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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色夭夭前文+后续

或流觞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册封大典这天,是个好天。司水、司云两位神君早早起了床,将自己布水、布云的袋子捆了个结结实实,生怕一个水滴冒出来,一片乌云撒出去,搅扰了良辰吉日的吉瑞万象。司彩郎君更是惶惶,自家神尊要过寿诞,天还没亮便爬出了琳琅阁,满头大汗穿梭于各色霞光之间,直到姹紫嫣红的万色擦拭清透,才舒心一笑,腾出手来,擦了擦汗。万里碧空,祥云朵朵,朝霞满天,梨香满园。闭月宫中,轻朵刚刚上好了绝美的白梨妆,正在眉心点着一朵娇艳吐蕊的梨花花钿。胭棠则执了牙雕的梳子,沾了广寒宫送来的月凝清露,梳理着轻朵丝缎一般的乌黑长发。青丝根根剔透,缕缕如烟,发髻高拢于一张瓜子小脸上,更显得媚眼夺人,脸蛋娇小。妆毕,轻朵欣欣然接过胭棠递来的整套彩裙,繁复却耐心地层层穿起。里衣、中...

主角:无无   更新:2024-12-10 17: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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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无无的其他类型小说《梨色夭夭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或流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册封大典这天,是个好天。司水、司云两位神君早早起了床,将自己布水、布云的袋子捆了个结结实实,生怕一个水滴冒出来,一片乌云撒出去,搅扰了良辰吉日的吉瑞万象。司彩郎君更是惶惶,自家神尊要过寿诞,天还没亮便爬出了琳琅阁,满头大汗穿梭于各色霞光之间,直到姹紫嫣红的万色擦拭清透,才舒心一笑,腾出手来,擦了擦汗。万里碧空,祥云朵朵,朝霞满天,梨香满园。闭月宫中,轻朵刚刚上好了绝美的白梨妆,正在眉心点着一朵娇艳吐蕊的梨花花钿。胭棠则执了牙雕的梳子,沾了广寒宫送来的月凝清露,梳理着轻朵丝缎一般的乌黑长发。青丝根根剔透,缕缕如烟,发髻高拢于一张瓜子小脸上,更显得媚眼夺人,脸蛋娇小。妆毕,轻朵欣欣然接过胭棠递来的整套彩裙,繁复却耐心地层层穿起。里衣、中...

《梨色夭夭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册封大典这天,是个好天。

司水、司云两位神君早早起了床,将自己布水、布云的袋子捆了个结结实实,生怕一个水滴冒出来,一片乌云撒出去,搅扰了良辰吉日的吉瑞万象。

司彩郎君更是惶惶,自家神尊要过寿诞,天还没亮便爬出了琳琅阁,满头大汗穿梭于各色霞光之间,直到姹紫嫣红的万色擦拭清透,才舒心一笑,腾出手来,擦了擦汗。

万里碧空,祥云朵朵,朝霞满天,梨香满园。

闭月宫中,轻朵刚刚上好了绝美的白梨妆,正在眉心点着一朵娇艳吐蕊的梨花花钿。胭棠则执了牙雕的梳子,沾了广寒宫送来的月凝清露,梳理着轻朵丝缎一般的乌黑长发。青丝根根剔透,缕缕如烟,发髻高拢于一张瓜子小脸上,更显得媚眼夺人,脸蛋娇小。

妆毕,轻朵欣欣然接过胭棠递来的整套彩裙,繁复却耐心地层层穿起。里衣、中衣都美得云里雾里,更何况那彩色的外裙了。待到最后一层轻纱穿戴妥当,竟雅雀无声,只听到乌藤抑制不住的粗声喘息。

“轻朵,你穿上这彩裙,我都不敢靠近你了!远处瞧,心脏已经要蹦出来了,若是近处,我一定会彻底昏死在你的裙下的!”

乌藤半开着嘴巴念叨着,眼神呆呆的,像是真的被惊艳到了,好半天缓不过神来。

再看胭棠,竟一下子哭了出来,搂着轻朵忍不住喜极而泣:“朵朵,你美成这样,此去还封了公主,日后还会要我们么?”

