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刘奎无的其他类型小说《通灵诡医 番外》,由网络作家“秋风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顿时心头打个突,确定下面有邪祟。就在蓝小颖用通灵眼看向它的时候,反而中了对方暗算。我急忙去背包里拿符,哪知被这丫头挥手打开,但脸上依旧是那种既诡秘又邪恶的笑容,只听她说:“我好看吗?”简直废话,你如果不好看,我会这么处处迁就你吗?不对,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马上意识到不妙,我可能也中招了!“快说,我好看吗?”蓝小颖紧接着问道。我不知怎么回事,现在心里一团乱麻,越来越觉得这丫头无比诱人,让我心底逐渐产生一种野兽般的欲望。这不正常,可是我又想不出哪里不对,好在还有理智,当即咬破舌尖,一股剧烈的痛感传遍全身,打个颤抖后,脑子清醒过来。这是井下邪祟的一种陷阱,如果我回答好看,很可能会出现意想不到的后果。我于是在舌下含了鲜血,冷声说道:“你非...
《通灵诡医 番外》精彩片段
我顿时心头打个突,确定下面有邪祟。就在蓝小颖用通灵眼看向它的时候,反而中了对方暗算。我急忙去背包里拿符,哪知被这丫头挥手打开,但脸上依旧是那种既诡秘又邪恶的笑容,只听她说:“我好看吗?”
简直废话,你如果不好看,我会这么处处迁就你吗?不对,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马上意识到不妙,我可能也中招了!
“快说,我好看吗?”蓝小颖紧接着问道。
我不知怎么回事,现在心里一团乱麻,越来越觉得这丫头无比诱人,让我心底逐渐产生一种野兽般的欲望。这不正常,可是我又想不出哪里不对,好在还有理智,当即咬破舌尖,一股剧烈的痛感传遍全身,打个颤抖后,脑子清醒过来。
这是井下邪祟的一种陷阱,如果我回答好看,很可能会出现意想不到的后果。我于是在舌下含了鲜血,冷声说道:“你非常丑陋,世上没有比你更丑的东西了!”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抓蓝小颖的手腕。
我的速度够快了,没想还是被蓝小颖机警地躲开,紧跟着这丫头像只猫一样,嗖地蹿上井栏,趴在上面用极其阴狠的目光盯着我。
“快说我好看,不然我死给你看!”这时她的语声显得非常邪恶。
我没这丫头身法速度快,加上她此刻中邪,更不可能给我任何机会。如果我不就范,对方一定会说到做到,让她跳井的。但若是说出好看两个字,必定会遭到邪恶诅咒加身,至于是什么后果,很难想像。
“快说!”蓝小颖瞪眼喝了一声,已经作势欲跳了。
我这会儿没工夫再多想,伸手在包里摸到一个针管,按照排列方式,这支针管里装的是专破邪咒的符水。迅速将针帽拔掉,将针头扎在掌心,然后一边推射一边说:“好看!”
俩字脱口而出的这一瞬间,全身皮肤感到了一阵撕裂般的疼痛。手臂上的皮居然都鼓起了泡,我马上猜出这是一种剥皮的邪咒。好在符水打进了身体内,我又轻声念着咒语:“朱雀凌光,神威内张。山源四镇,鬼兵逃亡。神蛇吐气,邪精伏藏。泽尉捧灯,为我烧香。急急如律令!”
随即感到经脉中有一股热气流动,手臂上的泡迅速抚平,重新恢复了血色,疼痛随之消褪。
蓝小颖盯着我的阴冷目光内,闪烁着一丝惊讶,跟着厉声喝道:“死!”与此同时,她涌身跳入井下。
我早就在盯着她的举动,在她叫出这个死字的时候,就知道不妙,一个箭步冲上去。但还是慢了半拍,伸手没能抓住这丫头肩膀,却揪住了她的一头长发。此刻井下往上涌起一缕缕浓烈的寒意,冻的我手臂发麻。并且蓝小颖身体上有一股强大的拉拽力,眼看再扯下去,只能是扯掉一丛头发,还是避免不了她坠井的结局。
我一咬牙,又从包里拿出一支针管,迅速将符水推射出去,陡然间拉拽力消失,让我松了口气。但跟着下面又传出“离……离离……”的诡异叫声,我心头忽地一阵迷糊,蓝小颖也在此刻挥手上来,抓在我手背上,使劲的掐起来。
他大爷的,手背上能有多少肉啊,这下都掐到了骨头上。我痛的冷汗淋漓,不过反倒让心里清醒了许多,忙把针管放回包里,摸出三清铃摇起来。嘀铃铃清脆的铃声,在漆黑诡秘的洞窟内蔓延,将“离离”诡叫声丝丝缕缕的缠裹起来。
“天清地灵,兵将随令,兵随印转,将随令行,吾奉上下茅山法主敕令。急调神(阴)兵来此,启程奉行,神兵火急如律令!”
