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凭阑落地时以手撑地,他恶狠狠地抬头,拇指一抹嘴角的血丝,正想反扑,玄阳真人第二道符箓已经追到,贴到了他的额头上。
涂凭阑不甘心地闭上眼,陷入了沉睡。
玄阳真人拉起张不二,表情凝重,“不二,可有不适?”
“我……还好。”
比起这个,张不二更诧异师尊居然把重度病号大师兄,就这样拍飞了。
张不二讷讷地问:“师尊,大师兄是不是死了……”
“不二,”玄阳真人询问,“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师兄突然发狂,袭击了我。”张不二避开师尊的目光,低着头说,这是他第一次说谎欺骗师尊。
虽然大师兄将来是个恶人,但大师兄现在还什么都没有做,依旧算是个无辜的人,他无法跟师尊解释,自己为什么要谋害大师兄。
玄阳真人却不怀疑,他大概从没想过乖巧的张不二会骗人,只是懊悔自己大意,把张不二和半魔血脉的大徒弟,单独放在一起。
“不二,不要忘记为师的嘱咐,”玄阳真人语重心长地吩咐张不二,“以后切不可在他人面前,展示你的血的作用,也绝不可再让你大师兄这样的人,吃你的血!”
“大师兄这样的人?”
“他是人魔混血,血统污秽不详,将来万一得知了你的秘密,把你的事透露给魔界……”玄阳真人颓然垂下双臂,“到时怕是为师也保不住你!”
张不二疑惑道:“师尊,我有什么秘密?”
玄阳真人沉默不语,尔后他长叹一声,“这件事情说起来复杂,等你长大后,师尊再一五一十地说与你听。”
张不二看师尊神情坚决,他知道师尊这个人看似一团和气,在一些事情上却很顽固偏执,只要是不想提的事情,张不二再胡搅蛮缠,也断不会松口一分,于是不再纠缠下去。
张不二不安地看看师父。
玄阳真人长叹一声,走过去确认大徒弟的死活。
在张不二看不到的时候,玄阳真人再出手,在涂凭阑的额头上,又拍入了一张符箓。
张不二的血很灵验,涂凭阑不久后就清醒了。
涂凭阑一恢复神智,立刻凭着体内血气的一丝异常,意识到自己被人种了咒。
涂凭阑前世与各大仙门斗智斗勇,自是掌握了一套对付仙门符箓的方法,不多一会,他就从自己的额头上,拔出了之前玄阳真人趁着他昏迷时,给他种的符箓。
是一道遗忘符。
涂凭阑揉碎了这道符箓,之前他吸食张不二鲜血的记忆,立刻恢复到脑海里——这是玄阳想要抹去的记忆。
涂凭阑饶有兴趣地勾起嘴角,这个老道有秘密。
他对张不二又增加了一点兴趣:张不二的血似乎能治,困扰他家族几千年的绝症。
玄阳真人端着药汤,打开门,看到大徒弟醒了,慈眉善目地过来查看大徒弟的伤势。
涂凭阑摆出一副什么都不记得的纯良脸,玄阳绝口不提刚才发生了什么,看着涂凭阑喝下药后,喊楼下的小二送饭食到房间里,师徒二人轻松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