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阿伟是他们的儿子，从小就是个弱智，他们怕以后长大了娶不到媳妇，所以在孤儿院领养了我。
我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不再说任何反驳的话，所有的自尊和期待都已被他们撕碎。
我套了件校服便跑了出去。
外面下着很大的雨，我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雨水打在我的身上，又冷又痛。
走着走着，我实在是太累了，直接坐在了路边的台阶上。
路边的小混混不停地朝我吹着口哨，我的手抱在胸前，警惕地看着他们。
他们一摇一摆地朝我走来，巨大的恐惧再次从心底升起。
这时候，林清朗出现了。
他刚从网吧出来，准备回去，正好看到了坐在路边的我。
「汐葳，你在这里干嘛？」
凌晨三点，我的出现让他很惊讶。
我抬头望着他，没有说话，脸上的液体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我的狼狈模样似乎吓到了他，他赶紧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披在我的身上。
顺便把我带回了他家。
09
林清朗比我幸运，他的养父母经济基础很好，并且是因为无法生育才收养的他，待他一直如亲生儿子般。
那时的他大学即将毕业，养父母也都出国度假去了，我才有机会暂住在他家里。
我还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他只说了一句：「不是你的错。」
眼泪再次决堤，所有的委屈在那一刻顷涌而出。
我告诉他，我的养父母并不愿意让我读大学，从高中起，我的学费、生活费都是自己兼职挣的。
不仅如此，我还得负担家里的一部分开销。
但我还是很感谢他们能够收养我，让我拥有了爸爸妈妈。
我还告诉他，他们一直把我当成他们儿子的童养媳。
可我并不想嫁给他，我都想好了，我会照顾他一辈子，像对待自己的亲哥哥那样。
只可惜，我所有的畅想都在这一晚破碎了。
林清朗只是摸了摸我的头，告诉我不怕，有他在。
我看着他的眼睛，好像有星星在闪烁，漆黑的世界一点一点亮了起来。
第二天，他便陪我回去收拾了行李，搬了出来。
10
搬出去后，养父母到处跟别人说我为了和在外面认识的野男人在一起，不顾他们的养育之恩，邻里街坊都对我议论纷纷。
我回去找过他们几次，表示我愿意为他们养老，也愿意照顾哥哥。
他们说不行，我必须嫁给他。
最终不欢而散。
每隔几天，他们就会到林清朗家里来找我。
林清朗白天都在工作，一般只有我一个人在家。我不敢开门，他们就站在门外破口大骂。
于薇偶尔会来陪陪我，如果遇到他们上门，就会站在门内骂他们几句。
起初，周围的人只是对我投来异样的目光，后来直接当着我的面冷嘲热讽。
我的病情也越来越严重。
暑假结束，我回到了学校。
本来以为终于可以摆脱他们，没想到还是跟到了学校。
他们在学校里拉起了横幅，到处说我是不孝女，没良心。
我本就性格内向，在学校也没什么朋友，大家自然都信了他们的话。
同寝室的人将我的床铺和所有个人物品都扔了出来，说我这样的人不配读大学。
辅导员也委婉的劝我暂时不要来学校，免得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我同意了，办了休学手续。
我用仅有的积蓄在外面租了个小单间，成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饿了就啃两片面包。
病情也到了最严重的时候。
我经常出现头痛耳鸣的情况，总是把自己抓得全身都是红色的印子。
正当我觉得自己已经没救了的时候，林清朗找到了我。
11
他再次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只觉得他全身都散发着光芒。
他又将我带回了他家。
他耐心地劝我去看心理医生，叫我不要放弃。