轻朵苦笑着撑住胭棠双肩,擦了擦她的眼泪,无奈道:“不过换了件好看点的衣裳而已,至于么?知道的是我要当公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办喜事,临上花轿前须得抱成一团、哭上一场呢!”

正说笑间,一个碧玉般的男子在可儿的引领下入了外院。待轻朵翩然站在了院中,他便平端了手臂,交叠了掌面,深深躬身拜道:“司礼首座奉雨栏参过月梨公主,恭请公主暂挪芳驾,随臣共乘双凤銮辇,即刻去往弘宵殿,得启仪典。”

轻朵皱了皱眉,上下打量着眼前人的风姿,好看是肯定的,但刺儿还是要挑的:“你便是他们口中的玉面礼师奉雨栏啊。玉倒是玉,可一张口全是酸文,就是让我上轿去参加仪典呗,饶舌半天,你不累啊?”

奉雨栏哑然失笑,倒在玉面之上更添了一丝温和。温和过后,秋水一般的目光里也漾起了微澜,禁不住看着轻朵,胸中升起一股清新如斯的赞叹。

看着仙娥们平日里爱慕的男神盯着自己,轻朵心情大好。一个激动就奔到奉雨栏面前,兴奋招呼着:“走吧栏栏,别盯着本公主傻看了!”

“......”

栏栏?活了近百万年,还是第一次有人如此叫他!奉雨栏愣住了,再次被这炫目的梨花激出了一抹羞赧笑容。不过,笑容还没来得及彻底绽开,他瘦削而有力的手腕便被轻朵攥住了。

“快走啊,本公主都穿成了花大姐了,等不及要到众神面前显摆去了呢!”

一股清风飘过,持重刻板的奉雨栏竟第一次踩着风声飞奔起来。

在天界司礼多年,他恭谨有度得可怕,抬臂不可低一毫,立颈不能偏一寸。而此刻,身边的姑娘娇笑着,小手紧攥着,他竟迎着风逐步放开了双腿,释放了多年拘谨般,兴冲冲地大步奔向了双凤轿辇。

弘宵宝殿里,众神已然静候。

不仅天宫各职的首座齐齐就座,就连妖、魔、根、器界的族主、掌事们也吃起了珍馐,端起了美酒。天帝天后高居王座,不时浮笑低语,一派琴瑟之好、鸾凤和鸣的盛景。

素来大型仪典,都是金袍加身,光芒万丈,今天的离荒却特意着了一身银锦。银锦虽比不过金袍的耀眼和骄奢,倒在幽幽微光中更加映衬出他魅惑苍生的俊朗和孤傲。

虽不时与伉俪情深一眼,但灼灼期盼的目光还是躲不开弘宵宝殿大开的殿门。每每一道朝霞闪过,离荒便停滞了茶盏,凝神而望。那一朵白梨竟迟迟不肯现身,一贯淡定的他带出了一丝鲜有的浮躁和期盼。

魔王殊祸身体不爽,未能亲临仪典。此刻几位魔族掌事之前,端端坐着的,正是魔界太子殊之绝。

轻朵说得不错,这殊之绝的确是难得一见的英武男子。一袭黑袍加身,说不出的神秘幽暗。脸庞也不似天神们白皙,倒闪着栗色的光泽。双目不算很大,但炯炯光色充斥,射出凛然不可侵犯的戾气。最绝的是他刀刻一般的鼻峰,仿佛一柄锋利的剑刃般,将本已棱角分明的脸庞一分为二,决绝得可怕。墨色衣衫本就旁人勿近,再加上这冰山一样的五官,竟使得凶神恶煞的魔族掌事们离他远远的,半点不敢造次。

天帝离荒看着这浓墨一般的魔族太子,纷杂的眼神中更多了一道忧虑和担心。那样的地方,她真的可以么?

