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禾把蛋白棒掰成小块喂给它。
小橘猫拼命吃着。
天越来越冷,它没栖身之地,也没人投喂它,这一顿吃了,下一顿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能吃上了。
书禾看着巴掌大的小橘猫。
发现它的左眼被打肿了,几乎睁不开,她把它抱起来,去医院救治,小橘猫吓得扑腾嚎叫起来。
“别怕。”
她拉开车门,抽了几张纸巾垫在座位上,把小橘猫放在座位上。
小橘惶恐地跳下车子。
因为没有人给流浪猫修剪爪子,它的爪子较为锋利,逃命的时候不小心划伤了书禾的手背。
伤口瞬间涌出了血珠。
小橘猫回了头,一只眼睛在雨中水汪汪颤抖,似看到抓伤了她的手背,为了保命,它还是逃走了。
书禾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转身再找那只猫,视线昏暗,满地都是飘零枯残的枫叶。
小橘失踪了。
怕是撑不过这场冷雨了。
她的雨伞被大风吹向了山崖栏杆旁,书禾迈步才要去捡那把伞,起风了,别再被吹落山崖。
手腕忽然被一双遒劲有力的大手握住。
书禾立刻转身。
头顶上方忽然多了一把遮雨的黑色直柄大伞,她抬眸,顺势望去,执伞而立的男人身材高峻,姿态清贵。
二人对视,雨中,恰有清风起。
他的眼眸像润泽的曜石,在黛色雾霭中显得十分沉隽。
时间静止一般。
时煜[yù]凝视着小姑娘的面容,少顷,率先松开她的手腕,低声道:“旧伞别要了,这把新伞,送你。”
说着,男人瘦削纤长的手指将雨伞递向书禾。
“谢谢。”
书禾回过神,这柄雨伞很沉,做工极佳,那人已经离开了,五米之外停着一辆深灰色卡宴。
她身边似还萦绕着男人身上的清冷的雪松气息。
时煜拉开车门。
进车的前一瞬,他转过身。
夜色渐渐翩跹起来,梧桐叶子还在雨中飘零,二人隔空相望,好像时光都在静谧绵长的凝望中慢了下来。
“雨天路滑,别靠近山崖边,也别再找那只猫了,它在我这里。”
“好。”
书禾露出笑颜。
难怪小橘猫失踪了,被他救走了。
她觉得这个男人有些眼熟,可又想不起在哪见过,听到他又细致叮咛:“手背出血了,记得去医院打针。”
“谢谢。”
“需要送你去医院吗?”
书禾摇头,不敢上陌生人的车:“不用,我们认识吗?”
“算认识吧,很快会再见的。”
男人撂下一句话,进了车。
书禾的羊绒大衣已湿透,静静站在原地,小手攥紧他的黑色直柄伞,看着那辆卡宴从她身边缓缓驶过。
手背传来痛意。
书禾拉开车门,收伞,坐在驾驶座,自己满身的狼狈,轻叹一口气,将湿透的围巾摘下来。
她发动车子。
雨刷器有节奏地扫着挡风玻璃上的雨。
书禾轻踩油门,离开度假村,瞥向手背,被流浪猫抓两道血痕,必须得尽快去医院接种疫苗。
那个男人说,算认识吧。
可书禾绞尽脑汁也没有想起来他是谁。
看他的气质矜贵斯文,沉稳严肃,倒像一位有学识涵养的高知分子,难道是大学的年轻教授?
打完疫苗要观察半小时才能离开。
下班时间,观察室里有不少人,大家都是结伴而来,只有书禾,形单影只地坐在角落里的长椅上。
她看着自己肿起来的小猪蹄子。
除了疫苗,她还打了免疫球蛋白。
注射量有些多,手背,胳膊,后背,大腿都扎了针剂,现在手背肿了,疼得没办法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