这是“发阴兵咒”,虽然没有发兵符,但有三清铃招引,同样会有威力。随着铃声和咒语不断响起,“离离”叫声逐渐被压下去,跟着没了声音。我忙伸出左手,扯住蓝小颖的肩膀衣服,用力拉出井栏。
都顾不上把她弄醒,直接抱起来,飞快奔进对面洞口。手电早已丢到了井里,也看不清什么地形,跑起来感觉似乎是一条很不规则的隧道,左右肩头连撞了几下,痛的我不住咧嘴。跑了一阵子,觉得应该远离了古井,才把蓝小颖放下来,从她背包里摸出一把手电。
打开一看,这丫头正好奇的看着我,仿佛在看一只喘气的野狗。我苦笑着问,你啥时候清醒过来的?
“我一直都醒着啊。”她这话让我觉得自己挺白痴。
“那你知不知道,你刚才跳井了?”我喘着气问。
她挠挠头:“不知道,好像有一段记忆是空白的……好痛,我头上怎么感觉肿起来了?”
我眨巴眨巴眼没敢告诉她,这是我拽的,不然必然是恩将仇报的局面。我于是转移话题,把刚才发生的事简略说了一遍。然后跟她说,井里的玩意,很可能类似“骨婆”这种鬼邪,用言语勾引生人说出好看这两个字,立刻在瞬间把你皮剥掉。
虽然我没说当时拽住了她的头发,但这丫头也猜到了,白我一眼后,揉着头顶问:“你不是很自负吗?为什么这次没除掉鬼邪,反而比兔子跑的还快?”
我这会儿气儿喘的差不多了,并没没有马上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拿手电往前方照射,发现是一条非常狭窄曲折的隧道。我估计八成是野人挖出来的,站起身说:“对付这种东西,用三昧真火最有效,可是它深藏在井底,远距离施法,很难成功。如果跳下井,就恐怕没了烧符的机会。所以在没想到万全之策前,还是先逃为妙。”说着甩下头,往前走了。
蓝小颖追上来说:“别为你拙劣的法术技能做掩饰了,早知道你这么衰,我应该再找个法术高手过来帮忙的。”
我耸耸肩说:“我承认我很衰,不过能在当时非常危险的情况下,把你救出来,并且保你一身清白,个人感觉很自豪了。”
蓝小颖一愣:“什么一身清白,你说清楚点。”
我说:“你中邪后,又是给我抛媚眼,又是问我好不好看。我说你丑陋,你就火了,然后从肩头上往下拉衣服,跟着跳起舞来,还要解开衣扣。要不是我赶紧说好看,你便会表演了人生中第一次脱衣舞。不过,我不知道你是否以前跳过,但我坚信你是个好女孩。”
“到底是不是真的?”蓝小颖从后面一把揪住我后衣领,显得很生气。
“当然是……骗你的!哈哈……”我大笑着往前逃走。
“臭流氓,我要剥了你的皮!”
我站在门口不由愣住,要说被附身的凌薇跑起来像兔子,可是那女孩不会也有这鬼魅般的速度吧?怔了一下后,快步冲入斜对面病房,只有常昊和那病号在,凌薇和那女孩却不见人影。
我这突然闯入,吓得常昊惊叫一声,把沉睡中的病号惊醒了。他睁开眼,茫茫然地看着我们俩问:“小颖呢?”
