,原本绷紧的身体逐渐松缓。有道珠在,便不会有劫诡异变的可能。

姜老头也有些疑惑,只不过比起空心的态度,他更在意另外的事。

将摇篮交给黎黛,随即姜老头说道:“这孩子你暂且收养,老夫出一趟远门。”

说完他就急匆匆的离去。那有关天厌地弃的传闻,无论真假都需探查一番,另外还有那上氏…


上邪做了一个梦,梦里仿佛只身与天地对立,与墨村对立。等他醒来时,冷汗已经打湿了衣襟。

静静地听着绮窗外的雨声,他的脑海一片空白。

忘记这是第几次做这个梦,每一次那种绝望与恐惧都仿若潮水般令他窒息。

揉了揉眉心,上邪刚从床上坐起,却突然在床沿看到一个人影。

他心头一跳,待看清其模样后才放松下来。

“又做梦了?”

那人开口,正是墨村中长相清奇的姬空。

上邪点了点头,有些心悸地说道:“姬空阿叔,梦里的场景会成真吗?”

姬空摇了摇头,说道:“梦就是梦,又如何能成真?”

上邪有些难过,说道:“姜阿公说我命格天厌地弃,是劫煞入命之相,注定会为身边人带来灾祸,也注定早夭。

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我的家人才把我丢弃的呢?”

墨村众人没有隐瞒他的身世,所以自他记事起,就始终背负这般绝望的命运。

姬空神色莫名,片刻后才说道:“有你婆婆的道珠在,足可镇压命格百年,而你没有玄根无法修炼,所以这百年或许就是你这一生。”

尽管没有完全回答自己的问题,但上邪也算是松了口气。

至少自己不会给墨村的长辈带来麻烦。

姬空摸了摸上邪的脑袋,又说道:“别多想了,快起来吧。今日带你上蟒山狩猎。”

上邪点了点头,与姬空出门时却见一白发老者正蹲在屋檐下。

“大蚂蚁在睡觉…小蚂蚁把他吵醒了…吵醒了…”

“魏阿公。”

上邪来到老者身旁,顺着其视线看去,却只看见枯死的紫藤。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拿出一张面具在老者眼前晃了晃,说道:“这是阿邪昨日做好的面具,魏阿公可别再弄丢了。”

老者欣喜的夺下面具,也不再管地面是否真的有蚂蚁,而是缠着上邪说道:“阿邪,阿邪,我还要小白花,我还要小白花…”

红尘彼岸有一种形似凤尾,遇雨遁形的花朵。尽管这花颇为奇特,可偏偏没有任何炼药的价值。

上邪小时候听空心婆婆说过,觉得挺是有趣,于是也拿来当故事说给了魏阿公听。

可那花极为罕见,他又哪里寻的到?闻言只能无奈说道:“行行行,我去外面给你找,你在家好好呆着别乱跑。”

说完他便与姬空一同朝着村口行去。

魏阿公下意识想要追,可猛地发现天空隐隐有雨水坠落,顿时吓得他浑身一激灵。

闷闷不乐的蹲在地面,看着那根枯死的紫藤,他一张老脸皱成一团,倒显得分外滑稽。

“大蚂蚁…小蚂蚁…小蚂蚁打了大蚂蚁…大蚂蚁死了老蚂蚁训…”

………

蟒山位于墨村后方的山脉中,此地山势险恶,荆棘丛生,时常有蛇蟒于山林峭壁间穿梭。

等两人来到蟒山时,地平线恰好有一轮红日升空,只不过随着天幕上越积越厚的乌云,片刻后就再看不见红日的影子。

劫雨哗啦啦洒落,山间路面陡峭,不似村落那般干燥,反而满是泥泞。

轰隆隆!

电光将山林划出转瞬即逝的明亮,无数蛇蟒潜伏在阴暗中,轻轻的吐着芯子。

“今日雨水急促,你要小心了。”

险峻的山道中,姬空与上邪抓着藤蔓,缓缓朝着悬崖落下。

在两人下方三丈处,有一座嵌在山壁上的石洞。

根据姬空的观察,其内潜伏着一条名为毒食的蛇蟒,是少数未曾沾染劫雨的妖兽,其能力也恰好在上邪所能狩猎的范围内。

而之所以挑这般地势,也是有着磨砺其心志的意思。

上邪顺着藤蔓一点点朝着洞口滑落,在距离洞口一丈时,他已经能听见嘶嘶的声音。

看了眼深邃的悬崖,眩晕感直冲脑海,就连握着藤蔓的手也松了几分。

“集中精神!”