用心地为我准备好一日三餐，叮嘱我好好吃饭。
我的病情逐渐稳定了下来，他时常陪我出门散心。
在他家里住了那么久，我有些过意不去，提出要出去找份工作，尽快搬出去。
但我还没能拿到毕业证，再加上患有抑郁症，没有哪个公司愿意接受我。
我的身体也有些虚弱，本来仅有的几个可以靠体力活挣钱的选择也只能放弃。
我有些沮丧，抱歉地跟林清朗说只能过段时间再搬走了。
他只是笑了笑，说不过是多了张嘴吃饭而已，他还是养得起的。
他揉了揉我的头发，将我搂在了怀里。
就这样，我们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
12
林清朗还在继续翻看着我的日记。
2022年1月25日
我和林清朗在一起了。
他像个英雄一样出现在我的生活中，总能拯救我于水火。
说实话，我觉得我有点配不上他。
2022年1月31日
今天于薇来家里和我们一起过年了，我还吃到了包有硬币的饺子，我也太幸运了！
今年的我们一定会越来越好！
2022年2月8日
于薇最近总是来找我们，我有些不放心，她的养父母会不会也对她不太好？
等什么时候找机会问问她，不管怎样我都会陪着她的，她可是我最好的朋友。
2022年2月14日
今天阿朗工作好像有些忙，很晚才回来，但他还是给我带了一大束玫瑰。
我真幸福。
2022年3月15日
他们又找上门来了，像以前一样站在门外不停地骂着我。但我好像没有以前那么难过了，大概因为有了阿朗吧。
2022年3月21日
还有三个月就是阿朗的生日了，我想给他准备一个大大的惊喜，到时候感动死他！
2022年4月20日
我今天找机会问了于薇，她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我，问我是不是脑子有病。
看来是我想多啦！还好还好。
2022年5月18日
阿朗今天说家里没什么生机，死气沉沉的，我准备明天出去买些花来，好好装饰一下~
我的日记永远停在了这一页。
13
林清朗看着桌前的日记，开始出神。
过了一会儿，一滴泪水划过他的脸颊，悄无声息。
我伸出手，想帮他擦拭泪水，可我的手只是穿过了他。
差点忘了，我已经死了。
于薇注意到了他脸上的泪水，讽刺道：「现在开始后悔了？你还记得当初为什么和他在一起吗？」
像是猛然想起了什么，林清朗表情有些痛苦。
于薇好像并不打算放过他，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她说了很多，从她的话里，我了解了整个事情的始末。
原来，将我从深渊里拉出来的这段感情，不过是他们的一场恶作剧。
在林清朗向我伸出援手的那场雨夜之前，他和于薇就在一起了。
天生反应迟钝的我一直没有发现他们的举止有些亲密。
在林清朗把雨夜那天发生的事情告诉她后，她提议整整我。
林清朗刚开始有些犹豫，而后捏了捏她的脸颊，宠溺道：「你开心就好。」
于薇的计划很简单，在我低入谷底的时候将我拉起，给我所有爱和温暖，再拿走它。
我站在原地，最绝望的哭泣是静默的，泪水像秋分的落叶，缓缓慢慢的，却以一种势不可挡的姿态坠落。
除了难过，更多的是不解
她不是我最好的朋友吗？
为什么会这么恨我？
14
「我一直不明白，你怎么这么恨她？」
林清朗问出了我的疑惑。
「在孤儿院的时候她就不爱说话，总是被欺负，要不是后面我帮着她，能这么安稳的度过那段时间吗？」
「可她这么差劲，偏偏最先被领养走。」
原来从那个时候起，她就开始讨厌我了。
三个人中，我是第一个被领养走的。
养父母来选孩子的时候，我抱着小熊躲在于薇身后，伸出个脑袋，怯怯的看着他们。
于薇当时还叫我不要怕，我不够显眼，他们才不会选我的。
在这之前，大家都猜测于薇会跟着他们离开。
因为之前被领养走的几个孩子都是很开朗活泼的，而现在于薇就是我们这群孩子里最耀眼的那个。
可他们一眼便选中了我。
他们还跟园长妈妈说，这个孩子看着就很乖巧，是他们梦想中的女儿。
而活泼好动的于薇自然入不了他们的眼。
当时的我虽然舍不得于薇和林清朗，但即将进入新的家庭，心里不免有些小小的期待。
跟着他们到家后，我才知道。
他们之所以会选择我，只是因为我看起来软弱无能，好掌控罢了。