哦,那女孩叫小颖。我这会儿没工夫跟他们俩废话,掉头又跑了出去。刚好出门,就看到东侧一道人影窜入楼梯。这大半夜的,除了她们俩之外,没有哪个病号搭错神经,像猫和老鼠一样来回乱窜。
我当即火速奔向楼梯口,到这儿已是人影全无。不过隐隐听到上方传来奔跑声,听起来不是一个人,于是断定没猜出,撒腿往上就追。可是我速度没她俩快,追了几层后,上方脚步声越来越弱,到十五层的时候,基本上没了声息。
又往上跑了几层,什么都听不到了,唯有我的喘息声和脚步声,在这垂直空间里不住回荡。看看楼层号,已经到了十九楼,这座病房大楼只有二十一层,还有两层就到顶部了。我也顾不上喘气,咬着牙上完这最后两层。
我们是从八层跑上来的,中间一口气没歇跑了十三层,我这会儿都喘的像野狗似的,真难以想象,小颖会那么牛逼!
我扶着楼梯栏杆,一边喘着气一边来回瞧看。天台门居然开着,外面似乎起风了,这两扇门被风吹的不断开合,发出咣当咣当撞响声。这扇门考虑到消防安全,并没上锁,遇到火灾,能使病号第一时间跑到天台上避难。
但平时会关闭着,此刻敞开,说明她们俩极有可能跑上了天台。想到这儿,顾不上把气儿喘匀,这便冲了上去。刚到门口,就察觉冷风刺骨,仿佛是三九天里的寒风一般,冻的我激灵灵打个冷颤。
不错,这是鬼阴风,她们肯定在楼顶上!
我推开迎面被风刮回来的门扇,走了出去。这一出去就愣住了,楼顶上一片漆黑,犹如泼了一片浓墨般,看不到一丝光亮。这不科学,即便是后半夜,城市里也是灯火阑珊,随处可见。此刻一点灯光都看不到,那就不太正常了。
我冷笑一声,心说不就是鬼打墙一类的鬼术吗?当即去口袋里掏符,一道“开道符”准让这幻觉支离破碎。口袋一共里装了十张符,分为五个类别,各个类别有两张。由于早有预见会遇到眼不见物的状况,所以我把它们按照顺序排列,只需两张两张一数,就准确无误地抽出了开道符。
然后熟练地将符夹在左手食指与中指之间,同时捏个剑诀,这是道家法术中最为常见的法诀。
跟着大声念咒:“火晶飞乌,凤觜龙鳞。飞符前路,剪除妖氛。敢有妖孽,断踪灭形。神威到处,食鬼吞精。急急如律令!”咒语念出后,符便会应声自燃,这事说起来容易,我是足足修炼了五年的时间才练成的。
谁知等了半天,手上这张符却毫无动静,让我脸上有些挂不住。平时修炼时从没出现过这种情况,今儿是咋了,难道“符仙”不在家?正在思索问题出了哪儿,忽然间察觉手上这道符似乎没了!
我心头一凛,急忙用握着铜钱剑的右手去摸了摸,他大爷的,果然没了。不过指诀之间感觉还有东西,来回一搓,变成了粉末。我一下愣住,符竟然被干掉,简直难以想象,这特么的还是鬼吗!
正惊异之际,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夜幕,逐渐转成灰色,如同弥漫着一层灰茫茫的薄雾。而在这灰雾中,能够看到了一些光景。陡然间看到前方不远处,站立着一条矮小的黑影,其它看不清,脚上那对白皮鞋倒是挺扎眼的。
是那个小女孩!
它苍白的小脸还是那么瘆人,此刻见我看过来,那对小眼珠忽然变得幽绿,散发着惨淡的绿光。在灰雾衬托下,说不出的阴森和诡异。然后恶狠狠地盯我一眼后,掉头往前就跑。
他大爷的,又往坑里带我,但这坑必须跳!
我拔腿就追,这时忽然有只手从后面扯住我的手臂,并且叫了一声:“别去!”
这声音像是小颖的,我急忙停住脚步问:“凌薇呢?”
“小护士吧?好像在前面,不过……”
我不等她把话说完,甩开她的手,以最快的速度追向小女孩。小颖不是普通人,不用管她的处境,目前必须争分夺秒把凌薇这小丫头救回来。可是小鬼跑的太快,没片刻不见踪影了。
我正感郁闷,蓦地看到两侧出现了一座座鳞次栉比的房屋,只是这些房子看起来非常陈旧,从青瓦飞檐和木格子窗这种情形上看,起码是民国时期的建筑,有可能会更早。但这些房屋里黑漆漆的,显得死气沉沉,没有半点生气。
再看脚下,是一条青石铺砌的街道,随风扬起一片片黑灰,在幽静诡秘的街道上翻滚来去,透露出一股子带有死亡意味的肃杀气息!
