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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我家祖传职业是屠龙完结文

快哉风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张任。沈平熟悉这个名字。益州第一名将,对刘璋忠心耿耿,刘备伐蜀时兵败被杀。想不到他乔装打扮成乡民,装死偷袭,重创了卢夫人。“你用的……是什么兵刃?”卢夫人背心中了暗算,面色煞白,勉力支撑。“百年兕角刀!专破一切邪术!你是大名鼎鼎的鬼母,平常兵器可伤不了你。”张任说完后,忽然撮口尖啸。西侧山道上,隐隐传来马蹄声。一彪全副武装的人马疾奔上坡,足有一百多人,为首的是个身着宽袍的白胖青年,细眉细眼,看似一团和气。一百骑士将卢夫人团团围住,张弓架弩,不敢丝毫懈怠。张任向青年躬身行礼:“属下幸不辱命,妖龙遁走,妖妇已经重伤。”卢夫人咬牙道:“原来是你……刘季玉!你爹派你来杀我?”沈平咦了一声,原来这个白白胖胖的青年,就是未来的益州之主刘璋刘季玉...

主角:沈平沈胡子   更新:2024-11-27 20: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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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平沈胡子的其他类型小说《三国:我家祖传职业是屠龙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快哉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张任。沈平熟悉这个名字。益州第一名将,对刘璋忠心耿耿,刘备伐蜀时兵败被杀。想不到他乔装打扮成乡民,装死偷袭,重创了卢夫人。“你用的……是什么兵刃?”卢夫人背心中了暗算,面色煞白,勉力支撑。“百年兕角刀!专破一切邪术!你是大名鼎鼎的鬼母,平常兵器可伤不了你。”张任说完后,忽然撮口尖啸。西侧山道上,隐隐传来马蹄声。一彪全副武装的人马疾奔上坡,足有一百多人,为首的是个身着宽袍的白胖青年,细眉细眼,看似一团和气。一百骑士将卢夫人团团围住,张弓架弩,不敢丝毫懈怠。张任向青年躬身行礼:“属下幸不辱命,妖龙遁走,妖妇已经重伤。”卢夫人咬牙道:“原来是你……刘季玉!你爹派你来杀我?”沈平咦了一声,原来这个白白胖胖的青年,就是未来的益州之主刘璋刘季玉...

《三国:我家祖传职业是屠龙完结文》精彩片段


张任。

沈平熟悉这个名字。益州第一名将,对刘璋忠心耿耿,刘备伐蜀时兵败被杀。

想不到他乔装打扮成乡民,装死偷袭,重创了卢夫人。

“你用的……是什么兵刃?”卢夫人背心中了暗算,面色煞白,勉力支撑。

“百年兕角刀!专破一切邪术!你是大名鼎鼎的鬼母,平常兵器可伤不了你。”张任说完后,忽然撮口尖啸。

西侧山道上,隐隐传来马蹄声。

一彪全副武装的人马疾奔上坡,足有一百多人,为首的是个身着宽袍的白胖青年,细眉细眼,看似一团和气。

一百骑士将卢夫人团团围住,张弓架弩,不敢丝毫懈怠。

张任向青年躬身行礼:“属下幸不辱命,妖龙遁走,妖妇已经重伤。”

卢夫人咬牙道:“原来是你……刘季玉!你爹派你来杀我?”

沈平咦了一声,原来这个白白胖胖的青年,就是未来的益州之主刘璋刘季玉。

刘璋客客气气开了口:“卢姨,是我自己的主意。我爹被你媚术迷惑,怎么舍得杀你?我查到你偷偷潜在青城山,特意设了这个局。”

沈平暗自吃惊。听他口气,不但张任的偷袭,就连乡民的械斗,也是事先设计好的。

史书上的刘璋,暗弱昏庸,没想到如此工于心计。

三国不是那个三国,刘璋不是那个刘璋。

“咳咳,我小看你了……”卢夫人咳出一口血,花容失色。

“卢姨,你儿子窃取汉中,还得陇望蜀,你偷养这条妖龙,还不是想对付我父子,莫怪我今日杀你。”刘璋说话慢条斯理,说起杀人就像拉家常一样。

“可惜我功亏一篑,没教你爹现原形……”

刘璋不愿她再说下去,一努嘴,众士卒箭如雨下,卢夫人当场横死。

“浇上黑狗血,放火烧了尸体!”刘璋吩咐道。

夏蚁忍不住插口:“不用,她又不是神仙,早死透了。”

刘璋斜了一眼,问:“公义,这两位是?”

