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萧瀚宇来了。
今日的萧瀚宇,穿着一身皇子大婚时的喜服,看着又喜庆又威严,惹得京都城里跟过来看新娘子的少女们芳心暗许。
“呀,那就是四殿下呀?果真是生得俊逸无双的,也是那秦大小姐命好,才能得了这般优秀出众的夫君。”
“这叫什么话?人家秦大小姐生得更是惊艳绝伦,而且还是大家闺秀的典范,才名无人能及的,配四殿下那是绰绰有余!”
“秦大小姐是不错,但我看那日的那个谁也不……”
有人想趁机夸一夸“秦芙和萧瀚宇更般配”,却还没开口,就被人给压了下去,声音很快湮没在了人群中。
“殿下,这吉时还有一炷香功夫,要不殿下先去歇一会儿吧?”跟着萧瀚宇来迎亲的内侍公公见了,便提议了句。
可换来的,却是萧瀚宇不悦的目光,“你是想害我被千夫所指是不是?这等时候,我来得早,在这儿等得久,才能彰显出我对秦蓁的情意有多深!”
这个蠢货,居然还想让他去边上歇一会儿,简直愚蠢!
“……”被训斥了一通的内侍公公,心里很委屈,却又不敢多说一句了。
殿下的脾气可没外头传言的那般好,不过那秦蓁也不委屈,能嫁给他们殿下,就算日后吃些亏,那也是秦蓁积了八辈子的福了!
……
一小会儿后,秦远山和秦家的一些族人一道出来。
秦远山是长辈,自然不会做拦门之类的事,只在一旁等着,等萧瀚宇进去迎亲了,便去招呼宾客们。
秦家二房有儿子,却不会有人出来帮秦蓁拦门,出来的,是秦家旁支的几个少年。
虽是旁支的,但几个少年天生自来熟,立刻拦门起来了。
“四殿下今儿想要带走我们大堂妹,那可得问过我们答不答应!”
“就是,我们大堂妹那可是京都城有名的贵女,可不能这么轻轻松松地就给娶走了,四殿下……”
一个赛一个的,直接说得萧瀚宇的眉头都皱起来了。
这些没眼力见的东西,居然还敢拦他!
要不是他还没得到秦远山的兵权,他一定让人杀了这些人!
“殿下,他们这是要红包呢,咱们准备了的。”内侍公公又开口了。
萧瀚宇不耐烦处理这些事,听了,立刻便将这些事交给了内侍公公去做。
在处理这些方面上,内侍公公确实老练,很快便过了关,同萧瀚宇等人,等着那几个少年接新娘子出来了。
从拦门到上花轿,萧瀚宇几乎没有过多耽搁,像走个过场般,很快便骑着高头大马,往四皇子府去了。
……
花轿抵达四皇子府后,秦蓁强忍着恶心,陪萧瀚宇一起演了一出戏,跨了火盆,这才进了厅堂。
今儿建元帝和皇后都是来了的,淑妃再如何是皇子生母,也没资格坐在高堂上。
可就在司仪准备喊“一拜天地”的时候,外头忽然喊了句“蜀王夫妇到”。
蜀王夫妇?
谁不知道蜀王是割据一方的藩王,是能和秦远山抗衡的存在?
今儿虽说是四皇子大婚,但四皇子毕竟不是嫡子,没必要惊动到蜀王夫妇都赶过来吧?
可偏偏,人家就是来了。
人家不仅来了,身后还跟着十几个护卫,一同捧着一幅画。
“臣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
“臣妇参加陛下,参见皇后娘娘。”
蜀王夫妇一进来,便立刻朝帝后行礼,毕恭毕敬的。
“……”帝后二人虽说不喜,但也不至于表露出来,笑了笑,“蜀王和蜀王妃来了啊,赐座吧!”
有得坐,蜀王夫妇自然不会站着,立刻坐了下来。
可就在司仪第二次准备喊“一拜天地”时,萧景御又进来了,身后跟着裴盛。
同样行过礼后,萧景御直接似笑非笑道,“陛下和娘娘,臣近日来得了一幅画,想着今儿四皇子大婚,便将画带了来,当做是送给四皇子的新婚贺礼。”
听到萧景御这番话,建元帝这才压下心中不悦,这一家三口都是什么毛病?
再这样耽搁下去,只怕拜堂的吉时都要过了!
建元帝在心里冷哼一声,这才道,“燕王既然有画要送给小四,不如当众打开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绝世名画,能让燕王当作新婚贺礼,这般地送过来!”
得,摆明了还是有浓浓怒气的。
众人心知肚明,却谁也没敢开口提醒萧景御,不敢在这个时候触了建元帝的霉头。
可萧景御却半点也不介意地笑笑,朝身后十几个护卫开口,“你们几个,赶紧把画打开了,陛下想看看,不要漏了任何一处,一定要让陛下看清了!”
对于燕王纨绔、不守规矩的事,所有人都清楚,也没人会为了这个去说什么。
可一旁的萧瀚宇听了,心里却莫名不安,手心攥出了汗。
这个萧景御,到底想做什么?
不过,那毕竟就只是一幅画而已,没什么好怕的,这萧景御也就是个纨绔,不可能能对他造成什么影响的。
对,他不能被萧景御影响了!
这般打定主意后,萧瀚宇倒是没那么紧张了,可眼睛也还是盯着那幅巨大的画看。
他倒是要看看,萧景御要送给他的,究竟是一副怎样的绝世名画!
“是!”十几个护卫立刻应下,打开卷轴,将那幅画呈现在了众人眼前。
最绝的是,那幅画是双面的。
随着那幅画一点一点地展开,所有宾客的眼睛都瞪大了。
站在正中央的萧瀚宇和站在人群中的秦芙,双双白了脸,坐在高堂上的帝后更是脸色铁青,愤怒到了极致。
就连秦父秦母,在这种时候,既震惊又替女儿不值得。
怪不得女儿执意要悔婚,原来萧瀚宇竟是这样的无耻之徒!
萧瀚宇这个王八乌龟蛋,早知道他是这种人,他就应该一刀劈了萧瀚宇的!
“父皇明鉴!”萧瀚宇反应极快,立刻朝建元帝跪了下来,正要开口辩解,就听……
“启禀陛下,此画乃是出自孟奇大师之手,孟奇大师原是不屑于画这种画的,奈何实在是看不得秦大小姐被蒙蔽,便忍着恶心,画了下来,而当时,孟奇大师就在场,亲眼目睹了四皇子和秦三小姐的苟且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