姬空的声音在他耳畔回荡,等他回神时,竟发现自己到了洞口。

上邪面色一变,急忙抓紧藤蔓止住坠势,只不过这番拉扯的声音到底是惊动了洞内蛇蟒。

他尚还在半空,毒食已经扑了出来。

千钧一发之际,上邪蹬腿借力一跃,在落下时迅速窜入洞口。

半丈的狭小洞窟内盘踞着一条墨色蛇蟒,上邪落地时,整个洞窟几乎没有他能挪动的空间。

而此刻毒食的头颅已经绕回洞内,再次朝着他袭来。

上邪迅速戴上一张白色面具,其上用黑色的血痕勾勒着半张蛇脸。

在毒食獠牙距离他身前三寸时,他的身体宛如无骨,竟也似蛇般生生避开其獠牙,又自蛇头缝隙间穿过。

噗…

毒食未能咬中上邪,又因其内空间狭小,所以在上邪避开后竟咬在了自己的蛇躯上。

洞窟内传荡着尖锐又凄厉的哀嚎,可一步错,步步错。

尽管上邪年幼,也知机不可失。

借着毒食哀嚎的瞬间,他的身子宛如蛇蟒般缠着毒食的躯体,一步步游动至其身前七寸。

一刀!

上邪眼底浮现腥光,手心不知何时摸出一把匕首,狠狠地刺在毒食七寸。

要害被刺中的毒食并没有第一时间死亡,反而挣扎的越来越激烈,像是疯了般撞击着洞窟石壁。

上邪缠绕着蛇躯迅速滑动,尽可能躲避着与墙面的撞击,然而到底是反应跟不上毒食的疯狂,竟被其狠狠地拍在山壁。

噗!

他唇齿间溢出鲜血,索幸摘下蛇面,换上了另一张宛如龟甲般的面具。

“蛮龟,山岳。”

上邪的身体不再如蛇蟒般灵活,甚至开始变得笨重。

只不过他也不需要再躲避毒食的疯狂,而是伸手抓住蛇躯,食指抠进其伤口,随即猛地用力撕扯。

撕拉!

如同破布般,毒食竟生生被他撕成两半。鲜血在洞窟飘荡,又落在地面化作点点梅花。

姬空来到洞窟,见上邪受伤,他微微皱眉,说道:“这毒食有些灵智,你知其七寸要害,它莫非就不知?

见其失智,还不懂得避其锋芒,如此结果,也算活该。”

上邪坐在地面喘息,半响后他摸着胸口,说道:“阿叔,明明是这大家伙太强了点…”

“你修行诡面,也知血液宝贵,竟还以最浪费的方法杀敌。”

上邪嘟囔着嘴,说道:“谁叫这大家伙打伤我的…”

想了想,他又说道:“对了阿叔,黛娘亲传授我巫面时,没有说不能用人血铸面,是不是…”

话没说完,就被姬空打断。

“巫面是南上巫术,只流传于凡俗。以兽血铸面夺取兽力,以人血铸面要人力何用?

加上此术上限太低,对修士几乎没有作用。”

姬空将上邪对诡面的所有猜想抹杀,最后说道:“记住今日教训,他日与人相斗,当知要害非要害,以及应当进退有度。”

上邪鼓着腮帮,想起昨日谷立那一掌的风采,又想起自己因命格没有玄根以至于无法修炼。

他看着手心的蛮龟面具,年幼的他也不禁涌现一丝不甘。


晶莹剔透的冰雪宫殿内,俊朗的中年男子斜靠在宝座之上。

“阁主,此次解开往生河的心魔封印,岂不是一个内门弟子都招收不到?”

