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臣妇要状告安平侯伙同贵妃晏氏害死了我的女儿。”
犹如一头潜伏多年的巨兽即将出笼,我等这一刻已经太久。
晏贵妃意识到我要说什么,扭头骂晏弘成:
“你这窝囊废连个女人都管不住?”
晏弘成不顾仪态想扑上来阻止我,却被圣人身边的侍卫拦住。
犹如置身事外的我陷入回忆,平静地叙述当年事。
一旁的晏平,眼中对亲生母亲的孺慕在随着我的叙述,一点点淡去。
我话音刚落,圣人便问晏贵妃:
“晏解花,你还有何话说?可要朕将搜罗的证据尽数摆在你面前,你才肯承认?”
见事态不可挽回,晏贵妃歇斯底里道:
“是,晏平是我的孩子,那又如何?”
“可那终究是我遇到官家之前的事了,官家为何还要抓住二十年前的事不放?”
“难道您这些年来,对臣妾的疼惜都是假的吗?”
圣人面露沉痛:
“你也知朕疼惜你,难道在你心里,帝王便没有心吗?”
“这些年来,你还借安平侯府与那人有书信往来,是把朕当傻子糊弄?”
晏贵妃愣在原地,喃喃自语:
“你连此事也知晓了,那后来他与我断了书信……你对他做了什么?”
圣人没有开口,晏贵妃却已经得知了答案。
她索性破罐破摔道:
“若非当年一道圣旨逼我入宫,我早嫁给有情郎了。”
晏贵妃甚至看向我,口无遮拦:
“若非当年那道圣旨硬逼我入宫,我早已与心爱之人双宿双飞。”
“赵宁,今日之事,定是你与官家早已串通好的,你同样嫁给了一个你不爱的人,为何不能理解我的苦衷?”
圣人的脸已然黑了,连晏弘成都没想到晏贵妃这般口无遮拦,急得想冲上去堵住晏贵妃的嘴。
可被宠坏了的晏贵妃全然不觉,她心灰意冷道:
“官家杀了柳郎,我也不想活了。眼见是二十年荣宠不衰,其中心酸何人知晓,倒不如嫁与匹夫草草一生。”
圣人气急,当即发令道:
“你既然觉得朕对你的宠爱是折辱,那你这贵妃便不必再做,晏氏贬为庶人,去浣衣局伺候。”
“晏弘成,你也不必考虑谁来承爵了,你在襁褓之中杀害亲女,罪大恶极,褫夺爵位,按杀人罪处置。”
晏弘成闻言,整个人如遭雷击,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圣人,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