“听妖妇说,这个少年是屠龙人,刚才念咒击落了巨龙,帮了我一个大忙。”

“屠龙人?”刘璋眉毛不自然的抖动了一下,上下打量沈平,“我只在古籍中见过,想不到现在还有屠龙人。”

沈平赔笑道:“微末小技,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刘璋想了想,微笑道:“二位随我回成都做客可好?”

“不好意思,我们在山里还有点事。”夏蚁一口回绝,她和沈平一样,觉得这个白胖青年有点危险,最好敬而远之。

“我父尊崇方术,我却敬重奇人。二位来成都,就是我刘璋的座上宾。”刘璋说的愈发客气。

“多谢刘公子看重,改日一定拜访!”沈平还是拒绝。

刘璋不再说话,双手把玩着马鞭。

张任手一挥,百人队弓弩对准二人。

“动武吗?用弓箭逼着做座上宾!”夏蚁怒道。

沈平害怕她气不过放飞剑,知道只要刘璋一下令,两人立刻被射成刺猬,忙道:“别动武,有话好说!”

好汉不吃眼前亏。

他却忘记了,夏蚁不是汉子。

睚眦必报的莽女子。

飞剑跃出,悬在刘璋咽喉。

“你敢下令放箭,喉咙就多两个窟窿!”夏蚁冷冷道,“我们两个乡野草民,有益州牧的公子陪葬,这买卖值!”

刘璋的白脸一下涨得通红,他一辈子养尊处优,从没被人刀剑威胁过,一时乱了心神,又怕又怒,身体动都不敢动。

张任却很果决,厉声下令:“听我命令!放下弓弩!退后百步!”

百名士卒听令拨马走远,张任转身对夏蚁一拱手:“姑娘,请收了飞剑,好吗?”

夏蚁哼了一声,那口飞剑仍然距离刘璋咽喉一尺远,滴溜溜转。

“刚才是张某行事鲁莽,与我家公子无关,我给姑娘下拜赔罪。”张任毕恭毕敬道,“姑娘如还不解气,用飞剑射张某一下。”

夏蚁哧的一笑,收了飞剑,嘲笑道:“你还真是头忠犬。”

“姑娘取笑了。”

这个张任真是个人物,拿得起放得下,真就倒身下拜。

沈平觉得有点过分,忙出言阻止:“不必——”

话音未落,夏蚁的坐骑像中了蛇蝎一般前蹄暴跳,一下将夏蚁颠落马下。

张任闪电般扑向倒地的夏蚁,手中兕角刀砸飞了刚闪出半尺的飞剑,口中大喊:“公子,跑!”

刘璋反应过来,催马就逃。

与此同时,百名骑士冲刺过来,几人飞身下马,帮张任按住夏蚁,其他人的弓弩再次对准沈平。

夏蚁被惊马一摔、张任一扑,昏厥过去。

沈平束手就擒,被五花大绑捆成个粽子。

再看那匹受惊的马,已经倒地,肚皮下露出半截弩箭,血流不止。

原来,张任在下拜时偷偷发出暗弩,射了马肚子一箭。

这一连串操作兔起鹘落,张任凭一己之力,完成了局势的逆转。

沈平心情沮丧到极点,暗骂这三国的将领都太坏了。话说这个张任,也太阴险了吧?

刘璋惊魂未定:“公义,亏了你。”

张任还是一脸淡定:“这两人都是孩子,不过,都不是普通人,不可不防。”

说罢,他伸手捡起被自己打落的飞剑,看了几眼,脱下身上的棉絮紧紧裹了几层。因为夏蚁昏迷,飞剑失了主人的召唤,听任他摆布。

“这个女子是剑侠,这口飞剑不同寻常。”

刘璋脸露疑惑:“我父大事在即,才杀个妖妇,又突然冒出个屠龙人、女剑侠,哪里有这种巧事?”

“公子,山里不要久待,我们下山再说。”张任道。

“先烧了那个妖妇,别再出妖蛾子。”

一行人呆了一会,浇上黑狗血烧了卢夫人,张任换上甲衣,骑上沈平的马,将捆住手脚的夏蚁横放在身前。

夏蚁双目紧闭,兀自昏迷不醒。沈平则被一个粗壮骑兵双臂抱着夹坐马前,毫无抵抗之力。

一行人马顺原路下山。

转过一个弯道,忽然,走在前头的骑兵勒住马,喝道:“什么人?让路!”

山道上,一骑挡道。

白衣少年,腰间悬着一口黑沉沉的无鞘剑。

“吾乃西凉马孟起!”白衣少年冷冷道,“留下屠龙人,你们滚!”