茶盏放下时重重碰了下案几,竟倾洒出了一片水花。离荒将沾了水的手收入宽袍衣袖,那火热水温遗留的灼烫竟让自己心尖抽动了一下,隐隐的疼。


猜得不错,殿外伫立的人,正是擎云。

本是急匆匆从昭云宫取了珍藏已久的疗愈丹药,想要立刻返回拿给轻朵的,未想刚刚走近潜渊宫的长醺殿,便看见了那触目惊心的抵死一吻。

擎云记不得自己是怎样走回昭云宫的了,只记得在跌落卧榻之时,才发现手中的丹药已然攥成了一摊粉末。

他大笑着摊开了手,高高抛向半空,扬尽了那滩药末,敲碎了一场昏梦。

有那么一两颗碎渣子落在了他弯起的嘴角,他居然伸了舌尖,卷进了口中。

苦的甚好!

他悲怆苍凉的笑终于止住了,取而代之的,是满目的愤恨、通体的冰寒!

“云儿,后日是你母后生辰,也是你义妹的册封仪典,你要收拾好心绪,做好月梨的三哥。”

弘宵宝殿里,离荒堂而皇之的规劝仿佛再一次回荡在耳边,擎云听着听着,冷冷地笑了。

只让别人做好三哥,你却借着父帝的身份吻上了自己的义女么?!

他可是天帝、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啊,居然打着收女儿的幌子,连亲生儿子都骗,连亲生儿子爱慕的女人都要抢走!

明知道自己爱慕轻朵,明知道自己日日绘了她的丹青,相思成灾,竟然不管不顾,狠心夺去了自己的心头挚爱,且那么贪婪地亲近了芳泽!

他们吻得那么火热,吻得那么抵死缠绵,仅仅是刚才看到的,便已是这样急不可耐,若是私下里没有看到的,又该是怎样一副靡靡不堪的旖旎春色?!

一直以来,自己还傻傻地以为轻朵的心尚无归宿,还痴痴等着她看到自己的一天,原来都是无稽之谈,原来都是痴心妄想!

殊不知,她的一整颗芳心早就系在了离荒身上,那紧紧箍住离荒腰际的双臂,俨然就是铁证,是决计不会骗人的!

“都这个样子了,还好意思说......你不爱我么?”

“爱!我当然爱你!”

愤怒之中,两人的情爱低语又灌入了耳中。擎云彻底恨毒了,居然一个起身,飞冲到画案旁,抓起厚厚的一叠轻朵的丹青,大力撕成了碎片!

碎片中,依稀可见轻朵弯弯的笑眼,笑眼望着的,是匍匐跪地的雪球;而不远处散落在擎云脚边的,还有一方碎纸,上面仅剩的,则是轻朵妃色衣裙的一角,那样粉,那样娇,却终是碎了个干净,不复存在了!

与父亲处在决裂边际的,又何止一个擎云!

魔衍、魔蕃两位首座长老在长醺殿外只说了一句殊之化出了事,魔王命令速回,殊之绝就只好放下轻朵,急急赶了回来。

熟料还没走进三弟的嗜血殿,殊祸就已经拦在殿外,阻住了他的脚步。

“之绝,之化这次发病不同以往,身子上已经溃烂了多处,魔医已有了定论,只有同胞血脉才能救他。之萧与你们并非同母,只你才与之化一母所生,他的病源所在乃是精元,故此,为父要你舍弃自己的一半精元,修补予他,如此一来,他方能解此危局,重获生机!”

若说之前面对殊祸时,殊之绝尚有些波澜和起伏,此时此刻,他的眼中只有一种表情,那便是绝望。

一直以来,父王冷落他,偏爱着小弟,但殊之化先天有疾,他可以理解,也可以以此为由,偶尔宽慰自己。然而,舍弃精元岂是小事?父王说起此事怎能如此冷静,分毫不给自己思虑的余地?

不,这绝不是征询意思了,这分明就是命令!容不得你愿不愿意,只能双手奉上就是了!

再怎么隔阂深重,都是他的亲生孩儿啊,怎生厚此薄彼至此?!

殊之绝不知不觉笑出声来,冷得自己没有一丝温度。

“父王,之绝答应!只是之绝终有一疑问在心,不吐不快!”

“讲!”

“你只考虑三弟病患,可曾有一刻想过我?精元乃是仙魔根本,根本逝去一半,则性命必然有虞。若三弟获救,而我死了,你......可否会心痛?”

“你不会死的!长了十万年,为父还不知道你么?你作风狠辣,身体更是铁板一块,不过一半精元而已,于你,不算什么!”