这是哪儿啊?我来回的瞧看,一时有点懵。我穿越了?这会儿脑子有点乱,于是静下心来从新捋了捋。先是进天台门,然后看到了小女孩,以为这是个鬼打墙之类的鬼遮眼小把戏,可是追过来后,却发现进了一座“古镇”。
他大爷的,要说死鬼跟我整座阴宅我信,变出一座小镇,那就天方夜谭了。鬼不是万能的,它们鬼术也有力所能及的范围,不是说想变啥就能变啥,啥都能变那不是鬼了,是太上老君。
我抬头看着被风卷起的黑灰,皱起眉头,心说这玩意似乎是烧纸灰吧?想到这儿,心里莫名地升起一股不祥预感。
“吱呀呀……”静谧的气氛里忽然传来一阵沉重而又诡异地响声。
我转头看向声音来源处,只见一座小楼上,有扇窗子被风刮的不住开合,诡异地响声听起来令人头皮发麻。刚要收回目光,忽地看到窗子里出现了一张脸孔,惨白惨白,看到我后,咧开嘴阴森一笑!
这笑容在某种程度上,比穆主任掉脸皮时的笑还可怕,我当时心头打个激灵,挺起手中铜钱剑要吓唬吓唬它。哪知抬起手却吃惊地发现手里什么都没有,铜钱剑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我靠,铜钱剑哪去了?
突然之间,我就想到这是什么情况,这是“阴市蜃楼”!
想通这节,如同拨云见雾,何必再去查什么人皮,那只不过是它们放出的烟幕弹,混淆视线的。它们以为我不懂得人皮尸,因为无上秘要上说,这玩意世所罕见,一般道家典籍中是没有记载的。可是它们不知道,我却对这种东西非常了解。
什么都不用做了,今天就去找穆主任下手,白天可能没机会,那就晚上找她。
早上查房的时候,袁瑟病房里,仍旧是那个中年女人在,我只是和他点头笑笑就走了。下楼的时候,心里十分纳闷,蓝小颖为啥从昨天开始,都不进病房门了?难道与这个中年女人有关?
来到医院门口,看到蓝小颖憔悴的脸色,我忽然都感觉有些心疼了。她好像不太喜欢在地摊吃饭,于是直接回家,奶奶竟然猜到我们会回来吃早饭,早做好饭等着了。吃过饭奶奶很知趣地说去葛平家看看,明天就要火化了。
她老人家走后,我画了一道巫符,调成符水,这有助于增补血气,迅速恢复元气。蓝小颖喝下后,躺在我床上去睡了会儿。而我却开始忙碌着,准备对付人皮尸的符箓,以及红绳和糯米,还需要鸡冠血和鸡嘴骨。
因为僵尸也怕鸡叫,巫符中加入鸡冠血和鸡嘴骨,效果绝对好。昨天奶奶炖了一只鸡,鸡嘴骨不用发愁,只不过鸡冠血要到市场上找了。搞完这些东西后,常昊打来电话,说折腾了一夜,才查出那个IP是文物所的,但文物所用了路由器,下面又有无数分机,而分机IP不是固定的,会随时更换,那便查不到了。
我一愣,怎么不是刘博辉,是文物所的?那会是谁?第一个排除了陶安,他已经退休了,不会再去文物所。再说他岁数大了,不可能懂得使用代理服务器。其他人在我脑子里过了一遍,也想不出谁有嫌疑。
不过现在这条线索已经不重要了,我于是让常昊继续查无冥火车,然后又打听了穆主任的住址。等蓝小颖醒了之后,把人皮尸情况说给她听,这丫头点头道:“咱们白天先去踩点,晚上去她家里一探虚实。”
她说着话,从床上坐起来,又拿出鬼晶来瞧看。我怀疑这玩意有魔力,别中邪了。我伸手想夺过来,谁知这丫头紧紧攥住没夺走。但就在我们俩双手相触之际,忽然间脑子里奇异地响起了她的声音。
“哼,幸亏我睡的时候没动歪念,不然有你好看的!”
