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骂你,你就捅他的嘴。
“谁对你不怀好意,你就往下面捅,让他断子绝孙。”
我听得连连点头,全部记了下来。
没过多久,我在京都支了一个小摊,卖起了热乎乎的馄饨。
纪承泽给我做的棍子很有用,没有人敢闹事赊账,谁敢仗着多喝了二两黄尿,朝我嚷嚷,我拿出棍子一比划,他们也乖乖地付了账。
跑出远远地议论。
“谁家养出的小娘子,好生泼辣,不要命似的,惹不得!”
我是纪家的小娘子。
纪承泽一手重新给我塑了魂。
春去冬来,一年便这么过去了。
长街上雪漫漫。
冷风刮得紧,这个时候没人愿意坐下来吃碗馄饨。
偏有一辆华美的马车,在我小摊前停下。
沈慕白拥着狐裘大氅,从上面走下。
他擦去凳子上的雪,安静地等炉子里的馄饨出锅。
没有葱白,少放盐料的馄饨,盛在粗碗里,又放在他面前。
我们谁也没有开口。
哪怕过去这么久,我还记得他的口味,每一样喜好。
也只是记得而已。
沈慕白盯着那碗馄饨看了好久,冻僵的手指才拿起筷子,僵硬地往嘴里拨。
不过二十来个馄饨,他却吃了好久。
久到他的碗边,又盖上了一层薄雪。
他盯着碗里最后一个馄饨,倏地落下眼泪。
眼泪泡在汤里,他最后慢慢地吃了下去。
那碗馄饨,是何味道。
唯有他知道。
沈慕白立在马车前,眸光深深地看我许久。
“阮梨,我要走了。”
他鸦青色的发,沾了雪,恍若白了头。
似乎消瘦不少的身形,站在风雪里,像是一缕随时会化去的烟。
我轻轻应了一声。
他将手中的伞,往我移了一分。
“迁谪闽南,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