沈平一屁股坐在山石上,低头望着满山云雾,脑子眩晕。

这趟青城山变故叠出,全是奇人奇遇。先是御龙的卢夫人,接着是腹黑的刘璋和张任,煞神马超,最后是神神叨叨的左慈。

神仙打架啊。

“喂,发什么呆?”夏蚁问。

“我在想,这世道牛人这么多,别说什么天下命数了,能保住自己的小命就谢天谢地了。”

“说啥丧气话,”夏蚁心比较大,“你的天铁到手了,陪我找宁封子的遗卷去!”

“我说,咱们就别得陇望蜀了。”

“什么得陇望蜀?”

沈平语塞,这个三国的成语不太好解释。

“别唧唧歪歪的,走,下山谷!”

“干嘛要下山谷?”

“你没听左老神仙说吗,山谷下林间有芝草。龙行之处才有芝草,我猜多半卢夫人的老巢在山谷中!”

两人绕道下到山谷。

一路崎岖。

夏蚁身型矫捷像个小鹿,沈平却腰酸腿麻,抱怨不迭:这个弱不经风的小身板,太拖累自己了。

山谷好大一块空地,遍地不知名的野花盛开,芬芳扑鼻,不远处是茂密的树林。

夏蚁起了童心,摘了几朵野花,插在鬓角。

看着她笑靥如花的样子,哪里还像什么女剑侠?

突然,一声低沉的咆哮传入耳中,令人震颤。

“有猛兽!”夏蚁脸色一变,一把拉住沈平蹲下。

两人从花丛中张望,见到林间大摇大摆走出一头躯体巨大的怪兽。

沈平倒吸一口凉气。

他前世在动物园没少见过老虎,就算最大的东北虎,比起这家伙也是小弟弟。

这怪兽体型雄壮,足有一人高,浑圆的脑袋足有磨盘那么大,全身长满黑毛,铜铃般的大眼睛闪着红光,透着凛凛杀气。

“卧槽,这么大的黑虎!”沈平战战兢兢。他会屠龙,却不会屠虎。

“什么黑虎,这是火眼金睛兽!兽中之王,狼虫虎豹只能被它填肚子。”夏蚁有点兴奋,“我师傅当年在陇西见过一只,想不到青城山也有!”

火眼金睛兽?现实中真有这玩意?沈平有点恍惚:我确定不是穿越到封神演义吗?

那火眼金睛兽走到空地,怒目圆睁,再次低吼。

不远处,一声悠长的龙吟回应。

两人循声望去,一眼看到一块巨石边趴着个巨物。

那头卢夫人骑过的白龙。

原来,它化龙为蛇后逃窜到这儿了。

白龙神情委顿,肚皮下血渍斑斑,看来,被沈平念咒坠落时受了重伤。

火眼金睛兽威胁地咆哮着,步步向它逼近。

“一山难容二王,看来它一直被白龙压制。你伤了白龙,它就出来争雄了。”夏蚁悄声道。

火眼金睛兽率先攻击。

它半身立起,亮出一口巨齿獠牙,却被白龙奋起一抓,打得原地翻滚。

它怒吼一声,疾风暴雨般窜上,与白龙撕咬在一起,搅得花草飞舞,漫天灰尘。

一炷香工夫,白龙多处受伤,渐渐不敌,被火眼金睛兽死死压在身下,獠牙咬住颈脖。

“落井下石,算什么本事!”夏蚁起了同情心,悄悄潜近,飞剑一闪,洞穿了火眼金睛兽的后腿。

火眼金睛兽突遭袭击,疼得松开口,回头望见夏蚁,怒吼一声。

转瞬间,它硕大的身躯腾空而起,泰山压顶般扑向夏蚁。

“快躲!”沈平惊叫。

不料,身在半空的火眼金睛兽,突然“啪”的一声被白龙的尾巴狠狠击中,打翻在地连滚了几个跟斗,再也不敢争斗,一瘸一拐窜进林间,转眼消失。

“好一招神龙摆尾!”沈平大声喝彩,夏蚁则不以为然:“算它命大!不然我飞剑穿它的心!”

再看那白龙,已经血肉模糊,喘息连连。

沈平走近去看,白龙露出惧意,扭动着身躯想逃,无奈受伤太重,动弹不得。

“别怕,饶了你。”沈平不忍心起来。他虽然是屠龙人,却对失去抵抗力的龙下不了手。

白龙颇有灵性,似乎觉察到沈平的善意,眼神变得温顺。

夏蚁望望四周,自言自语:“卢夫人修行的地方肯定在附近,怎么找呢?”

白龙忽然伸出头,触须轻轻抵到沈平的腰。

沈平觉得十分有趣,笑道:“你说它像不像小猫?”

“咦,它对你蛮亲的。”夏蚁有点嫉妒,冲着白龙喊,“喂,刚才是我救你的!忘恩负义的畜生!”