15
「后来她还说，她的养父母对她很好，你说，凭什么？」
「明明应该是我的。」
于薇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墙壁，那眼神像是要将它盯穿般。
如果此时她看见了我，应该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吧。
可事实并非如此，我在养父母家里过的并不好。
六岁的我在孤儿院里就学会了叠被子、洗衣服。
刚到他们家时，他们就告诉我除了管好自己，还得照顾哥哥的日常生活。
我懵懂地点点头，自那以后，我成了哥哥的小保姆。
他们从小就给我灌输着一个概念，我长大后是要嫁给哥哥的。
一开始，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后来才逐渐意识到，他们不过是把我当成个便宜媳妇儿。
但我还是很感谢他们愿意给我一个读书的机会。
初中毕业后，他们并不打算让我继续读书，我求了好多次，并且提出愿意自己兼职去挣学费，他们才同意了。
和他们相处的那些年，我一直过得很压抑、痛苦，但我一直心怀感恩。
当于薇问我在养父母家里过得怎么样时，我都说他们对我很好。
我告诉她，我的爸爸妈妈会给我买好多新衣服，买最贵的巧克力，每年假期都带着我出去旅游。
我从没讲过什么具体的细节，因为这都是我骗她的。
我怕她知道我过得不好后，会忍不住为我出气。
我的养父母都不是什么善茬，我不想给她惹上麻烦，所以假装自己过得很好。
可我善意的谎言却在持续浇灌着她心底埋下的对我仇恨的种子。
16
「如果没有她，我一定会过得很好。」
她把自己所有的不幸都归结在了我的身上。
在我看来，于薇的养父母对她其实还不错，只是她并不满意。
她的养父母一直怀不上孩子，所以领养了她。他们对她一直很好，直到她的养母意外怀孕。
妹妹出生后，她就失去了独有的宠爱，养父母时常教育她凡事都要让着妹妹，有什么好东西自然也会先给妹妹。
一碗水总是很难端平，更何况她还是领养来的。
于薇时常向我抱怨她的不幸，但我觉得至少她的养父母还是爱她的，我并没有站在她这边。
「我觉得你的养父母对你挺好的呀，本来你就是姐姐嘛，自然会更偏爱你的妹妹一点。」
于薇对我的回答很不满：「你的生活过得那么好，又怎么可能跟我共情呢？」
在她的眼里，我生活优越且不食人间烟火。
现在我才意识到，当初我对她说下的谎言，像根刺一样扎在了她的心底。
17
我看着她，心里后悔极了。
「她死得还是太早了，太顺畅了。」于薇有些失望。
听到这句话，林清朗有些激动：「她已经死了，你还想怎么样？」
「她明明可以更痛苦的。」
「在一切都慢慢好起来的时候，她就这么死了。你说，她怎么能这么幸运？」
「林清朗，你说她怎么总是这么幸运？」
于薇的面容逐渐开始扭曲，此时的她让我后背有些发凉。
「够了！」林清朗的情绪逐渐失去控制，继续说道，「你是不是忘了她差点被那个男人强奸？」
于薇满不在乎地笑了笑：「那有什么，她从他们那里得到了这么多，总得有点回报吧。」
我的身体又开始颤抖，难以相信这样的话竟是从我最好的朋友嘴里说出来的。
「她的日记你也看了，她其实过得并不好。」林清朗补充道。
于薇开始大吼：「那又怎样？那都是她活该！自己打肿脸充胖子，怪得了谁！」
片刻，于薇的眼神中有些许迟疑：「阿朗，你不会真的爱上她了吧？」
我用牙咬着自己的拳头，想竭力制止抽泣。
「想不想报复他们？」夜帷不动神色地靠近我的耳边，那声音惑人心弦。
我摇了摇头。
不管怎样，在最后几年生命里，我无时无刻不在感谢着他们的出现。
18
「没意思。」我的回答让夜帷有些失望，他提醒我时间到了。
我的第二次人间之旅就这么结束了。
五天后，我再一次回到人间。
客厅里摆了很多快递，林清朗坐在快递中间，麻木地拆着它们。
堆砌的快递盒子中间，还有几封我早就写好的情书，本来想着生日那天再给他看。
那些快递，有一半都是我给他准备的生日礼物。
这些东西应该早就到了，放在驿站一直没有人去领，林清朗去取快递，碰巧看到了快递员在整理这些滞留太久的快递。