我当即一愣,看着她心说,怎么回事,现在我没在阴阳路上,她怎么能跟我通灵?
这丫头迎着我的目光,也是非常吃惊,于是我脑子里又响起她的声音:“我们为什么能彼此听到对方心里说的话?”
我低头看了看,我们俩连在一起的手,马上明白咋回事了。我们俩各有一半鬼心,身体接触后,便能听到彼此心里的声音。她听到我心里这么说,吓得急忙缩手,我与此同时也把手收回来。
我们俩一时相互对望着,谁都没开口,但心里扑腾扑腾跳个不停。
过了好大一会儿,我们俩才如梦方醒,蓝小颖把鬼晶装进口袋,跳下床说:“希望后天死了之后,我的鬼心会恢复正常。”
我们出门按照常昊提供的地址,看准了穆主任家,便立刻返回了。这次轮到我补觉。下午吃过晚饭,俩人又一块出门去医院。这一天各怀鬼胎似的,几乎没怎么说话。到医院,这次她在楼下等着,我上去先去九楼打探消息,穆主任今晚不值班,我们刘主任也没来。我于是回到值班,将铜钱剑、八卦镜和两样用得着的法器,用衣服裹住匆忙下楼。
今晚为了最后一战,班也不值了。明天是我们最后一天的日子,到现在我没想出破解鬼心的法子,所以不能等到最后一刻,今晚必须解决一切。
可是我们俩跑到穆主任家,她的丈夫说这段时间医院挺忙,她已经二十天没休息了,昼夜都在医院坚守岗位。我们不由怔住,怎么可能二十天不回家?随即我便醒悟过来,二十天前她就死了,尸体开始被养炼,所以不能回家。可是她丈夫也够缺心眼的,哪家医院医生会二十天日夜加班啊?
从这儿出来后,蓝小颖皱眉说:“她不回家,又没在医院,那么晚上会在哪里过夜?”
我略一思索,忽地眼前一亮说:“走,回医院,去太平间看看!”
穆主任尸体这二十天来,一直都在养炼当中,所以离医院不能太远,最好就在医院里,这样才能保证随时出没。那么最佳藏身之地,便是太平间了,只要往储尸柜里一放,在没人认领下,谁会没事去翻尸体?
太平间在病房大楼后东南角上,非常偏僻。四周包围着一片杨树林,几间平房若隐若现的深藏其中,大白天都看着有些阴森,何况到了晚上。并且有风的时候,风吹着树叶哗啦啦响,杨树素来被称作“鬼拍掌”,这声音更增几分恐怖的气氛。
这地方属医务科管,管理员办公室在大楼内,这儿平时只有个老头在看守着。夜色之下,有两条被月光拉长了的黑影,悄悄接近到了杨树林外。这俩人就是我和蓝小颖。
今晚虽有月光,但杨树随风摇曳和呼啦啦的响声,以及隐隐约约的房屋黑影,还是让我们心里有些发毛。这不是胆量的问题,这是自小对死亡深植内心的一种恐惧。
我在树林外停下脚步,往里张望,只见最西头一间房屋亮着灯,应该是看门老头的宿舍。于是伸手抓住蓝小颖的手。
“哼,这臭流氓想趁机占我便宜!”
脑子里马上就出现了她的骂声,我不由苦笑,心说别把我想的那么龌龊好不好?从现在开始,咱们尽量少说话,避免被人听到声音。据我平时观察,这个看门的老头大概七十岁左右,行动力有些迟缓。你速度快,负责把老头引开,我去拿钥匙。
这丫头心里嗯了声,随即甩开我的手,头前窜进了树林。我紧跟其后跑进来,就在进林的一刻,忽然发觉月光消隐,本来就黑暗的林子,一下子变得漆黑无比,啥都看不到了!
我当时抬头看到一只跟乌鸦一样的黑鸟,站在树枝上。虽然大雨倾盆,但它的羽毛却半点没湿,又黑又亮。它长了一张人的面孔,就像婴儿小手那么大,面皮紫里透黑,眼珠是血红的,带有一丝阴冷笑意的唇角内,探出两颗地包天式尖牙,看上去特别的诡异,特别的恐怖,顿时裤裆里一热,撒了泡热尿!