白龙有点不安,开始努力摆动尾巴。

“它想飞回老巢!”夏蚁眼睛发亮,连声叹息,“可惜,我不会御龙飞升术,不然骑上这家伙多方便。”

“我来试试。”沈平给她说得有点心痒,小心用手拍拍白龙枝枝杈杈的触角,见它没有焦躁不安,轻轻跨上龙背。

白龙脑袋陡然竖起,却没有反抗。

沈平觉得屁股底下的鳞片冰冷生硬,很不舒服。

可见御龙的神仙都是装酷!骑马有马鞍,骑龙没有龙鞍,能舒服吗?

夏蚁惊喜不已,大喊“我也来”,一个纵步挎上龙背,坐在沈平身后。

却一咧嘴。

沈平故意问:“屁股不硌?”

夏蚁骂:“你管我!”

沈平伸手抓住龙角,俯下身子喊:“乖龙儿,带我们去你的巢穴!”

白龙毫无反应。

“我就知道没用,不会御龙飞升术,怎么可能骑龙?”夏蚁俨然一个龙博士。

沈平没理她,拍拍白龙的脑袋以示安慰。

不料,白龙忽然撑起四爪,尾巴轻扫。

沈平大喜,又轻拍了一下,喊:“飞起来,飞起来,乖龙儿!”

那白龙果然通灵,虽然伤重,却奋力一纵,扑啦啦飞上了半空。

两人只觉耳边风声呼呼,见地面、树林转眼都在脚下,不禁齐声大叫。

夏蚁激动得像个孩子,一边叫,一边死死抱住沈平的腰。

沈平死死抓住龙角,紧张地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脑海里却充满喜悦:我在骑龙哎!我特么成龙骑士了!

空中分不清东西南北,只觉得云雾弥漫,四周都是山崖。

没一会工夫,白龙尾巴一甩,稳稳落在一处云雾缭绕的半山腰。

两人松了口气,定睛一看。

一个硕大无朋的巨洞洞口,赫然出现眼前。

“卢夫人的老巢!”夏蚁嚷道。


左边快舟的船头,一个赤裸上身的粗豪少年,懒洋洋抱拳站立。

大冬天的,这家伙却丝毫不嫌冷。

两船越来越靠近。

只见少年的乌黑卷发上斜插一根鸟羽,粗眉大眼,脸上一副臭屁的嚣张模样。赤裸的上身黝黑强健,胸口文着一个狰狞的虎头。

少年的腰间系着一串铜铃铛,江风吹过,叮铃铃作响。

沈平猛地叫起来:“原来是他!”

夏蚁奇怪:“你认得这个江贼?”

“他是甘宁!甘兴霸!”

沈平又惊又喜,史书中记载的早年甘宁形象浮现脑海。

甘宁,巴郡人,少有气力,好游侠,经常聚合一伙轻薄少年,成群结队,携弓带箭,身佩铃铛,四处游荡。当时,老百姓一听铃响,便吓得直躲。

甘宁在巴郡轻侠杀人,藏舍亡命,大有名声。后来在江中打劫货船,他爱出风头,步行则陈列车骑,水行则连接轻舟。常用锦绣为帆,又用绸缎维系舟船,离开时,统统割断抛弃,是故有了一个外号“锦帆贼”。

想不到,才到益州,就遇到了三国头号江贼。

江面上,少年甘宁喝道:“收帆停船!”

船老大置若罔闻,大声吆喝水手加速。

甘宁伸臂抄起一张弓,搭上箭,稍微瞄了瞄,一箭射出。

箭到处,准准射断大船帆索,船帆“扑啦啦”坠下,船横江心。

甘宁丢掉弓,双足一纵,大鸟般跃上大船,飞起一脚将船老大踢下江水,喝道:“看到我甘兴霸的锦帆,还敢他娘的不停船?”

衙役头目大声呼喝,其他衙役和十几个雇来的护卫,持刀抡矛一拥而上。

甘宁微微一笑,赤手空拳冲进人群,指东打西,片刻工夫,二十条汉子全部骨断筋折,兵刃掉了一地,倒在甲板上呻吟。

不费吹灰之力。就像一只猫迎战二十只挥舞牙签的老鼠。

沈平看傻了。

评书演义里,总说谁谁有万夫不当之勇,亲眼见到,还是觉得不科学。

想起老张刚才所说的话,难道,三国的名将真的是猛虎转世?

夏蚁鼓掌大声喝彩,甲板上躺倒的众人面面相觑:她是和谁一伙啊?

甘宁拍拍双手,意犹未尽,见沈平两人站在一边看热闹,眉毛一竖:“你俩怎么不上?”

“打不过你,”沈平恭敬道,“甘兴霸是少年英雄,未来的天下名将!”