殊祸仍是冷冷的无波无澜,殊之绝望着这样的一个他,绝望都不见了,只有眼中的空洞无边,冰封无底。

他淡淡拱了拱手,平静答了一句:“蒙父王信任,之绝必不负父王倚重,倾力相救小弟!”

殊之绝再没看殊祸一眼,墨袍凛凛一洒,洒出了满地的决绝。

只是刚刚走出了几步,殊之绝的背影又生生停下。

不过,他没转过身子,只是沉沉传出了一句幽冷话语:“父王,献精元毕竟不是小事,之绝有个条件!”

殊祸神情复杂地盯着他的背影,眉头暗暗皱了起来:“讲!”

“献出精元之前,你要随我去一趟天宫,去向离荒提亲,我要求娶曳轻朵为妻!”

“休想!”

殊祸想都不想便吼了出来,俊朗的脸庞爬满了暴怒。他几个大步迈到了殊之绝身侧,爆喝的声音仍是如雷鸣一般响彻。

“本王说过了,谁都可以,唯独月梨公主绝对不行!怎么,你是魔族太子了,羽翼丰满了,所以,便要置本王的魔令于不顾了么?!”

殊之绝微微倾转了脸庞,仅仅余光可以看到殊祸的时候便停住了。

他没有像殊祸一样恼怒嘶喊,而是依然平静地回应道:“父王哪里话,魔令如山,之绝怎敢违背?只是,求亲才有精元,若不求......也绝没有人可以强迫我!父王,我的要求只此一个,你慢慢考虑便是。”

话音落下,殊之绝的墨袍彻底飘远。

殊祸好看的五官仿佛错了位,竟透出了隐隐的煞气。

为什么?为什么时隔多年,自己亲生的儿子也会爱上这样一张面孔?难道真是天道轮回,周而复始?亦或是姻缘机遇,无人可以挣脱?

殊祸于煞气里矗立多时,而他的周身,则蒸腾了缭绕的浓黑魔雾,久久不散。


一听说轻朵去了根界,擎云就想插上翅膀,立刻飞过去。熟料刚刚奔至北天门,就听到了几个宫娥的轻声议论。

“数万年了,这可是我第一次看见帝神闭关,该不是出了什么变故吧?”

“听潜渊宫的宫娥说,大前儿个晚上帝神回来时,就是苍白冷汗、哪儿哪儿都不好,随后也没叫白芝医仙来就闭关了。不过既没唤白芝,想来即使有病,也是不大严重的。”

......

擎云没听完,便转头去了潜渊宫。入得宫来,却没看见父帝,也没瞧见沉雷。正狐疑,把守宫门的掠影走了过来。

“掠影?你最近不是在巡视新增的兵营么,怎的守在此处?沉雷呢?”

“回禀三殿,帝神三日前闭关,沉雷首将相陪在侧。最近护卫潜渊宫的担子交给了末将,有什么事还请三殿尽管示下。”

“闭关?可是父帝的身子出了什么闪失么?听闻他几日前气色不好,本殿甚是担心!”

“只是偶感风寒,并无大碍,还请三殿宽心。”

掠影对答流利,擎云虽还存了些疑惑,仍是放下了一半的担心。但百万年来父帝康健如松,从未见他生过病的,擎云还是有些心焦。

“你可知父帝在何处闭关?本殿可否前去探看?”

“禀三殿,末将并不知闭关之处,不过帝神临行前交代下来,既是闭关,便不用任何人前去探看。”

擎云点了点头,暗想父帝定是有紧要的事要谋划,不想人过去打扰。又站了站,还是想念轻朵,便别了潜渊宫,直奔根界而去。

距离天宫千里之外,坐落着一处龙脉岭。这里仙山林立,龙气遍笼,非强悍龙脉不可擅入。因此山岭广袤,却唯独在众岭环抱的正中之处,才看见了两个一坐一立的身影。

得了天帝龙气庇佑,沉雷稳稳立在离荒身旁,看着他苍白不减的面庞,忍了许久的话还是冲出了唇齿。

“帝神,听末将一句劝吧,那落碧本就是您的一根脊身龙骨所化,何等弥足珍贵?切莫再将它变作青簪头饰,徒生闪失了!”

