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从混沌中醒来,林悦恍惚了好一阵子,才认清眼前熟悉的闺房布置,雕花床榻、锦绣帷幔,还有那摆在案几上的旧瓷瓶,一切都和她及笄之年时一模一样。起初,她满心狐疑,甚至狠狠掐了自己手臂一把,疼痛袭来,才惊觉这重生之事竟再度上演,可内心却五味杂陈。
一方面,她简直不敢相信命运会如此眷顾又或是捉弄自己,竟又给了一次重来的机会,仿佛置身于一场荒诞离奇的梦境,生怕这只是黄粱一梦,下一刻便会重回那悲惨绝境,过往两世的苦难如鬼魅般萦绕心头,让她时刻胆战心惊。但另一方面,又暗自庆幸,庆幸上天怜悯,没让自己的灵魂在那无尽悔恨与痛苦中永堕沉沦,还给了她修正错误、改写命运的可能。
回想起前两世的种种,尤其是上一世处心积虑抢夺姐姐姻缘,最后却落得那般凄惨下场,林悦满心懊悔与自责。她深知,这一世,必须要走出属于自己的路,靠自己的双手去挣得未来,再不能被嫉妒与执念蒙蔽双眼,将姐姐的幸福人生当作自己追逐的目标。林悦暗暗发誓,定要把姐姐的姻缘稳稳地还给姐姐,让一切回到正轨。
主意既定,林悦起身,唤来翠珠,沉声道:“去,把我素日练琴的旧谱寻来,还有那些诗词典籍,往后我要潜心钻研。” 翠珠虽一脸疑惑,却也依言照办。林悦望着镜子中略显稚嫩却透着几分坚毅的自己,整理了一下衣衫,昂首迈向父亲书房。
林家书房内,书卷墨香弥漫,父亲林远山正端坐于书案后,批阅着家族账目文书,见林悦进来,抬眸问道:“悦儿,今日怎这般有闲情,来寻为父?” 林悦深施一礼,鼓起勇气说道:“父亲,女儿前几日思索许久,咱们林家产业虽昌盛,可女儿听闻,账房之中不乏弊端,女儿想入府中账房,跟着管事们学习管账之事,日后也好助家族开源节流,稳固根基。”
林远山眉头紧皱,放下手中笔,神情严肃:“胡闹!女子家抛头露面,整日与账本银钱打交道,成何体统!你只需安心修习女红、琴棋书画,日后嫁个好人家便是。” 林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