估计那时候的甘宁,从没有听人用“天下名将”这个词形容过自己,一听之下,笑逐颜开。

“你眼光不错啊!喂,你是什么人?”

“我叫沈平,我们兄妹……是那个搭船的客人。”沈平公然撒谎。

这时,甘宁的手下早已用抛出铁钩,纷纷上船,把一众受伤人等捆绑起来,喝道:“谁不老实,丢进江里喂鱼!”

见衙役和护卫全部就擒,船上水手们全部乖乖听从吩咐。

“转舵,往东边走!”甘宁大声发令。

突然,大船猛烈地晃动了一下。

江里有个巨大的黑影游过。

沈平扒住船帮低头一看,眼前黑气弥漫,心中一凛,叫道:“江里有龙!”

甘宁一瞪眼:“龙?什么龙敢来惹小爷?”

这气势也是没谁了。

突然,巨浪翻腾。

那团黑影赫然浮现水面。

头如巨牛,眼如铜铃,灰黑色,背尾有鳞甲如铠,连头带尾足有三丈长。

这是什么怪物?

还是夏蚁识货,叫道:“这是鼍龙!”

“鼍龙是什么龙?”沈平问。

他是屠龙人,却对龙的复杂分类搞不懂。

“鼍龙还不算是龙,它生活在水底,力大无比,修炼千年,才能卸甲化龙。”夏蚁也不知哪来的一肚子龙经,“这么大的鼍龙,起码活了几百年!”

说话间,几个江贼用箭射去,那鼍龙皮糙肉厚,遍体黑鳞,哪里射得进去。

鼍龙被激怒了,再次猛撞船身,大船东摇西晃。

甘宁勃然大怒,捡起一口刀横咬在嘴里,一个虎扑,竟跃到了鼍龙背上。

沈平呆了。

卧槽,和鼍龙肉搏!

猛。太猛了。

有甘宁这等猛人,还有屠龙人什么事?

鼍龙张开血盆大口,但脖子被甘宁牢牢抱住,根本咬不到。

它身躯猛扭,往水里来回翻滚,甘宁死死抱住不松,但也腾不出手拿刀。

一人一鼍,打得惊心动魄。

眼见一盏茶时间过去,江面兀自翻来滚去,难解难分。

沈平生怕甘宁遇险,念动六字诀,断喝一声:“定!”

定。止龙之诀。

鼍龙如中雷击一般给震慑住,身体松动,尾巴夹起,往水里就钻。

甘宁被带入江底。

不一会,一股血迹冒出,江面变红。

众人惊呼起来。

噗啦。

甘宁的脑袋露出江面,船上有人抛下绳索。

甘宁攀着绳子上了船,浑身水淋淋却毫发无伤,径直走到沈平面前,粗声问:“刚才你喊的?”

“是。”

“你懂法术,会降龙?”

“会一点。”

甘宁像一头豹子一样,围着沈平迅捷转了一圈,两只圆睁的大眼睛看得沈平发毛。

夏蚁追问:“那鼍龙呢?”

“肚皮被我捅了一刀,带着刀跑了!”

“可惜可惜,要是能剥下鼍皮,能做成鼍鼓,声闻百里,好值钱的!”夏蚁连声叹息。

忽然,一个水手大叫:“不好,船底进水了!”

原来,鼍龙的几次撞击,竟然将船帮撞了一个洞,江水汩汩往里冒,水手手忙脚乱有的用盆舀水,有的拿沙袋去堵。

眼看越漏越严重,船身微微下沉倾斜。

甘宁他们虽有两艘快船,都很狭小,一船的货物无论如何装不下。

“老大,只能就近靠岸了。”一个江贼喊。要保住货物,只能搁浅靠岸。

甘宁浑不在乎,挥挥手表示知道了。

水手们调转船身,缓缓驶入一处江岸,搁浅靠岸。

江贼们忙着往岸上卸货。

甘宁带着沈平二人跳上江岸,岸上满是干枯的芦苇。

“来,我们坐坐,喝碗酒。”甘宁找了块空地,喊手下拎来一坛酒三个空碗。

他对这一对年轻兄妹很有好感。

沈平何尝不是,甘宁,不但是三国第一流的武将,更是个快意恩仇的血性男儿。

行走乱世,朋友总是不嫌多的。


官道上,沈平帮铁匠陈大叔推着小车,气喘吁吁。

小车上,满满当当全是打铁的工具。

“大叔……咱……歇一歇?”沈平有点顶不住了。前世的他,是个户外运动达人,可现在这个身躯,只是个瘦削的17岁少年,还缺乏营养和体力锻炼。

“你们年轻人不行啊,这才走了十几里,就走不动啦!”陈大叔直摇头。

一棵大酸枣树下,两人停步,沈平一屁股坐在地上。

歇了一会,他解开包裹,抖出那件奇异的衣服,问:“大叔,这件东西……真的是龙鳞甲?”

