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兄,范兄好雅兴啊!”
“原来是李兄。”
“二位兄台,这是要上梨园春去看《西厢记》吗?”
“难道李兄不是吗?”
“哈哈……,这陈园园唱得就是好,扮相也美,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艾兄,范兄请。”
“同往同往。”
不是龙寻故意偷听这三个文人骚客说话,而是这仨讲话实在大声,也难怪,古代上妓院并不避讳,文人们反而认为是风雅之事。
“刚才他们好像说提到了陈园园三个字,对,我绝对没有听错。”
辛辛苦苦来到大明,有机会见到这个倾倒了吴三桂,倾倒了李自成,刘宗敏,倾倒了大明江山的女人怎么可以放过呢?
陈园园随养母长大,被姨夫买到梨园,从小冰雪聪明,诗词歌赋,一点就通。她就属于私妓中高档次的妓女,这样的妓女是不买身的,妓院老板也不会说随随便便让人坏了高档妓女的身子
刚想迈步往里走,又迟疑了。
是,上妓院没有什么,但是让人给打出来就难见江东父老了。算了改天再来。
“让开,都让开,别……别挡本公子的道。”只见一十七,八岁公子哥踉踉跄跄地走过来,路上的行人躲躲闪闪,唯恐避之不急,看来这货也是个人物。
这货走走停停,突然觉得得眼前黑了。
原来是龙寻挡了他的道,可能是龙寻个大又黑挡住了他前面的光。
“你……”这货抬手就要打,手却停在了空中。
“不如从这货那里弄点银子,这家伙衣着华丽,定是个有钱人。”龙寻打定主意,换了一副笑容。
“这位公子爷可是要去梨园春?”他这一笑,却把这货笑愣了,这货总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是啊?你……怎么知道?”智商堪忧啊!你都到梨园春门口了,还要到别处去吗?
“我还知道你是去看陈园园。”龙寻趁热打铁。
“高人,嘿高人,能掐会算?”这货觉得十分惊奇。
“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龙寻继续下套。
“怎么个……赌法,说来听听?”赌徒对赌是有瘾的。
“我这里有一个枣,看见了没?你拿在手里”龙寻从旁边摊上借了一个枣。
“看……看见了。”这货眨了眨醉眼,就像两绿豆滚了滚。
“一会我来猜,你赢了我给你一两银子,我赢了你带我进去,敢不敢赌。”龙寻加入了激将法。
“别废话,我祝震亭什么时候怕过,来吧!。”这货果然上当。就差最后一击,如果这货反应过来我就走,没反应过来我就赢了。
“来……你猜吧!”祝震亭伸出手来。
“我猜了,来了我赢,没来你输,快,把手打开。”龙寻一气呵成,这游戏靠的就是反应,都喝成这样,这反应能快吗?只要祝震亭一摊开手,龙寻就赢了。
“嘿!果然是高人,走,随我进去。”可能祝震亭都没有听明白龙寻说了些什么,反正他一个人也挺无聊,也不在乎输赢。
梨园春——砖木结构,有两层楼,一楼搭了个一米多高的台,台前面正中一桌就是VIP中P,这里离台最近,看得也最清楚,周围还有好多桌,二楼一圈都是桌子,桌上有茶,还有小点心。这时园子里来来往往座无虚席,站的地方几乎都没有了,堂倌都得侧着身子吆喝,不停地吼叫着“谢李大爷打赏谢范大爷打赏谢祝大爷打赏”等等。
演出已经开始了,正演到张生央求红娘为其送信。
祝震亭在里面找到了朋友,也落了座,一进梨园春,龙寻就和他分开了,祝震亭也没有找他,或许已经忘记有这回事儿了。
历来都是这样,梨园春熙熙攘攘,人头攒动,歌舞升平。养济院,唉声叹气,食不果腹,朝不保夕。
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西厢记》全名《崔莺莺待月西厢记》,讲述书生张生和相国之女崔莺莺冲破艰难险阻终成眷属的故事,陈园园饰演丫环红娘,正是有了《西厢记》中红娘这个角色,才造就了今天都还存在的职业——红娘。
“好。”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观众们才从陶醉中醒过来,再看那陈园园,人丽如花,似云出岫,莺声呖呖,六马仰秣,果真倾国倾城,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台下看客凝神屏气,入迷着魔。有流口水的,流鼻血的,有痴的,有馋的,也有哭泣的,力不从心,相见恨晚的。
然而,陈园园的美并不是龙寻所欣赏的。
在梨园春逗留了半个时辰,龙寻走了出来,说来也巧当他刚跨出大门街道了走过的一行人正是吴忧她们。
龙寻只感到无数双眼睛发出刺人心脾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