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一道等阶森严,初入道门,为道童。
成为道士,要传度冠巾,获得法脉传承认可,可穿黑袍法衣。
授箓传戒者,方为下等法师,可穿绿袍法衣。
正一道有二十四阶品符箓,每个品阶的符箓威能不同。
阶品越高,符箓加持的法力和威能越强。
法师通过修行,可以授箓,提升法师等级。
比如下等法师,通过授《太上正一盟威经箓》升为中等法师,可穿青袍法衣。
上等法师,可穿红袍法衣。
天师级法师,可穿紫袍法衣。
一般天师道长,是正一道的元老,一方大佬等别的人物了。
而最高品,便是天师圣主,也就是掌教,可穿黄袍法衣。
除了授箓外,法师也有境界要求。
比如下等法师,要达到筑基境。
中品法师,需要旋照境。
我师父至今还不是天师,只是一个下等法师。
便是因为他至今都没有突破旋照境。
师父虽然在炼气方面的天赋不行,也不至于一生都没办法踏入旋照境。
这是因为他一次受龙虎山天师道派遣,斩杀妖邪,根基受损。
此后,便无法突破旋照了。
我师父想要逆天改命,强行修炼高阶品符箓。
虽然,他修炼有成,掌握了很多符咒符法,但是却触犯了门规,惹怒了天师道的一众天师,于是发出敕令,褫夺我师父法师的封号,赶出龙虎山。
不过,有我师公在,他在龙虎山大闹了一通。
据说,连掌教天师都挨了他几棍子。
还有几个紫衣天师被他打得鼻青脸肿,跪在祖师爷前磕头认错。
甚至龙虎山的护山法阵都压不住他老人家。
此后,连龙虎山周围的狗都不敢对他老人家龇牙了。
龙虎山天师道最后不情不愿的同意撤回了敕令。
从此之后,我师父心灰意冷,隐居在双峰山,与龙虎山的天师道几乎断绝来往了。
这次,是在我师公的劝说下才答应出山的。
另一方面,他也是为了我。
带我出来历练,增长见闻。
说来也挺搞笑的。
我目前连传度都没有进行,按照正一道的规矩来说,我只能算是道童,连道士都算不上。
要传度冠巾才算是真正的道士。
而且,雷法也需要成为道士后,才能授予。
其实,在筑基境之前,还有一个炼气境。
炼气境界,有所不同,没有像筑基境有初期、中期、巅峰之分,只有炼气一境。
便是拥有气感,便是炼气境了。
我的境界修炼太快,直接跳过了炼气境,几乎是一夜之间,进入筑基。
而筑基境,便是罡气,有了些许法力。
可以,通过符咒或是法器加持,提升自己的法力。
而,现在我已经是旋照境中期了。
感觉很快便能达到,旋照境巅峰。
要不是,江月影那货一直偷偷地吸走我的阳气和真气,我恐怕早就突破融合境,达到第三境了。
不过,换来的好处是在龙元的滋润下,我的身体越来越强,骨骼像是铁打的一样,浑身好像有用不完的力量。
我甚至怀疑我的身体可以挡子弹,不过我也只是想想,真让我尝试,我还真不敢。
我也不知道这种互换是赚,还是赔了……
我也就在心里想想江月影的坏话,不敢说出来,不然指不定她又会闹什么幺蛾子。
她这个人,不……呃……这个小龙女,小肚鸡肠,阴险毒辣,而且卑鄙狡猾,实在太可恶了。
我现在天天求祖师爷赶紧让她从我体内滚蛋。
可是,祖师爷好像出差了,也不显灵,也不帮我镇压这个江月影。
时间一晃,过去了半个月。
我除了日常的早课晚课修行外,就是坐在院子里看书。
或是发呆。
庭院,地面上的落叶,多了一层又一层,都快铺满整个院子。
是梧桐树的树叶,最烦这种树了,一到秋天,就光掉叶子了。
张老头又懒,又邋遢,不愿意打扫。
我也不是很勤快的人,除非树叶太多了,我才清扫一下。
张老头,他人呐,现在快掉在钱眼里面去了。
这次,把邬小姐找回来,朝天观名声大噪,有不少香客慕名而来,有求姻缘的,有求子的,有求财的,都是他在接待。
他毕竟是个道士,道行还是有点。
不过,人来的太多了,他忙不过来。
把街角算命的孙半仙给请来了,坐镇朝天观。
这个孙半仙,外号孙瞎子,但不是真瞎子,喜欢戴个墨镜,长得跟孙猴子一样,干瘦干瘦的,但是一口铁嘴,能说会道。
看相算命,占卜测字,样样精通,给香客算命,跟我们朝天观五五分账,也算公道。
所以,孙瞎子就留下来了。
他和张老头两人是酒友,晚上道观门一关,两人就坐在院子里,摆起了龙门。
一边下棋,一边喝酒,不喝到晚上亥时,不散场。
师父是一个很随和的人,也懒得管这些小事。
而我,有时上前凑个热闹。
只是偶尔,孙瞎子的老婆气得杀进来,揪住孙瞎子的耳朵,拎回家。
第二天,又是如此。
不过,一晃半个多月了,快入冬了,也没碰到什么雷雨天。
水镜观影法需要在雷雨天施法。
师父一直在闭关调整心境。
因为这门法术的施法成功率太低了,他要以最好的心境去面对。
同时,也是在等一个雷雨天。
不然,无法施法。
这天,我刚结束晚课,正准备洗漱睡觉,却听到道观门口有吵闹声。
我走过去,看看发生什么事情了。
看到张老头跟一个中年女人起争执,中年女人穿着一件布满补丁的单衣,身边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穿着一件破旧的红棉袄,咬着手指头,眼巴巴的看着我们。
“道长,你们就收留我们吧。我们在省城没了生路,已经三天没吃饭了。”
中年女人跪下哀求。
“这位女施主,我们这里并不是善堂,你还是投奔其他地方吧。”
张老头推搡那个中年女人,想将她赶出去。
见我来了,张老头苦笑道:“小高法师,她想在我们这里落脚,可我们这是道观,又不是善堂,怎么能收留她们呢?况且,她又是女人,留在我们这里不方便。”
我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道:“天色很晚,现在天寒地冻,留下她们一晚,等明天让我师父定夺吧。”
“也好。”张老头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