我在网上洗了很多我们的合照，还买了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准备自己DIY一个相框，连要把它摆在那里我都想好了。
只可惜，永远都无法实现了。
林清朗一言不发，把木板摆在自己的面前，将我们的合照一张一张贴了上去。
这时于薇刚好回来，她看清楚了林清朗的动作，尖叫道：「你在干什么！」
林清朗并没有抬头，继续贴着照片，开口道：「于薇，我们分手吧。」
于薇冲到他面前，将木板从他手中抢了过来，砸的稀烂。
「我们在一起多少年了，你现在居然要为了一个死人，和我分手？」
于薇开始抓狂。
林清朗只是保持着沉默，将散落在地上的照片一点一点捡起来。
夜帷站在我身边，提了提嘴角：「感动吗？他居然为了你要和这女的分手。」
我有些烦躁，摸不清楚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感觉。
19
第四次来到人间，我没有选择去看林清朗，而是找了之前想要自杀的那个女孩。
她剪了短发，看起来精神了好多。
为了治病，她休学了一年，在父母的陪伴下，去了很多城市。
我去看她的时候，她正和父母一起在海边散心。
跟以前比起来，她健谈了许多，也更愿意笑了。
我静静地坐在沙滩上，看着他们一家三口一起散步的背影，发自内心地为她感到开心。
真好，她比我幸运。
「你看，多亏了你。」夜帷想了很久才冒出这么一句话，大概也只有这句话才能让我开心一点。
我点了点头，面露微笑。
「不再去看看你的情郎？」他在说林清朗。
我摆了摆头，我已经弄清楚了所有事情，没有必要再去看他了。
「他最近天天都坐在你的墓碑旁边，一直跟你说着对不起，胡子拉碴、邋里邋遢的。」
「于薇出国了，偷的家里的钱。她养母知道后，当场昏了过去，她妹妹给她打电话求她回来，她居然说他们活该。」
夜帷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听到这些话，我毫无波澜。
「真的不想报仇？」他再次向我确认。
「不想。」
对于他们，我的心里只有无尽的失望，但无论如何我都下不去害他们的心。
只是从此以后，他们两个人的事，再与我无关。
20
见我真的没有报仇的念想，夜帷打趣道：「你看看你都找的什么男人，我在阎王殿里给你物色一个，肯定比那什么林清朗好上一万倍。」
我只是笑笑，并没有说话。
见我没有回应，夜帷又说：「愿不愿意继续待在阎王殿给我打工？给你开双倍工资。」
我摇了摇头：「我肯定是要投胎的，到时候你记得帮我选个好人家。」
我郑重地看着他，毕竟我可是把我的下辈子托付给了他。
见我无比认真的神情，夜帷满脸错愕地看着我，随后点了点头：「放心吧，下辈子一定让你当一个被别人捧在手心的小公主。」
林清朗篇
01
那天凌晨，我在路边遇到宁汐葳，她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狗，坐在台阶上，可怜巴巴的。
出于同情，我将她带回了家。
她看起来似乎经历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我没有问她，只是说了句：「不是你的错。」
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不停地掉落下来。
她不停地说着自己的委屈，她的话语在止不住的抽泣中断断续续，我有些心不在焉，也只听清了一件事。
她的养父差点强奸了她。
我敷衍地摸了摸她的头，说：「不怕，有我在。」
02
第二天，我把这件事告诉了于薇。
她是我的女朋友，只是她不希望别人知道我们在谈恋爱，所以这段关系成了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我以为她会同情宁汐葳，结果她只是问我：「想不想整整她？」
我知道她一直都有些嫉妒宁汐葳，可没想到在知道这件事情后，她还是那么讨厌她。
我有些犹豫，但于薇想做什么，只要是我能办到的，我向来都会答应她。
我看着她，说出来那句会让我后悔一生的话：「你开心就好。」