送上邪等人上船的老者佝偻着身子,站在的宫殿下方说道。

阁主的面色泛着苦笑,说道:“还不是冉烨的女儿又偷跑出来了。他自己也不派人来带走,反而要我给她个知难而退。”

老者闻言面色一震,说道:“莫非就是身患截道诅咒,生生世世无法修炼的那孩子?”

阁主点了点头,说道:“所以此番需得让她吃点苦头,也好知晓世间多险恶,还是早早回家的好。”

老者闻言点了点头,抱拳正要离去时。阁主说道:“大长老,这次宗门测试后。你还是回内阁吧,当年的事说来都怪我…”

话没说完,老者摇头说道:“阁主不必多言,我自贬去外阁除了赎罪之外,也是想远离内阁,否则当年的事就如同梦魇挥之不去。”

说完他转身离去,宫殿也缓缓变得黯淡下来。

………

仿佛画了一圈轮回,当上邪再次苏醒时,耳畔传来泷禹的叫声。

“喵?”

他起身环顾四周,仍旧是他的房间。一切仿佛与第一次沉睡时一模一样。

泷禹跳到他手心,当铃铛与他触碰,喵道:“你刚才去了哪里?你睡着后就消失了。”

上邪揉了揉眉心,总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死循环,仿佛永远在信与不信之间徘徊。信则死,不信则活。

在发现木床不是出口后,自己已经从第三层回到第一层吗?

他有些迟疑,想到了镜子里的面孔说的话。所思所见都不能信任么?那要如何判断?

片刻后他若有所悟,将之前的发生的都说给泷禹听。

“你捏断了我脖子?”

泷禹浑身炸毛,立刻离开了他的手心。

上邪耸了耸肩,眼前的泷禹是真是假他也懒得想了,越相信就容易被引导。

来到画像前,上面卧室的人影除了自己,其余的已经尽数消失。只不过在中央客厅处,窗户上勾勒出了十二道人影。

上邪见此眉头一挑,沉默片刻后他离开房间,朝着客厅走去。

当他来到客厅外时,仍旧被一扇门挡在了外面。

他皱着眉头,朝着船板走去。果然如之前般仿佛狭长的廊道永远没有尽头。

回到房间后,他躺在床上,镜子再次倒映着他的面孔。

他去过迷宫的第二层与第三层,那里的门虽然可以打开,但除了那个被幻化出来的山羊须,就再没有别人。

邪魔显然一层比一层的力量要强,第一层他只能引导我相信木床从而越陷越深,第二层他已经能挪移我直接去到船板,第三层时他甚至可以幻化出山羊须青年来靠近我。所以他们很可能在第四层…

闭上双眼,再一次苏醒后他仍旧在房间,泷禹也在匍匐在床沿。

“果然没用了吗…”

上邪皱眉起身,从怀里取出一根药草。心画界那本医书颇为玄妙,一些偏方更是让他都心有垂涎,因此这一路走来,倒也收集了一些凡草。

眼下这株药草名为甘熏草,拥有维持记忆的效果。

“如果说相信是一种欲望,那么我虽斩不断欲望却可以混乱记忆。

只要我能忘记这里的真相,就能再次借木床去第二层。

若是画像不受邪魔操控,那么就代表离开的希望一定在客厅。

并且自己还不能相信客厅有人,否则见到的就一定是假的。”

想到这里,他咬牙再次拿出一种药草。这种药草可以治疗头痛,若与甘熏草一同服用,则会导致记忆出现混乱丢失。

和泷禹交代一番,上邪便将两株药草服下。

片刻后,他的眼前出现重影,房间仿佛围绕着他开始旋转,耳畔也隐隐传来泷禹的叫声,随即他就昏迷了过去。

……

泷禹看着沉睡的上邪有些担忧,同时心底甚至开始迟疑这里到底是不是迷宫。

它将上邪的衣袍遮挡住画像。也就在这时,上邪缓缓苏醒。

泷禹急忙跑过去:“喵?”

“泷禹?”

上邪皱了皱眉,问道:“第二关失败了吗?”

