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住，话里的占便宜意味明显到让我觉得别扭。但她哭得那么真，孩子又确实小，村里人见了都同情。
“那这样，先帮你算算材料和人工，最底价。工钱可以欠，但材料得有个数，我也要和工人交代。”我叹了口气，心里想着，也就这一回，不能不管。
“行行行！”她连连点头，眼泪瞬间收了回去，笑得一脸轻松，“我就知道小李最讲义气。以后我一定跟村里人好好夸你！”
当天晚上，我回去翻了下账本，把预算压到最低，能省的全省，想着一分钱赚不到也没事，谁让是老乡呢？
第二天，我找了几个工友商量：“桂兰家的活儿，大家帮个忙，工钱她暂时结不上，我先给你们垫一部分，剩下的等她秋收完了再结，成不？”
几个工友对视一眼，有人不满地嘟囔：“咱们是做工的，不是做慈善的。”
“确实，这活儿没油水不说，还得欠账，值吗？”
“值不值看在情分上。”我摆摆手，“人家是真困难，乡里乡亲的，这事我兜着，工钱不会少你们的。”
大家这才点头。
几天后，工地开工。桂兰站在旁边，指指点点：“小李，这水泥能不能换便宜点的？砖就随便用吧，反正我家也不讲究。”
我忍了忍气，还是耐心解释：“便宜的砖质量不好，雨季塌了算谁的？你自己想清楚。”
她一听这话，嘟囔了句：“这人怎么这么较真呢？”
我强压下心头的火，决定把工程先做完再说。可当时我还不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2
工地开工的第一天，王桂兰就站在一旁指手画脚：“小李，这砖看着挺便宜的，能不能换更便宜的？反正都是盖墙，谁还能拆开看看里面的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