于薇的计划很简单，她让我先不遗余力的对宁汐葳好，就算成为她的男朋友都没关系。
然后再在她最幸福的时候，告诉她所有真相。
她躺在我的怀里，说要宁汐葳像一抔土一样被她捏在手里，再狠狠碾碎。
我知道这样不好，但不管怎样我都会陪着她。
03
后来，宁汐葳在我家借住的那段世界里，接连遭受了很多打击。
直到回了学校，她终于被彻底压垮。
于薇告诉我，机会到了。
她知道宁汐葳在外面租了个小单间，过得很惨。
她让我赶紧去找她，成为她心里从天而降的英雄。
我在出租屋里找到了她，将她带回了家。
她比之前瘦了好多，整个人没有一点生气。
我有些心疼，劝她去看心理医生，为她准备好一日三餐。
我告诉自己，我为她做的这些事都只是逢场作戏罢了，我对她一点感情也没有。
在和她的朝夕相处间，我并没有察觉到，有些东西正在悄悄变质。
04
我和汐葳进展很顺利，很快就在一起了。
她的精神越来越好，脸上也逐渐有了笑容。
我们一起过了年，于薇作为她最好的朋友，也顺理成章地和我们一起。
说实话，我真的觉得她有些迟钝，竟然一点都没有注意到我和于薇之间莫名的默契。
情人节那天，于薇缠着我陪她过节，我不是很想去，借口害怕被汐葳发现拒绝了。
她嘲笑道汐葳那么笨，怎么可能会发现我们在一起的事情。
最终，我还是答应了陪她。
她还带来了一束玫瑰，让我回家的时候记得送给汐葳，以我的名义。
尽管我回去的很晚，看到我手里的玫瑰，汐葳还是很开心。
这傻丫头，怎么这么容易知足。
05
收到汐葳死讯那一刻，我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
她死的很突然，是为了救一个女孩儿。
她死之后，我对她的爱意才慢慢浮现，逐渐清晰。
我有些不习惯家里没了她的身影。
我和于薇正大光明地走在了一起。
于薇有些可惜地感叹她死得太早了。
我看着她的脸，第一次觉得这么让人厌恶。
我觉得自己好像变了，明明于薇才是我真正地女朋友，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
于薇还说了很多话，说她又多么讨厌汐葳，多么恨他，还说都是汐葳活该。
尽管心里反感，我还是在不停地劝自己，她才是我真正的女朋友。
06
可是，有些东西变了就是变了。
我和于薇吵架的次数越来越多，基本每一次都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
我从柜子里翻到了汐葳的日记，仔细地翻看着。
我才发现，她的日子原来那么难过。
那天晚上，她断断续续说出口而我却没能听清的事情，竟然如此坎坷。
一页页往下翻，有一束光从夹缝中照射进来，照亮了她晦涩难堪的生活。
而那束光竟然是我。
我的耳边继续围绕着于薇的骂声，她不断地提醒着我，我和汐葳的恋情不过是一场戏。
我将手死死握紧，用力过猛让它开始颤抖。
真正配不上她的是我。
07
去取快递的时候，快递员在整理长时间未取得包裹。
我瞟了一眼，刚好看到了汐葳的名字。
有很多都是她的，我把它们都拿了回去。
我将前几天从衣柜里翻出来的情书拿了出来，上面的内容我已经看了无数遍，但我还想再看看。
看完后，我开始挨个拆着快递。
直到拆出了我们的合照，结合前面的相框、木板和一些零碎物件来看。
我大概猜出来了她想要干什么。
她没能完成的事，就让我来帮她吧。
我把木板放在了腿上，一点一点将我们的合照贴上去。
我已经想好了，我要把他挂在床前。
这时候于薇回来了，她看到了我在干什么。
她疯了似的大吼大叫，我并没有理她。
我下定决心要跟她分手。
08
和于薇彻底结束后，我每天都待在陵园。
我坐在墓碑前，看着上面的黑白照片。
这笨丫头，不管有多开心，笑起来也只是微微弯个嘴角。
我拿起啤酒喝了起来，嘴上不停地重复着。
「葳葳，对不起。」
我有些庆幸，还好她死之前并没有发现我和于薇有多可恶，还好她死之前还算幸福。
如果她知道了表面上一直真心实意对待她的人，其实是想将她推向更深的深渊，该多绝望啊。
葳葳，下辈子不要再遇到我们了。
葳葳，下辈子一定要幸福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