接着尖叫一声,慌不择路朝林子深处跑去。地面坑坑洼洼,加上泥泞湿滑,也不知道摔了多少跤。但跌倒又爬起来,咬着牙拼命往前逃。那时幼小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回家,奶奶还在等着我!
可是方向完全跑反了,越是害怕,越往山上跑,逐渐远离了回村道路。
也不知跑出了多远,我知道它就在背后紧紧跟着,阴冷的空气,像冰块一样熨帖着脊梁,冻的我全身不住打着冷颤。紧咬牙关,将化肥袋子蒙住脸,心里想着你看不到我,你看不到我!
眼睛看不到路,于是倒霉的事情就发生了,跑着跑着,突然脚下一空,扑通就掉进了水里。
我们这一带穷山恶岭,根本没有溪水河流,只有一个常年不干的大水泡子。以前我曾经偷偷在树林里玩的时候见过,可是现在心慌意乱,又蒙上了双眼,哪还记得。而这个水泡子在当地有着很多诡秘传说,不大一个土坑,又没有活水源,坑里的水却多年不干,并且常年保持一个水平线,下雨不会涨,干旱时也不会落。
很多人都说在这里遇到过鬼,并且淹死过几个小孩。村里人都不准孩子们进这片树林玩耍,更不许接近这水泡子。奶奶当然也嘱咐过我,但我每逢下雨天出来玩,只有树林才是唯一不会让人发现、也不会有人听到的地方,所以每次都来这里,只不过从未接近过那个水泡子。
这次失足落水,我第一反应就知道掉进了水泡子里,由于不会游泳,心里一慌,咕嘟咕嘟连喝了几口腥臭的污水。被这臭水一呛,差点没窒息过去,在水里手脚一阵胡乱扑腾,越扑腾往肚子里灌的水越多,感觉肺快憋炸了。
就在这时,窒息竟然缓解了,没那么难受了。只是脑子里迷迷糊糊,说不出是啥感觉,也不知道自己是死了还是活着。手里似乎攥着一根冰冷的东西,体积不是很大,不过它好像在跟我传输氧气,让我能够在臭水里活下来。
慢慢的睁开眼睛,发现眼前没有水,只有无尽的黑暗。犹如置身于一个漆黑苍凉的世界里,感觉不到窒息的痛苦,也感觉不到害怕,心里是出奇的平静。
继而,一扇古老残破的大门,缓缓在眼前打开,就像做梦一样,能在黑暗里看的那么清楚。一个脸色幽绿、眼珠鼓暴的中年人在大门开启中,渐渐出现在视线内,他伸出一只瘦骨嶙峋的手掌,那意思我居然明白,他是来拉我一把的。
我毫不犹豫的伸过手被他握住,正当他在一点点的往里拉我,眼看就要进门了,猛然间后脑勺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痛的立刻睁开眼睛。
首先看到的是奶奶满是皱纹的慈祥面孔,再转头发现我躺在一个陌生的老年男子怀里,他左手拿着一张黄纸摁住我的脑门,右手不住敲打后脑勺。我知道自己获救了,心里一松,又闭上眼睛沉沉睡去。虽然又连续做了几个同样的噩梦,都是那个中年人在大门口里幽怨的盯着我,但三天之后,我安然无恙地醒了过来。
这次醒来后,发现不在自己家,奶奶告诉我是在隔壁天台村,爷爷当年的一个朋友家里。而我们从此之后再也没回自己村子石岩村,因为下雨那天,村里死了个跟我年龄相仿的孩子,据说死的很惨,只剩下一颗头颅,脖颈以下全身都不见了。大家都说是我惹的祸,冲撞了太岁,不但死了个孩子,还丢失了很多牲口。
奶奶被他们骂的抬不起头来,于是抱着我投奔了爷爷的朋友刘奎,那天醒过来看到的老人便是他。我问奶奶,她是怎么把我从水泡子里救回来的,我看到的那扇大门和中年男人,又是咋回事?