泷禹一听此言,顿时舒了口气。他就怕上邪将它也给忘了,到时候解释起来可就麻烦了。

“我们已经在第三关的...幻境里了…”

说到这里,泷禹喵道:“上邪,你信不信我。”

上邪有些疑惑。可他隐隐能感受到泷禹的认真。

“你说。”

泷禹:“那你就躺在木床上,想象着…要去第四层。”

这是上邪和它说的,最后到底能不能成功它也不清楚。

上邪皱了皱眉,压下心底疑惑,按照泷禹所说的照做。

躺在床面,上邪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总觉得隐隐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看着沉睡的十七,泷禹将一张染血的衣袍塞进了他衣襟里。

喵喵自语:“你不能去相信,又必须去判断,你说它的规则出现漏洞无法及时弥补,所以才以它意想不到的方法进入第四层…”

……

……

苏醒时,泷禹已经没在身边。窗外天色隐隐浮现血红,河面上一张张面孔也在狰狞咆哮,与真的往生河几乎没有差别。

上邪眉头紧皱,眼前的一切对他而言都宛如迷雾。

他注意到了墙上的画像,客厅处除了他,就只剩下七个身影。

一番思索无果,他打开门打算去外面看看,却一脚踩进了泥泞里。

借着火折子黯淡的火光,上邪发现过道满是漆黑的粘液。

皱了皱眉,他艰难的抬起腿,步履维艰的走到客厅的门外。

客厅内隐隐传出打斗声,上邪眉头一挑。他将房门推开一丝缝隙,只见其内此时一片狼藉,七位男女正彼此打成一团。

除开那七人外,地面还躺着一具具生死不知的尸体。

“你竟然敢偷袭小爷我!你死定了!”

锦袍青年衣襟染血、面色苍白,说话间已经一拳打向了前方的瘦弱少年。

瘦弱少年则满是恼怒之色。他隐隐感觉有人在挑拨离间,可偏偏这少爷始终对他死缠烂打,令他没时间思索破解之法。

两人彼此争斗,一旁的柔美女子则被山羊须青年追的到处逃窜。

只见她咬了咬银牙,娇斥道:“你疯了吗?看不出是邪魔在作祟?”

山羊须青年则冷笑一声,说道:“就是看出来了,我才不能信,所以你这假货也别想扰乱我心智。”

他提着伞,正要刺向女子时,胸口却猛地炸开一个血窟窿。

噗!

眼睁睁的看着胸口爬出一只蛊虫,他挣扎着扭过头,看向一位娇俏可爱的女子,神色间满是不敢置信。

“婵…儿…为什…么?”

那被唤作婵儿的女子则冷笑说道:“我与夫君在一起五年,岂能认不出你这假货?

快说,我夫君在哪?”

……


边城位于墨州以西,一旁便是溯源所在的梧州。

当上邪来到梧州时,天色逐渐昏暗,溯源郡在梧州以北,与他尚且隔着百里之遥。

眼看着夜色即将降临,周围仍旧没有一丝生气,上邪不禁感叹。

“谷立阿哥说南上地域辽阔,可如今看来,分明是地广人稀。”

他摇了摇头,想到这一路走来,几乎没遇见半个活人。

花了点时间寻得一处废弃的兽巢,天色便已是一片漆黑。

南上夜间多鬼怪,尤其是这种没有生气的荒郊野林,更是容易遭遇伥鬼精怪。

彼时在心画界他就遇见过不少,若非有黎黛出手,他也不知死上了几回。

“与真正的鬼怪相比,那初入道途的大公子便宛如凡俗武者。”

他微微叹息,将捡来的干柴缓缓点燃。

无论是鬼还是怪,眼前的火堆才是决定着今夜安静与否的关键。

待火堆燃起,上邪将洞口掩上些许,随即才从行囊里取出一个瓷瓶。

当初在心画界少女为救他而死,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很大,也让他明白若手无缚鸡之力,连自己都无法保全,又如何能保护他人?

所以在苏醒后,他第一时间弄了些罪源血液,打算对罪源面具做出改造。

以掌拂面,黑沙幻化成一张面具。

他将面具摘下摊在身前,望着这张丑陋的面具,上邪的思绪仿佛回到了山柯的洞府。

阴冷的牢房...扭曲的栅栏...无处不在的危险...