早晨临行前,沈平依照他爹所言,先去了铁匠陈大叔店铺。

果然,陈大叔交给他两样东西。

一样是一卷油布包裹的竹简,陈大叔交代说按照他爹的叮嘱,竹简要到汉中才准打开,里面是他家的屠龙口诀。

另一样,就是这件缀满亮白色鳞片的无袖短衣,汉代称裆衫,今天称为背心。

“傻小子,还不穿上身?这件龙鳞甲,天下只此一件,轻如纸,硬如钢,是个宝物哦。”

陈大叔说着,拔开葫芦盖抿了一口水。

“真的刀枪不入?”沈平不信,美军的防弹背心也不敢吹刀枪不入。

陈大叔接过龙鳞甲摊在地上,从推车上摸出一柄尖刃短刀,猛力戳下,刀尖接触龙鳞甲的一刹那猛然滑走,连个微小刀痕都没留下。

又坚韧又有弹性,果然是个宝物!

沈平喜出望外,忙不迭脱下空心棉袄,将龙鳞甲贴身穿上。

没有系统,没有金手指,穿越有风险,防御先加满!

“大叔,这龙鳞甲为何这么结实?”

“你知道龙身上什么地方最硬吗?”

沈平表示不知。

“逆鳞。”陈大叔道,“就是龙脖子下月牙状的那块鳞片,逆鳞下是龙的要害,所以逆鳞坚硬如钢,触之必怒。”

沈平服了:“你们都好厉害,懂这么多。”

“我和你爹做了三年邻居,多少知道一些。”

“我爹不知道何时跟上,他说有一笔债要收,我们家那么穷,居然还有外债,奇怪。”

陈大叔沉默了一会,慢慢说道:“你爹,不会来了。”

什么?沈平不解。

“你爹确实是收债去了——屠龙的债。”

“屠龙?对了,我爹说长安城有两条龙。”

“你不懂吗?孩子。长安城里两条龙,一是当今天子,一是董卓太师。”

沈平的心一下凉了半截。

他对三国历史颇为熟悉,自然知道当今小皇帝是傀儡,董卓才是大BOSS,回想昨晚他爹所说的话,突然醒悟:“难道我爹,是去刺杀董卓了?”

陈大叔点点头:“董卓是恶龙,我不懂望气也知道。你爹是丢不下屠龙人的本职,去屠恶龙了。”

沈平楞了楞,问道:“他能成功吗?”

“开玩笑!你爹是屠龙人,普天下唯一能只身杀掉董卓的人!只是,他把龙鳞甲留给了你,想全身而退就难了……”

沈平默然。

身为穿越者,他和这辈子的沈胡子并无多少父子感情,但是,沈胡子以死相拼权倾朝野的董卓,却把刀枪不入的龙鳞甲留给了儿子。可怜天下父母心。

泪水涌出。

“别难过了,人各有命。”陈大叔看看天色,“继续赶路吧,我们要远离长安,我猜城里一定会大乱。”

又走了一个多时辰,临近黄昏。

前方是一座土垒的旱桥,桥下的河沟早已干涸见底。

沈平忽然觉得眼前起了一道灰雾,问道:“大叔,怎么好端端起了雾?”

陈大叔觉得奇怪,左顾右盼,忽然恍然大悟:“恭喜啊,你会望龙气了!”

沈平茫然不知所以。

陈大叔正色道:“望龙气,是屠龙人血脉相传的天赋,旁人谁也不会。你爹一定昨晚在你睡着时,帮你解封了气脉,你现在算是个正经屠龙人了。”

沈平有点兴奋。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开天眼?

不过,堂堂官道上,怎么会有龙?爹不是说长安只有两条龙吗?

沈平想起他爹说的话,龙分五色,青、黄、赤、白、黑,眼前这道灰蒙蒙的颜色,又是什么龙?

又走了十几步,雾气更浓。

旱桥突然动了。

满是车辙和马蹄印的桥面,缓缓裂开,尘土如雨般抖落,灰鳞乍现。

哪里是旱桥,原来是一条土灰色的庞然巨蟒。

屠龙人的气息,无疑惊动了蛰伏不知几许的它。

巨蟒蠕动着狼犺的身躯,沿着旱沟慌张游走。

沈平第一次亲眼目睹龙蟒之辈,震惊到难以置信。

陈大叔望着扬起的尘土,点头道:“好一条大蟒,还没修成龙形,不知吞吃过多少行人!可惜你没有屠龙兵器,不然可以试试。”

沈平想起他爹的杀猪刀。

“大叔,我爹的那口杀猪刀是屠龙兵器吗?”