她老人家只跟我说,那天发现我不在家,就知道又跑到树林里玩去了。可是她却觉得心惊肉跳,将有大祸发生似的。于是跑到后山树林一看,我沉在大水泡底下,一个劲往淤泥里钻,幸亏及时把我拉出来,否则我肯定小命不保。但把我抱回家后始终沉睡不醒,伸直手臂好像被人在拉扯,她老人家害怕了,冒雨跑到天台村请来刘奎爷爷,才算把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至于那扇大门和中年男人,奶奶绝口不提,无论我再怎么问,她都不说。我又问那个可怕的人脸黑鸟是什么,奶奶一瞪眼说:“什么黑鸟?你看花眼了,下雨怎么会有鸟飞来飞去?”我当时心里很不服气,明明看到了,怎么会看花眼?
但奶奶的脾气我最了解,她有时候倔强起来,三头牛都拉不动,她不想说的事,那是绝对不会告诉我的,只有把这疑问闷在了心里。
从此在刘奎家里住下来,慢慢了解到,他跟爷爷一样都是巫医,为人热情厚道,在天台村人缘极好。只不过他一辈子没娶老婆,养了一个从小捡回来跟我年龄相仿的女孩。这个叫小玲的丫头从小不怎么喜欢说话,性格有些孤僻,从来没见她笑过。这下可好,俩小家伙一个天生不会哭,一个天生不会笑,并且性子都很倔,根本玩不到一块。
不过自从奶奶住过来后,刘奎的生活轻松了许多,有人帮他做饭洗衣,小丫头也有人照料了,老人家挺开心的。他对我也特别的亲,有时候感觉,他对待我比对待那小丫头都要好。
转眼过了一年,这天又是个风雨交加的天气,刘奎爷爷出门帮人看病,奶奶在灶房烧饭,我再不敢偷偷出去玩了,坐在门口看着雨发呆。谁知小玲走到我后面,在背脊上捅了一下,我吓得急忙转头,发现这小丫头一如既往的用冰冷的眼神瞪着我。
这一年来,我跟她非但玩不到一块,并且关系愈来愈恶,简直势同水火,谁见了谁都会彼此先瞪对方一眼。今儿个她竟然动起手来挑衅我,我哼了一声没理她,好男不跟女斗,好狗不跟鸡斗。
“你昏迷的那三天,手里一直攥着一件东西,你知道吗?”小玲冷冰冰的说。
我一愣,什么昏迷三天,说的是去年那次吧?我诧异的抬起头,才要开口问她什么意思,小丫头忽然伸出右手来,摊开透明如玉的小手,赫然露出一段陈旧发黑的骨头!
“这是什么?”我挠挠头问。
“这是人的手指骨!”
到警局接待我们的是个女警官,一头短发,看起来非常神,也非常漂亮。她叫司徒静,专门负责调查我们俩。从言语之中,不难看出这女警官言辞犀利,思维敏捷,洞察力相当强。如果在她面前编瞎话,肯定是糊弄不过去。
不过按照惯例,我和蓝小颖被分开录口供,蓝小颖被另一个女警带走。
司徒静拿着手上一份资料说:“昨晚外科主任刘光年跳楼之前,在监控录像上显示他去过太平间,而你和蓝小颖,也在里面。录像上清晰地拍到,你对刘主任进行过殴打和恐吓,然后他神慌乱地跑回病房大楼,从楼顶跳楼自杀。之后,你们曾经回到医生值班室,然后又携手离开。我们怀疑你和蓝小颖,涉嫌使用毒药,恐吓和谋杀外科主任。”
司徒静听到这话,双眼中闪烁出一股强烈的恐惧。随即恢复镇定说:“我怀疑你,使用某种特殊手段,在昏暗不清的光线里,制造了一种诈尸假象,以此掩盖你偷盗尸体人皮的罪恶行为。”
我差点没晕倒,这位警花想象力倒挺丰富,假象?你给我整个诈尸的假象来看看。我收起笑容,很严肃地跟她说:“我去太平间,是为了寻找一只,不管你信不信,这是事实。监控录像上你们也看到了,我和蓝小颖不计生死代价,杀死了这只。而刘主任和看太平间的老人,是养尸的恶人,这也是我恐吓和殴打刘主任的原因。至于他的死,想必你们做过尸检了,他后颈上有根长约三寸的银针,那不是我下的手,监控录像上你们也应该看清楚,银针是从哪个方向来的!”