他食指轻触面具,随即漫天劫雨和往生河无尽的劫尸画面浮现。

挑飞瓶塞,其内的血液并非墨绿,而是一种纯澈的紫色。

他将紫色血液沾在食指,沿着面具上原本落下的痕迹缓缓临摹。

时间逐渐流逝,就在他重铸面具时,距离洞穴不远处,正有一行九人缓缓而来。

“曜师兄,那月穴真是鱼七所葬之地吗?”

烨曜一袭白衫,貌若青年。他对询问的貌美女子点了点头,说道:“听家父说我烨家祖籍在溯源,先祖和鱼七曾是至交好友。

可奈何先祖一介凡人,哪怕知道鱼七的葬地,却也无法进入其中。

因此这消息便在烨某家中世代流传,一直到烨某入了宗上阁,家父才将此事告知。”

人群内一位驼背老妪嘿嘿一笑,说道:“话虽如此,可若是那月穴没有危险,想来你山邪曜也不会唤我等一同前往。”

烨曜点了点头,苦笑道:“百年星穴千年月,我既告知是月穴,海邪燕师姐应当有所准备。”

说完,他扫过几个唯唯诺诺的青年与女子,最终看向一位背负长剑的青年。

“如地邪南师弟,便会在阁内寻来几位擅长旁门左道的师弟师妹。”

宗上阁有天地海月山五脉,宗门弟子间彼此都以道名自居,因此烨曜名为烨曜,亦可唤作山邪曜。

地邪南沉默不语,海邪燕则挠了挠蓬松的苍发,看着一旁的貌美女子,说道:“也好,反正必行总归要些炮灰探路,否则月穴岂是那么好进的?”

貌美女子闻言冷笑,说道:“反正燕师姐迟暮之年,若是道行无法精进,想来也该离死不远。

莫不如入了月穴,你为我等开开路,兴许等你死后,我等还能念及旧情,为你立坟上香。”

地邪燕闻言面色一变,正要怒斥间,却被一位阴柔男子拦住。

“燕师姐莫怪,鸢师妹口无遮拦,在下为其给你道歉。”

见阴柔男子这般姿态,鸢师妹面色一变,拉着阴柔男子的衣角,怒斥道:“鸠师兄!”

鸠师兄摇了摇头,传音道:“师妹别急,月穴下危机重重,真说炮灰也轮不到我们。

况且此刻我等将其捧高,使其放松警惕,一旦在月穴内其心思不轨,我等也能临阵倒戈。”

鸢师妹闻言这才作罢。却在这时,烨曜嗅了嗅鼻子,皱眉道:“有人!”

说话间,他朝着上邪所在的巢穴看去。

其他人脚步停顿,纷纷顺着烨曜的视线看向巢穴。

上邪神色阴沉,他看了看身下土堆,隐约间有丝丝烟雾缭绕升空。

山火防鬼魅精怪,却防不住心思不纯的寻道者。

眼见外面的人逐渐靠拢,他来不及思索,与泷禹交代一番,随即独自走出洞穴。

“诸位真人莫慌,在下一介凡人,听闻诸位真人欲探月穴,或许在下能助真人一臂之力。”

月穴之事他曾听黎黛说过,听闻墨村内的魏疯子便是盗墓贼出身,不仅探过星穴月穴,哪怕是号称十死无生的日穴,魏疯子也进入过不下十次。

幼时上邪心生好奇,便缠着魏疯子问过一些墓中之事。

尽管魏疯子疯疯癫癫,可谈起他吃饭的本事,倒也说的颇为细致。

“哦?”

驼背的海邪燕闻言嘿嘿一笑,顿时来了兴致。

“你一个凡夫俗子,又如何能助我等?”

上邪扫过前方九人。可以看出,除了为首的五人,其余四人皆是炮灰。

“在下祖传盗墓的手艺,尽管不曾获得真传,可耳濡目染下,倒也了解一些月穴内的情况。”

他之所以这么说,皆是因为在洞穴内他听闻这些人的目的是鱼七的墓地。

而鱼七之名他也曾听谷立说过,因与自己一般被天地厌弃,却能凌驾于所有寻道者之上,所以上邪对其印象极为深刻。

联想到鱼七生前钟爱铸面,再加上其墓地在溯源,这不由让上邪对其身份产生一丝猜想。

“黛娘亲说那副巫面图是她游历溯源所得,因此她猜测那位前辈就葬在溯源的某个地方。

如今这些人恰好要去鱼七的葬身之地,莫非鱼七就是那位创立巫面的前辈?”

