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江家,细辛跑了过来,矫揉造作道:“江爷,怎么...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心疼死我了!”
洛葵翻了个白眼,表示这种把戏看多了,江砚怎么忍受的了?不过,好像男人确实都吃这一套吧。
“去给我准备热水!送到我房间!”江砚面无表情道。
“好!”细辛一把过来准备扶住江砚:“那我先把江爷扶上去吧?”
“不用了!”江砚招了招手,示意洛葵过来:“我有话跟她说,你们都不要跟上来!”
细辛一看,虽然很不爽,但江砚发了话,也没办法反驳,只能无奈接受道:“那行,等下水好了我再来叫江爷。”
回到卧房,江砚的脸色比刚进门还难看,他一把将洛葵推倒在沙发上,警告道:“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如果再有下次,我会把你们温家所有的罪证提交上去!”
这男人,翻脸真的比翻书还快,在俞寒和众人面前至少还能装一装,没想到一回到家,就换了副面孔,让洛葵都没来得及反应。
不过,他指的温家罪证,到底是什么?犹记得他在医院也说过,但洛葵自始至终都没明白过,难不成是和那批弹药有关系??
“还有!”江砚凌厉道:“俞寒为什么会突然回来?”
洛葵一怔,俞寒为什么会回来?当然是为了自己啊,他回来的目的是为了查裴青黛的死因,还有那批弹药的走向。自然是不能让江砚知道他真正的目的,一旦知道他在查那批弹药,恐怕会想方设法的阻止。
“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回来和我没有关系!”洛葵道。
“是吗?”江砚一步步紧逼上前,一字一句道:“你要逃离江家,是不是和俞寒商量好的?不然他为什么会恰巧出现在江家外面?”
“我不知道!”洛葵被江砚逼得紧紧的贴在沙发上:“我并不知道他会守在江府门外,更不知道自己会上了他的车。”
“所以,你想告诉我这是巧合吗?”看的出来,江砚确实是生气了,毕竟他怎么能容忍自己的妻子和别的男人来往?
“你是在怀疑我?还是在紧张我?”洛葵不禁感到有些可笑道:“你为什么要自欺欺人,明明在你的心里就没有我的存在,那我跟什么人在一起,对你来说又有何种意义?”
突然,江砚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靠的越来越近,眼神锋利至极:“你要记得你自己的身份,你如今是江夫人,就算我不喜欢你,你也只能是我的。任何人都不能碰你,特别是俞寒!更不可以!”
“你!”洛葵简直是被气的火冒三丈,这男人冷漠无情就算了,竟然如此霸道。洛葵道:“你是我最讨厌的人!”
“呵呵!”江砚冷冷一笑,却又像释怀了什么道:“终于说出你的心里话了!”
“这一直都是我的心里话。我已经忘了我和你的过去,但从上次我见你杀人后,我便开始惧怕你,一直到后来,我从惧怕变为了讨厌,憎恨!”洛葵道:“你为了让我待在你身边,拿别人的性命做威胁,拿温家的前途做威胁,你还是个男人吗?既然你也讨厌我,那就干脆放了我不行吗?”
“不行!”江砚道:“我失去了幸福,就要用你的自由赔偿!你要是再敢逃,我就会把温家私自造船和私自运输的罪证上报上去,你爷爷,你哥哥,整个温家都会为你陪葬!”
“罪证?什么罪证?温家能有什么罪证?”洛葵很想弄明白,江砚为什么一直口口声声要拿温家威胁自己。
“你怕是忘了,还是不想承认了?还是说你假装糊涂,以为这件事就此过了?”江砚继续道:“你哥哥在没有拿到造船文牒的情况下,私造黑船,从境外偷运大批寒石散运往南国,你以为他真的做的滴水不漏?”
洛葵原本还想挣开江砚的束缚,可听到这里,她整个人完全被震惊到了,就像是晴天霹雳一般,狠狠的击在她的心口,已无力反抗。
脑海里,出现了一幅幅关于童年的记忆.....那是一段有关于父亲的记忆,是她童年里不可磨灭的阴影......
所以寒石散是什么东西?没有人能比自己更明白这个东西,祸害了多少人,破坏了多少家庭,甚至能让一个国家山河破碎。能让男人卖掉自己的妻子,能让女人卖掉自己的孩子,能让原本健康的人变得全身溃烂,能让原本理智的人变得无比疯狂,为什么在这个世界里也有这样的东西?
温家,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好端端的一个家族企业,会为了自己的前途做出伤天害理的事?
“如果这是真的,那你就把罪证交上去吧?”洛葵道:“私造黑船,利用自己的渡口运输寒石散,做出有害于国人的事。这样的人,有什么好庇护的?”
“你?”江砚抓着她的手腕松了松,似乎有点不敢相信道:“你以为我不敢?”
洛葵却轻笑道:“我自然知道你敢,毕竟这天下哪有你江爷不敢做的事啊?怎么?你不相信我?”
想必,江砚是觉得自己没按套路出牌,按洛葵的猜测,以前的温小姐应该是在得知温家有这件事情后,一直在替温家隐忍和求情,所以才能让江家抓住把柄,好威胁自己。
可是,这样有关于国家的大事,怎么能掌握在一个女人手里?如果按照这样算下去,那事情便更复杂了,自己不仅成为了温江两家制约的牺牲品,更成了危害国家的千古罪人。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江砚看着眼前的洛葵,眼神里出现了一丝不解和疑惑。
而此时的洛葵,并不害怕江砚怀疑自己是否是真的温洛葵,如果他真的看穿了也好,说不定不用自己澄清,他就能放自己离开。反之,如果亲口辩解自己不是,他就会和俞寒一样,认为自己是为了想逃而找的借口。
不管以前的自己是怎样的,总之他既然问了,还是要回答的。
“人是会变的,就比如我之前如何喜欢你,现在就如何讨厌你!”这样既回答了江砚的问题,还狠狠的刺了他一刀。在洛葵看来,所有对江砚的鄙视和伤害,都能让自己获得快感。
或许,这样直接的话让江砚有些错愕,表情和动作都在瞬间被凝固了。因为之前的温小姐从未对他说过这样的话,导致他如今有些难以相信这句话会出自这个女人口中。
但没多久,江砚压在自己手腕又紧了紧,他继续道:“你觉得我怕你讨厌我吗?我做了那么多伤害你的事,就想到了有这一天!”
江砚拽着自己的手腕越来越紧,任凭洛葵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
“我再说一次,你要是再想逃,我会让整个温家给你陪葬!”江砚再次警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