司徒静冷哼一声说:“你还在狡辩,什么,只不过是你利用医学手段,制造出来的一种化学反应。我们从医生值班室床下,搜出了一盆滚沸的鲜血,里面浸泡了一张完整的人皮。对此,你还有什么解释?”说着拿起电话,让人把证物拿过来。
我心头一紧,从值班室床下搜出了那张人皮?我皱眉问:“那你们有没有从监控录像上看到,在我离开值班室期间,是否有其他人出入?”
司徒静很果断地说:“没有!”
这时房门打开,一个男警端着一个满是鲜血的木盆进来,放在了桌上。一张人皮半露在血液之外,在灯光照射下,令人感到无比惊悚!
司徒静戴上一双皮手套,拿起一个镊子去镊人皮。
我当即喝道:“别碰它!”
司徒静冷冷盯视我一眼,已经把人皮从鲜血里扯起来说:“我们做过调查,滚沸的鲜血,显然是在你离开前一个小时内加热的,这已经毋庸置疑,是你……”话刚说到这儿,她的手腕猛地一抖,人皮哗啦展开了,扑棱出一丛鲜血,溅了大家一身!
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在场两个警察大惊失色。我忙起身说:“你们快出去!”
男警迅速逃走,司徒静胆子竟然不小,只是惊慌失措地把人皮丢开,往后撤了几步说:“你又搞什么花样……”
人皮忽地完全从木盆里“立”起来,鲜血哩哩啦啦地往淌,这种恐怖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
我一边掏黄符,一边喝道:“滚出去!”
可是司徒静偏偏不听我的,竟然拔出了。人皮突然冲着她闪电般扑过去,像只巨大的人皮蝙蝠,要多可怕就有多可怕。司徒静都没来及做出反应,人皮已经裹到她的身上。我急忙越过桌子,将拿出来的一张金光符贴在人皮上。
人皮就像鬼一样感到了痛楚,一阵痉挛后放开司徒静,却“站立”地上不住扭动,并没倒下。
司徒静这下彻底吓破胆子,扑进我怀里,全身不住发抖。我左手捏个法诀,轻声念金光咒:“天地玄宗,万气之根。三界内外,惟吾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鬼妖灭,怪亡形。急急如律令!”
贴在人皮上的符,呼地应声燃烧,瞬间在中间烧开一个大洞。这玩意便慢慢软倒下来,失去了任何意识,符火也随之熄灭。
这时外面响起了嘈杂的喝叫声,司徒静忙从我怀里出来,拿出纸巾在脸上不住擦拭。随即冲进来几个警察,这妞儿双手在背后一负,装的镇定从容,跟他们说这是化学反应,没事了,都出去吧。
这伙儿警察呆呆地愣了下,看了看地上的人皮,然后都退了出去。
司徒静再不敢碰人皮,坐下来一边皱眉擦着身上的血液,一边问:“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法?”
我哭笑不得地说:“不管你信不信,我还是跟你解释下吧。这张人皮被剥下时,残留了主人冲天怨气。再经过的尸气融合便会产生异变,科学是无法解释的,站在灵异学的角度来讲,叫做怨念磁场。滚沸的热血浸泡,一是保持新鲜度,二是压制怨念。现在鲜血冷却,是不能接触金属的,任何金属对它来说都是刀子,并且镊子上染有你的生气,所以它便会对你生出无比仇恨!”
“你真会编。”这妞儿一脸不信地摇头。
我用手敲了敲鼻尖说:“不信的话,我也没办法,接下来再出什么事,我是不会再管了。”
司徒静忽然沉下脸说:“作为一个男人,你怎么可以这样小气?”
我一下愣住,他大爷的,到底是信还是不信啊?
她当然相信了,因为警局也经常接触到灵异案件,打开始就没认定我是凶手,而是例行程序的一贯审案套词。对刚才的事,她表示了感谢,然后让我把一切经过说出来,录了口供。
我刚要问她什么时候可以放人时,她又接到了一个新的案子,是火葬场的。那里不只是陶安自杀,看门的老头也惨死在值班室,胸腹被剖开,内脏全都不见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猜测是“火车”无处发泄怨气,在出现的那一刻,把看门老头带走了!
至于火葬场有四灵坐镇,是怎么把看门老头带走的,一时还想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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