“没错。”

太寒碜了吧。沈平心道,要是我,就搞一把威风凛凛的屠龙刀。

眼前不就有个铁匠吗?

“大叔,你会打铁,能帮我打一把屠龙刀吗?”

陈大叔摇摇头:“龙是异兽,屠龙之兵需要天铁,我没有。”

“什么是天铁?”

“天上落下来的铁,那东西人间罕见,万金难求。”

沈平立刻懂了:他说的是陨石,含铁量大的陨石叫做陨铁,能打制兵器。

“大叔你天天打铁,在打什么?”

“汉中有个老朋友,约我打一样东西,不是兵器,”陈大叔眯起双眼,“杀人的兵器,我有二十年不打了。”

“大叔打过什么兵器?“

“哦,二十年前我年轻时,在河北涿县帮人打过三件兵器。“

河北涿县?三件兵器?

沈平一下想起什么,追问:“三件什么兵器?”

“一件双股剑,一件丈八点钢矛,一件青龙偃月刀,又名冷艳锯。”

卧槽。

沈平震惊到无话可说。

眼前这个铁匠大叔,就是打造刘关张三兄弟成名兵器的村头无名铁匠啊。

三国真是卧虎藏龙,长安城一条破街,就藏有一户屠龙人,一户铁匠大神。

“大叔,这三件,一定是你最得意的兵器吧。”

“说不上,那是我刚满师的作品。”陈大叔又摇头了,顺手将那把短刀递过来,“这把短刀,是我用好钢的余料打的,虽然不能屠龙,你留着防身吧。”

沈平道了声谢,将短刀插入腰间。

“以后你要有缘,能搞到一块天铁,我来帮你打一把屠龙刀。”

沈平心痒难熬。但眼下到哪去搞陨铁?

天色将暗时,三十里铺到了,两人找了个便宜的过路窝棚歇脚。

此地是长安通往汉中和益州的要道枢纽,往来的驿使、客商、流民不断,一片嘈杂。

人群中,董卓暴毙的爆炸性消息很快传开了。

有人说,董卓是遭了天谴,死后的尸首现出原形,是一个怪物。

有人说,刺董卓的人,是个失心疯的屠夫,被卫士砍成了肉酱。

有人说,天下第一勇将吕布暴怒,派出铁骑四下搜捕幕后指使者,长安城鸡犬不宁。

沈平暗自叹息,又疑惑不解。

按照史书所载,董卓明明是死于司徒王允和吕布之手,却提前一年被他爹所刺,这三国的历史不是乱了套吗?

两人草草吃了干粮,胡乱对付了一宿,次日一早上路。

三天后,进入汉中境内。

陈大叔要往汉中北部,沈平则选择往南走,回益州老家。

路口,两人分道扬镳。

初出茅庐的屠龙人沈平,懵懵懂懂上路了。


采药老人微微一笑:“老夫左慈,一个云游天下名山的采药人。”

左慈!

沈平记得这个名字。东汉末年著名方士,精通炼丹、观星、奇门遁甲之术,传说能役使鬼神。后世称,三国有两个活神仙,左慈和于吉。

想不到在这青城山中,有幸遇见其中之一。

马超兀自不依不饶:“你么知道我来自西凉,还知道我家的事?”

“你手里拿的西凉剑,一剑断石,除了扶风马家,我想不出还有谁能做到。”

“咦,你见过我父亲?”

“不但见过你父亲,还见过令祖马援,”左慈语出惊人,“当年令祖二征岭南,死于瘴疫,我和他有一面之缘,可惜那时我年少道浅,岭南又没有合适的药草,不然他还能再活二十年。”

三人听了目瞪口呆。

马援是东汉初的军神,留下过”老当益壮“和“马革裹尸”两个著名成语,但马援距今已有一百五十年,难道左慈活了这么久?

活神仙啊。

夏蚁忍不住问:“左老先生,您今年高寿?”

“悠悠二百年吧。”

“您修的是长生道?”夏蚁一脸羡慕。

“嘿嘿,采采药,炼炼丹,懂一点方术。”

马超打断对话,冷笑道:“什么方术能活两百岁?我不信,别在小爷面前装神弄鬼!”

左慈微笑道:“你父亲当年见到我,可不像你这么傲慢。”

马超哼了一声,走近一步,快如闪电般伸臂去抓左慈的衣领。

左慈腿不动身不摇,突然幻化成好几个身影。

“什么方术?这是他娘的妖术!”马超拔出铁剑,“妖人,吃我一剑!”

剑气射出,风声乍起!

