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奚落,站在那儿不动,也不愿意落座。
也许茅屋太矮,阮干事抬头,又有一只老鼠,仿佛相亲,蹲在门头,翻着绿眼珠,十分机警,看见阮干事,呼啦,没了。
阮干事又看地下。地下是我和叔父细心打扫的,虽是泥巴铺就,当初,也是用沙兑泥巴和出来的,也算平整。也许这一点让阮干事满意。
阮干事客气地看了一遍,笑说,搞好卫生,这里可能是“死角”呀。
我爹不提那只为同伴牺牲而报复的鸡,只是说,老鼠,坏东西,只有猫才能降得住;不管是用药,还是用夹子,都枉然;老鼠繁殖快,怎么也捕不尽。
阮干事说,这就要我们提高警惕嘛,敌人是无孔不入的。我在部队,当排长,连指导员对我们说,排长就是尖刀,要直插敌人心脏。大队,也就相当一个排;当然,大队是营级,大队长就是营长,也有分设的;但是,那都是基干民兵,真正的军人,连一个班都找不够。支书喘气,站起来,递了一支烟给阮干事说,到什么山头唱什么歌,刘会计,别老是兵不兵的,我们要吃饭。
妈站在门外,赶紧说,早好了,坐好就上菜。
大队长走到支书面前,嘀咕一下,走开了。
阮干事像开玩笑说,到人家来,还搞小圈子?什么事情,能不光明正大说?
支书说,上午投票,得票最多的就是吴玉玉;但是,她是城里人。
阮干事仿佛是专门与他们唱对台戏的,笑着说,爹妈是爹妈,她是她,不碍事儿。
又说,城里人咋了?我也是城里人,不也到你们公社任职吗?我们管全国,还管不到一个小小的白果树?
阮干事把“小小”俩字说得很重,支书听了,像蛤蟆的眼皮翻了一下,不再吱声。
我爹害怕尴尬,就对阮干事说,吴玉玉与我老小刘志强同学,就住在俺家屋后面,也方便,正在家吃晚饭,要不,喊来,您瞧瞧?
阮干事把手一摊说,屁大点的事情,你们支部都不能做主?都要我这个上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