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就得靠你了。”
我命小厮把崔云亭身后垫起,在他胸前铺上一方汗巾,
而后端起药碗,喝到:“崔云亭!”
“到!”
“离离原上草,背!”
我举起药匙,每逢崔云亭背到句末一字,就喂一勺。
如此往复,一首五言律诗背下来,药也喂的差不多了。
“背的不错!”还剩最后一勺,“又送王孙去……”
崔云亭双眼紧闭,眼泪却流了下来。
我终于忍不住,放下药碗,夺门而出。
早已醒来的崔云亭睁开双眼,喃喃道:“萋萋满别情。”
17.
崔云亭病了两天,我狠下心,再没去看过他。
可是当我看到形销骨立的崔云亭时,我想我还是不够狠心。
我不忍心告诉他,我后日出嫁。
“你明日不去寺里吗?”
“做什么?”
“后日可就搬家了,不用提前收拾?”
“你去吗,你会去吗?”他死死地看着我。
我咬咬牙应下:“去!”
他忽然就笑了,我最爱的那双眼睛,再度焕发生机!
“好!明早就去!”
没有等到第二天,崔云亭下午就整理妥当。
他背起行囊,像个要云游的学子。
“我先过去,怕一天来不及。”
“一天够了吧……”
明日午时一过,我就要进宫了。
“有备无患嘛。”
“那要不吃过饭再走。”
好歹吃顿散伙饭呀。
“不了,再晚些天就黑了。”
“记得将行李收拾好。”他摸摸我的头,嘱咐道:
“等着我,后天一早我就来接你。”
“嗯!你……路上小心。”
我将他送到门外,看着他跳上马车,与我渐行渐远。
忽然,他转过头,兴奋地喊着我的名字:“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