沈平大惊,这一剑的威力他见识过,就算神仙也够喝一壶的。

不料,下一秒风云突变。

左慈药锄重重往山石上一顿,低声喝道:“撒剑!”

风陡然而止。

山体剧震,沈平和夏蚁脚站不稳,伸手扶地,很是狼狈。

马超如中雷击,身体一晃,手中剑当啷落地。

“如何?我的药锄与天地同根。”左慈微笑道,“你练的是杀人剑,能劈得开这大山吗?”

马超脸上青红不定,张开嘴,却说不出话来。

他生平出剑从无敌手,第一次被人震掉了兵刃,半身酥麻,心中惊骇无以复加,但要就此认栽也不肯。

左慈不再理会马超,问沈平:“小哥取这天铁,是为了造兵器?”

沈平不敢隐瞒:“我是屠龙人,需要一件屠龙的兵器。”

“怪不得那条白龙逃窜,原来遇到了你!”左慈仔细打量沈平,脸上浮出笑意,“好年轻的屠龙人,你姓何还是姓沈?”

“我姓沈,我叫沈平。”沈平惊疑不定,难道还有个姓何的屠龙家族?

左慈点点头:“当今世上的屠龙人,可能只有你们一家了。”

“左老先生,这个西凉马孟起想要绑架他到西凉!”夏蚁见左慈神通广大,乘机告状。

“屠龙人虽是旁门职业,也是天下气运所生,岂能做一方诸侯爪牙?”左慈扭头看着马超,摇摇头,“你父子勇冠西凉,为何始终不能踏足中原?格局太小的缘故。“

马超刷地白了脸,牙缝挤出两个字:“告辞!”

头也不回直接下山,地上那把剑也不捡了。

在他看来,输掉的是这把剑。

“这个骄傲的小子,比不上乃祖多矣!”左慈望着他背影,轻轻哼了一声。

马超这个煞神一走,沈平大大松了口气,心中的迷雾却更浓了。

想不到一座青城山,竟然藏龙卧虎,还藏着个如假包换的活神仙。

机会难得,正好问问神仙。

“左老先生,我爹去世得早,我才当上屠龙人,一直有个疑问,龙都是坏东西吗?”

“龙是天下至阳之精,随天下气运而变化,太平时兴云吐雾行雨生风,乱世则妖孽人间,”左慈缓缓道,“比如卢夫人养的这条白龙,它潜伏此山采食天地灵气,涌泉四方,如果不是参与人类争斗,未尝不是造福乡民。”

沈平若有所思,又问:“您刚才说屠龙人是天下气运所生?”

“不错。屠龙人虽然不属正门,却是上古神职之一,”左慈悠悠道,“天下的命数,起码有一半要着落在你身上。”

沈平目瞪口呆。

夏蚁问:“老先生的意思,是让小沈把天下恶龙全屠光?”

沈平张大嘴巴:“我哪有这道行……”

事情越来越背离他的理解范畴,屠龙人也就罢了,居然还要和天下命数掺合在一起,想想就魔幻。

混吃等死的梦想,看来是渐行渐远了。

左慈点头道:“你现在是没这道行,以后难说。”

“不如您教他几手?”夏蚁见风使舵,堆笑道,“他就会几个口诀,手无缚鸡之力,刚才不是您,就给西凉人掳走了。”

左慈呵呵一笑,指指满地的陨石:“他现在有了天铁,谁敢小瞧于他?”

沈平却发愁,天铁虽然有了,眼下铁匠陈大叔远在汉中,难道背几块天铁去汉中找他?

“这口西凉剑,你先凑合用着吧。”夏蚁倒是过日子人,捡起马超的西凉剑,递给沈平。

左慈看看天色道:“时候不早,我要下山了,小哥留神,益州还有一条恶龙等着你。”

“什么恶龙?在哪里?”沈平头大如斗。

“你日后便知。”

夏蚁眼珠一转,插话道:“左老先生,这座山古代有个神仙叫宁封子,您知道吗?”

“五岳真人宁封子,黄帝封他主五岳,后来在这青城山飞升,我岂能不知。”

“听说他传下的三卷大法,一卷落在米贼张鲁手里?”

“嘿嘿,小丫头知道的不少啊,”左慈笑了,“你是为三卷大法而来?你莫小看张鲁,他是黄石公八世孙张道陵的后裔,根基不亚于我。”

夏蚁急问:“还有两卷,左老先生知道在哪吗?

“送你三个字,不知你爱不爱听?”

“爱听爱听!”

“莫强求。”左慈慢悠悠说完,大袖一抖,云雾中飘然而去,真如神仙一般。

夏蚁满心期待,却等来这三个字,一脸不快,哼了一声:“什么活神仙,装神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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