离荒闭目打着坐,气力明显弱了许多,声音也不似往日洪亮:“女儿家初来天宫,我当然是要赠些钗环饰物,若直愣愣拿出一柄短匕,会吓到她的。”

“帝神,当时末将就劝过您,龙骨何等尊贵,怎能托身在一根娇弱青簪上?您只说无碍,说她会珍惜。可如今她竟一个挥手,打碎了这青簪,您可知您这无上金贵的脊身龙骨一旦折断,便要用大半的修为去重塑啊?!”

离荒疲累的双眼一直闭着,此刻眼球滚动了一下,似是又看到了她那日的抗拒,声音透出一缕心伤:“不妨事,她本无心之失,你莫要迁怨于她,更不要相告于她。”

沉雷顿了顿,还是委屈心疼:“帝神都这般为她了,为何不让她知晓?我就不信她得知了真相,会忍心再次推开这青簪落碧?”

“忍不忍心都随她吧,只是这簪子一旦接好,你便立刻拿给她,无论如何都要让她簪上。这样她出了什么事,本帝才好及时相救。”

“可是帝神,若她还是不从,一个不小心,又摔了青簪,您当真想让末将疼死么?”

离荒紧闭的双眼终于睁开,包纳着日月璀璨的眸子前所未有的憔悴着,却依然澄明:“龙骨可断,她不能伤。想些法子吧,必要使落碧伴在她的身旁。”

沉雷领命,心底却暗暗打定了主意,必要据实以告,这撑天立地的龙骨绝然再不可断!

然而,还没等沉雷说出实情,轻朵就已经出了事。

原是轻纱浸透了三天,得尽了根香精华。未等轻朵裁剪,殊之绝就立在院中,施出了仙法。

轻纱漫天落花般,裁成了均匀的片片绢帕,那片片落下时,正逢轻朵立在当中,洋洋洒洒纷落之际,映得她恍若天外之仙,披满了花瓣似的娇纱。

当下殊之绝就看傻了,恨不得捧来六界的纱帐,再来一次这落英缤纷的绝美之色。初识之时,只道是轻朵的鬼灵精怪吸引了他,此番一瞧,自己还是免不了俗,俨然一个色中饿鬼。

本是顺遂推进着,可接下来的修花却让殊之绝悔之晚矣!

他只是离开了轻朵一会儿,只是由着她修了几树花枝,再见到的,便已经不是活蹦乱跳的轻朵,而是一具浑身青紫、滚烫僵硬的身躯了。

殊之绝一边抱着她往梨花小院飞着,一边毫不犹豫地渡着气,可渡气的手掌盖在她灼烫的脊背上,竟感到了隐隐的推拒之力。

殊之绝不敢一味蛮干,慌慌收回了掌力,待将轻朵轻放在榻上,便一把拽过了赶来的乌藤,满脸光火得恨不得生吞了他。

“你来说!是你一直陪在轻朵身边的,不过修了几树花枝,怎的就变成这样了!”

乌藤的愤怒和心疼绝不亚于殊之绝,他一膀子挥开殊之绝拽住自己的大手,带着哭腔喊道:“我怎么知道!我就跟轻朵隔了几丈远,看着她在那里修着一株粉桃,可我再打眼瞧时,她却已隔了我好远,偏偏又去修那绯绒的蔷薇花枝。我以为她看不上绯绒,要剪秃了她,刚想去劝,就见她一头栽在了地上!然后,然后我刚抱起她,你就抢了去,我看见的都告诉你了,你即便想生吞了我也等救醒了轻朵来行不行啊!”

殊之绝看了一眼轻朵紫青的小脸,满是心疼,口气自然重得吓人:“自是要救醒她!乌藤你听好,若轻朵有个什么闪失,你必要给她陪葬!”

乌藤向前一步,踮着脚对上殊之绝阴狠的目光:“不用你!若轻朵有个万一,我乌藤必不独活!”