他压抑着激动,缓缓上前,谄媚般说道:“若在下没有真本事,也可为真人充当探路的炮灰。”

烨曜皱了皱眉,他总觉得眼前凡人居心叵测,可观其体内无一丝灵气,便也放下心来。

“你既不怕死,那便跟着吧。”


如果生命是一场诅咒,那么未知的角落一定存在救赎。

当上邪睁开双眼的那一刻,他与黎黛站在山巅,身后是宏伟的冰雪宫殿。山下则有着无数众生,他们宛如朝圣般九步一叩,缓缓顺着山道攀爬。

天幕晴空万里,蔚蓝的没有丝毫杂质,就连日复一日的劫雨也在此间不知所踪。

“邪儿,你知道相国的皇都吗?”

黎黛望着山下的芸芸众生,神色间微微有些恍惚。

上邪同样呆呆的看着满天雪色,几乎被眼前绝景震撼。

伸手接过一片雪花,感受着冰凉过后的温暖。他迟疑着、试探着,问道:“黛娘亲,这白色的是什么?”

黎黛怅然,眼前的场景让她熟悉又陌生,一如当初第一次遇见姜太叔时。

这一刻的她再没了往常的慵懒与妩媚。

“劫雨之前,世间的天蔚蓝纯澈。你能看见眼泪般的雨,柳絮般的雪,甚至皎洁无暇的月色星辰。可是劫雨淹没了这一切。”

她情绪有些低沉,缓缓朝着宫殿走去。

两人并肩同行时,山道的风拂过上邪脸颊,竟也带着些许香甜,并非红尘彼岸那般阴冷潮湿。

“天女。”

“天女。”

“……”

一路上路过一些官服男子,但凡见到黎黛时,都会停下来躬身作揖。

片刻后,黎黛笑了笑,似有所释怀。

她对上邪说道:“我被劫诡缠身多年,自创半招道法,我称之为心画。

你眼前所见一切,便是我以道法演变而出。可惜毕竟只掌握半招,因此这里真假难辨,你可当做一场心魔,或是一场轮回。

你当初遗憾见不到山川海河,人间灯火。这次为娘也与你一同领略。”

上邪闻言点了点头,对黛娘亲的神通叹服不已。若这一切真是真假难辨,那便不能用幻术来解释了。

黎黛摸了摸他的脑袋,说道:“你眼前所见,都是我十几年前在人间时的场景。如何?可与你想象中一般?”

上邪点了点头,有些好奇的问道:“为什么他们都叫黛娘亲天女?”

黎黛笑了笑,道:“南上有国名为天香,其内以女子为尊,作为护国圣教般的天香宫地位更受尊崇,因此众生便冠以天香宫人天女之名。”

上邪点了点头。他更喜欢男女平等,因此对女子为尊的天香国并不感冒。

两人走进宫殿,两旁守门的将士宛如看不见两人般,任由两人踏入殿中。

宫殿内极为宽敞,玉璧间有日华珠镶嵌其中,以至于整个宫殿都被金光覆盖。

上邪眯着眼睛,看向那居高临下的殿首。只见一位温润如玉的俊朗男子正坐在上方,其一袭龙袍,坐下宝座宛如真龙,正是年轻版的姜太叔。

“近日我相国书院建设如何?”姜太叔疲惫的揉了揉眉心,看着下方群臣问道。

“回帝君。”

一人上前说道:“寻道书院于各地州府皆有建立,此事深受本国百姓支持,只是…”

姜太叔皱了皱眉,道:“说!”

那人急忙躬身,说道:“只是南上那边对此多有非议,认为此举会导致天地间灵气枯竭,所以时常有寻道者在相国境内攻击书院…”

“本末倒置!”

