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再也不会有人,赤着脚,来不及穿鞋,冲入雨夜,紧紧地抱着他。
用身体护着他,焐热他的灵与肉。
那时候,他用最难听的话赶她走。
心中却泛起难言的放松与喜悦。
他一遍遍告诫自己,不能因为傻子给的一点“糖”就心动。
靠在阮梨身上,是他雨夜睡过的最沉的一觉。
再也不会有了。
漫长的雨夜,像是又一次溺于水底。
没有人跳下,托着他往上游,不顾性命换他活下去。
哪有人这么傻?
是因为这份恩情太重,重到他没法面对,没法还?
还是因为阮梨看他的眸光太直白,太黏糊,让他每一回都乱了心跳。
总之,他觉得碍眼。
她的好,她的爱,统统碍眼。
似乎只有对她更坏一点,让她伤透了心,才能平衡他心中说不上来的感情。
沈慕白捂着心口。
跪倒下去。
他嘴里吐了血,心口指尖抠得太深,也流出了血。
他像个得了不治之症的病人,病入膏肓,只有阮梨才是他的药……
却被他亲手丢了。
“我是不是对你很坏很坏?坏到你连留我一句,也不愿说。”他躺在地上,对着虚无,问出这句话。
没人回答他。
这一回,是他泪流满面。
没过多久,沈慕白折腾累了,又睡去。
梦里又是喜堂。
里面空荡荡没有一个人。
他看见阮梨穿着红艳的嫁衣,和另一个人拜堂成亲。
他喊没用。
哭也没用。
最后他跪了下去,用头一次次撞那看不见的墙。
直到鲜血直流,她也没有转头看他一眼。
那一刻,他的心像是被剔去了血肉。
原来,被人不屑一顾,这么难过。
原来,阮梨难过了这么久,才决定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