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洵安把映渔哄睡着,刚出房门,就碰见在走廊抽烟的夏徵。见他过来,夏徵掐灭烟,“知道你要找我,可等一会了。”
洵安笑笑,“去喝一杯?”
夏徵看了眼洵安,“你请。”
“自然。”
两人去了酒吧,在角落坐下,夏徵随手把玩着手里的酒杯,姿态散漫又张扬,“怎么,想挖我当你的军师?”
“找你随便聊聊。”洵安不接他的话茬。
“敢情你这不是来找我刺探敌情啊。”
洵安轻轻抿了一口酒,笑道,“我是来排雷的。”
“呵。”夏徵的手搭在椅背上,昏暗的灯光下,他的目光有些疏离,“想知道白白在国外的事情?”
洵安没有回答。
夏徵微微前倾身体,“你知道的,应该不会比我少,是吧,顾家少爷?”
洵安的手在酒杯上轻轻划过,算作默认。
夏徵觉得有些无趣,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语气冷淡,“所以你当年毁了她的右手,是为了保护她?”
当年的事情被这么明明白白地剖开放在台面上,洵安感觉有些烦闷,“这是我那时能想到的,不危及她性命的最好方法。”
一声冷笑。
夏徵的面上是不藏不掩的讥讽,“你明知道白白最重要的就是她的手,毁了她的手,就等于要了她的命!”
洵安自嘲地笑笑,“这才是我敢这么做的原因。”
毁了映渔的手,会让她一蹶不振甚至丧失生活的希望,至少会在短期放松那群人的警惕,而洵安也可以利用那段时间安排好映渔的归处,并且在积蓄足够势力后反击,但是没想到那些人从一开始就不信任顾家,还留了一手,杀了映渔的父母。
夏徵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映渔在国外遭受过好几次暗杀。”
洵安的手悄悄攥紧。
“所以就是我们猜的那样,程家和林家做的?”夏徵顿了顿,忽然嘲讽地一笑,意有所指道,“我想,不止吧。”
洵安无法反驳,当年的事情,他父亲脱不了干系。
“白白是不是......白家的人?”这是他们早就有的猜测,映渔虽然从来不说,但是心里总归一直想着这事。
“嗯。”洵安没有否认,但是更多的,他还不能说,“你们查到权辰光了吧?”
“嗯。”夏徵招来酒保又添了一杯酒。
“他是林家的人,明面上是在做投资,其实是在洗黑钱,林家的部分财产现在正在慢慢被转移到海外的账户。”洵安垂着眼眸,灯光转开,他的身影隐在层层浅浅的黑暗里,骨节分明的手捏着酒杯,淡金色的液体缓缓流淌着。
夏徵沉默,他方才一时情绪失控,贸然挑衅洵安,但只要他愿意,随时都可以让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因为洵安隐藏得太好,所以很多人都忘了,他之所以可以用短短几年掌控整个顾家大权,甚至风头无人能及,靠得就是骨子里的野心和血性。但是他一直都是温柔谦和的,面上总是浅淡的笑意,自以为他好拿捏,其实早已被他不露声色地引进了圈套。
在灯光转回来之前,洵安淡淡开口,“伤害过映渔的,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夏徵打了个寒颤,他自然相信洵安有这个能力,若是映渔愿意,他甚至可以给她赔命,只为还当年伤映渔手的债。
他就是个疯子。
鎏金色的灯光落下,洵安的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那是浸润在骨子里的,属于上位者的傲慢和漠然,“现在说说吧,在国外,具体的情况。”
第四十九章 需要帮忙吗
洵安关上门的同时,映渔翻了个身醒来,打开了床边的灯,嗓音还带着尚未睡醒的暗哑,“你喝酒了?”
洵安站在床尾把外套脱下来,没有过去,“嗯,我先去洗澡。”
映渔歪坐在床边,困得眼睛都睁不开,洵安洗完澡出来,就看见小姑娘头一点一点的,还强撑着不肯睡。
洵安心头一软,从另一边抱着映渔躺到床上,“怎么还不睡?”
映渔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嗓音娇软,“在等你呀。”
睡袍有些散了,又因着侧着睡,洵安只要低头就可以看到映渔身前的大好风光,他略带薄茧的手轻轻抚摸着伤疤,有些不安地询问,“小白,你恨我吗?”
映渔的意识有些模糊,手软软地搂着洵安的脖子,“不恨啊......”
“我是说......”洵安将她睡袍的领口收拢,“当年的事情......”
映渔挣扎了一下,勉强让自己不要那么困,慢慢地从他怀里钻出来,认真地看着洵安,“那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见洵安沉默不言,映渔故作轻松地笑笑,“其实我不太聪明,你要是说是因为我恃宠而骄,你忍受不了,那我也信。”
洵安搂紧映渔,头埋在她的肩窝里,酒店的沐浴露带着柑橘和栀子花的味道,配着映渔身上甜甜软软的奶香,意外的好闻。他暂时还不太想让映渔知道自己是白家人的事情,猜测归猜测,他并不希望映渔卷入这肮脏复杂的争斗当中,更何况白老爷子那边消息比他灵通多了,却始终没有动作,他也不好着急。
“小白......”洵安斟酌了一下,“有些事情我暂时还不能说的太明白,但是你相信我,我不会害你。”
“嗯,我相信啊。”映渔的手钻进洵安的睡袍里不安分地摸着,“你是为了保护我,对吧。”
洵安按住映渔四处作乱的手,叹息道,“小白啊,有时候我真希望你能笨一点......”
映渔眯着眼睛笑了笑,“可是我本来就不聪明啊......”
洵安叹了口气,轻轻吻住映渔的唇,映渔的手却又趁机摆脱洵安的束缚,扯开了洵安的睡袍腰带,在他的腰腹上流连,洵安的呼吸逐渐急促,在映渔的手有向愈发过分的趋势发展时抓着她的手腕,将她压在了身下。
手被扣在两侧动弹不得,洵安缓着气息,低声哄道,“听话,别闹了。”
映渔的脸也是通红,动了动手腕,狡黠一笑道,“需要......帮忙吗?”
“白映渔!”洵安在映渔的耳边,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映渔眨着眼睛看着他,面上是无辜的笑意。
洵安抓着她的手松了松,忍耐到了极限,略带威胁道,“你别后悔。”
......
映渔哭丧着脸,“我明天拉不了琴了!”
洵安吻了吻映渔的唇,“我可没有强买强卖。”
“......”你还有理了!
映渔没什么攻击性地瞪了他两眼,洵安轻声笑了笑。
这偏偏还是自己提出来的。
当事人白小姐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气完就哄,洵安搂着映渔,温柔地吻着她,帮她把凌乱的头发理好,这才把她搂在怀里,顺毛般轻轻拍着映渔的后背。
可是这回倒是轮到映渔有些食髓知味,手在洵安的腹肌上一下一下地划过,洵安扣住映渔的手,笑着凑到她耳边道,“还想再来一次吗?”
映渔赶紧收回手,转过身背对着他,无声地控诉着方才的无偿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