姜太叔一掌拍在龙椅,起身时神色略有怒意。

“寻道寻道,和灵气有什么关系?也难怪这些人境界低下,道心也难以寸进。”

他想了想,片刻后说道:“命人昭告天下,孤将在道山讲道三年。你等在这三年里,将书院扩展到州府郡县所有地方。

三年后孤回来,要看到孤的子民人人如龙,自强不息。”

他话语说完,似是惹了天怒。绵绵不绝的乌云聚拢,黑压压的笼罩在整个相国。

姜太叔面色一变,一步跨出宫殿,出现在山巅下的皇城外。

黎黛同样带着上邪来到其身旁。

熙熙攘攘的人群安居乐业,这是上邪对此的第一印象。

可随即天幕上黑雨垂落,一时间满城的惨叫声涌现。

上邪眼睁睁的看见一个貌美女子,因沾染劫雨后变成劫尸。

黑鳞覆盖了她白皙的肌肤,獠牙撕裂了她的脸庞,一只只触手从黑鳞下延伸,宛如妖魔。

他也看见孩童的身上肉块掉落,最终只剩下满身骷髅,以及瞳孔内的幽幽鬼火。

姜太叔神色凄厉,他企图阻止这场天灾,可其人间至极的境界,竟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子民化作劫尸。

他崩溃绝望,好不容易救下一个婴孩,却见其在自己手里头颅分离,张合间宛如森然巨口般咬向自己。

他本可以将婴孩抛出,亦或者将其杀死。可他却犹豫了,只因为这婴孩也在相国出生,是他相国的子民。

所以他任由婴孩咬在了自己肩膀,鲜血迸溅,他没有做任何防护。就连遮挡劫雨的屏障也缓缓撤去。

他望着远处天际,连绵不绝的黑雨降临在世间,这仅仅是这座城内的一角,而这场雨覆盖的范围也绝不会是一座皇城。

他姜太叔,相国帝君,也将与他的子民一同沐浴黑雨。

上邪愣愣的看着这一切,周身的场景不断加速,他与黎黛宛如从这个世界剥离了一般。

上邪看着天空从此变得阴沉,再也没有皎洁的月色与满天星辰。春夏秋冬也只变成了永恒的雨季。

仅仅数天时间,这座皇城的街道就彻底化作劫尸乐园。

天空飞的,地面爬的,甚至水里游的都能在陆地跳跃。

原本的活人呢?只剩遍地的残肢而已。

不对,可能姜太叔勉强算半个。此时的他一夜白头,佝偻着身子跪在地面。

上邪突然觉得,也许从这一刻开始,姜阿公的心就死了,跟着他的子民一同陷入了混沌。

紧接着,又是一个月过去。姜太叔似想到了什么,开始在世间游荡。

他召集了一个个寻道者,最终一行千人来到往生河畔。

此时的往生河水极为清澈,里面没有劫尸,也没有任何污垢。清风拂过河畔的杨柳,倒也颇有两分意境。

“孤乃相国天子,如今我相国遭遇此劫,孤与一众志士欲追溯劫雨根源。

此行生死未卜,若我等被劫雨操控,还请河神能将我等肉身封于河内。”

说话间,姜太叔带着场间所有人朝往生河抱拳行礼。

上邪在里面看见了黎黛,也看见了姬空,同样看见了神色肃穆的魏疯子。

他紧张的扫过人群,最终将目光定格在一位面色和蔼,拄着拐杖的素衣老妪身上。

“婆婆…”

上邪喃喃,尽管他从未见过空心婆婆,可此刻却极为认定,这素衣老妪定是空心婆婆。

往生河水泛起涟漪,众人仿佛会意,又朝着往生河一拜,随即纷纷朝着天幕冲去。

一时间天地间五光十色,千余位寻道者有为苍生而来,有为亲朋好友而来,亦有为自己而来。

只可惜这一场壮举,到最后成了闹剧。

上邪眼睁睁看着他们踌躇满志的冲上天,也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宛如下饺子般落在往生河中。

最终爬出往生河的,只有五个人。

姬空、黎黛、魏疯子、空心婆婆,以及最后的姜太叔。

当上邪看见姜太叔爬出往生河时,其面容更显苍老,一条条沟壑爬满了脸庞,仿佛与脓疮烂斑深深的刻进了他的骨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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