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少泽的脸上瞬间布满了厌烦,凝固成一道冰冷的线条。
这时,秦青青牵着女儿走进门,自然而然地接过女儿的书包放在玄关柜上,轻声细语地说:“谭姐回来了?
怎么听起来有争执声?
我先带孩子回房间,你们好好聊聊。”
言罢,她熟练地换鞋,领着女儿进了房间。
就像这家的女主人一般自然。
我望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我就一个多月不在,她倒成了这家的女主人了,纪少泽,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想起自己在医院里几度生死,他却在家与秦青青卿卿我我,我就恶心的想吐。
纪少泽眉头紧锁,烦躁地点燃一支烟,满脸的不悦:“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没什么好解释的。
心脏的人,看什么都是脏的。”
秦青青从房间走出,手里拿着一张光盘递给我:“谭姐,别生气了。
这是孩子生日那天的录像,怕你赶不回来会遗憾,所以纪总特地让我录下来刻成光盘,你可以随时看。”
她接着说,语气中带着一丝委屈:“只是没想到你这么久才回来,孩子那边可能不太好解释……”话音未落,纪少泽突然打断,怒声道:“什么特意刻的,那是你自己好心,我的事跟她解释什么,在外面浪了一个月的人又不是我!”
我冷笑一声,一把拽过秦青青手里的东西就恨恨摔在地上。
“既然你这么认为,那就离婚吧,女儿归我。”
我径直走向自己的卧室,开始收拾行李。
没过一会,纪少泽满脸怒意地踹开卧室门,吼道:“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出去找外面的姘头?
你自己在外面水性杨花乱搞,回来就跟我提离婚?
你带着我女儿跟别的男人?
你是不是疯了?
你找死啊!”
我停下手中的动作,惊愕地转头看向他。
“我乱搞?
纪少泽,你知道我这一个月是怎么过来的吗?
我被……”他不耐烦地打断,语气中满是讥讽:“怎么过的?
醉生梦死,给我戴绿帽子?
不然呢?
我给你买的车你都给你那个姘头了!
你还想说什么?
拿我当傻子?”
“还是你想说你的车丢了?
连同车钥匙和我的副卡一起?”
“你那些消费短信可都发到我这了!”
我满腔的话语生生咽了回去,所有的委屈在这一刻失去了倾诉的意义。
他的眼中已无半分爱意,更不可能再有丝毫的心疼。
早在很早之前,我就看到了这一切,只是一直在自欺欺人。
想到我们相伴的七年,我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便流下了眼泪。
我躺在ICU九死一生的时候,医生说我生存几率渺茫,我一滴眼泪都没流。
无数次的抢救手术,就算康复后身上也留下了一堆痛苦的后遗症,我没想哭。
医生告诉我孩子流产了,说我以后再也不能生小孩了,我也没哭。
因为我要撑着,完好无缺地见到老公和孩子。
但此刻,我不知道自己的坚持还有什么意义。
纪少泽厌恶的移开视线,像是对我厌烦至极。
秦青青见状,假惺惺的伸手搭上我的肩膀想宽慰两句,我愤恨地甩开她的手。
清脆的响声在房间内回荡,一听就知道用了很大的力气。
纪少泽猛地转头瞪向我,仿佛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要将我生吞活剥。
“你他妈有病啊!
你出去浪的这一个多月都是秦青青在照顾女儿,你现在是什么态度?
她欠你的?
还是我欠你的?
回来就给我们找不痛快?
你怎么不死在外边!”
我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消失殆尽,麻木地点头。
“等你签字离婚后,不用你管,我自己会消失,绝不打扰你们的生活。
以后你跟她应酬也不必再找借口骗我。”
纪少泽听后,猛地将手边的杯子砸在地上,暴躁地大吼。
“我已经解释过多少次了,你是有妄想症吗?
你出去鬼混一个月我说什么了吗?
女儿刚上学你就要离婚,你心里还有这个家吗?
回来就知道在这无理取闹乱撒泼!”
“我既要忙公司又要照顾女儿,我都要忙疯了,你是有多闲?
非要回来就给我找不痛快!”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崩溃,心中只觉得可笑。
秦青青在一旁故作不知所措,伸手拍了拍纪少泽胳膊,姿态亲昵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两才是夫妻。
“纪总,先消消气,监控上虽然一直是那个男人,但也该给谭姐一个解释的机会。”
她又转头看向我,一脸可惜的劝告感:“谭姐,你怎么能把纪总的副卡给那种关系的男人呢?
那些消费记录都发到纪总手机上了,我也很难办啊......”表面为我说话,实际上是要把屎盆子牢牢扣我头上啊。
我上前两步,毫不犹豫的甩了秦青青一巴掌,力气大的我的手掌都在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