这时,雪球围了过来,精灵的鹿目一瞬不瞬望着轻朵,小舌也伸了出来,若不是乌藤拦着,已然舔在了轻朵紫青的小脸上。

胭棠也进了屋,还带来了根界的二长老黄研。

这黄研黄须黄尾,乃是一棵成了仙的盐黄柏。之所以请他来,全是因为他医术超群,与天宫的白芝同门修学,岐黄之术二人也是不相伯仲。

黄研只搭了轻朵的脉象一下,就震惊着弹开了,身子晃了几米都没站住,硬是靠到了殊之绝硬朗的胸膛上才勉强立稳,

声音更是颤抖得如见鬼魅,说出了令大家目瞪口呆的一个论断:“月梨公主竟是中了亘古难遇的红骷奇毒!这......这毒无法可解啊!”

“你说什么?轻朵竟中了红骷?!”

殊之绝拽着黄研衣襟的手都是抖的,饶是见惯了生死屠戮的他都不禁抽出了一口冷气。这红骷乃是世间大毒、死毒,当真无药可解,无法可破!

乌藤黑黢黢的脸上也尽是绝望,可一向转得飞快的脑子还是让他生出了些疑问:“这红骷世间少有,需要在仙神将死之际,将仙身精元及时收集,立时投入猛火焚尽,再将灰烬历经九九八十一道雷火方可得。向来只是听说,未想世间真有这等毒物么?”

黄研稳了些心神,急忙点头道:“正是!此物妖邪,帝神陛下已明令禁炼。本已绝迹六界百万余年,怎料竟再次现身,还投到了月梨公主身上!唉,当真是劫数、当真是死局啊!”


“轻朵轻朵,赤霞天后回宫了!”

乌藤急匆匆跑进闭月宫说完这一句后,还没看清楚披着寝衣、即将就寝的轻朵是什么模样,轻朵就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

乌藤抽了一巴掌在自己的嘴上,懊悔道:“该死!怎么就这么说了,好歹也要做些万全的筹谋啊!”

刚要跟上去,胭棠从偏殿里揉着睡眼走了出来,乌藤眼中一亮,立即嘱咐她去请离荒,务必要在出事前赶到繁嫣宫。

被矫拓摔打了好些时日,轻朵的拳脚功夫已大有长进。看看繁嫣宫一地狼藉,满是被她踹碎的殿门和桌椅,便足以印证这一点。

赤霞倒是经得住事,似乎料定了轻朵会打上门来,并没有慌乱的意思。

她打量着轻朵一袭深缁的寝衣,一头未绾披散的长发,那帛黑之上衬托得更加雪白柔腻的脸蛋,立时被深深刺痛了。

天后如何,坐拥天下又如何?都不及这青春妖冶的惑人春色!

“老毒妇,终于舍得回来了么!你且说说,册封大典上,扒了我的衣裳、想让我羞死的事情怎么算?!”

“月梨,来了天宫有些日子了,怎么还是这般粗野,毫无半点规矩?你深夜擅闯本后寝殿,还砸了这一地物什,可知这番举动会惹下何种罪名?”

轻朵冷笑一声,上前一步:“少扯这些没用的,说正事!那彩衣是你送的吧,怎的无缘无故就被人抽去了霞光?这缺德事一旦做下,便会折损大半修为,你躲了这么久,不就为了遮住自己干的丑事,好让人看不出你缺了大德,损了修为么?”

赤霞望着轻朵一脸咄咄逼人的青春容貌,转过身走远了些,当真不想和她并肩而立。

待彻底远了,安全了,才不紧不慢道:“你想多了,本后每年都要闭关些时日,调理仙骨,而轮奂海深沉静谧,仙气绝佳,正是闭关的好去处。怎么,才来天宫几日,便想只手遮天,管起本后的行踪了么?”

你走开了,我偏要跟上去!轻朵绷着小脸,凑近赤霞紧盯住她,心想打架我何时输过,无论嘴架还是动手,我必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你的去处我自是管不着,可你去的时间却让人不得不想。我的衣裳刚出了问题,你就一溜烟儿躲了,若说只是巧合,换你你信么?”

“无巧不成书,天下万事,巧合多如牛毛。你的衣服出了问题,我便要禁足繁嫣宫,任你无端揣测么?说到底,曳轻朵,你手里毫无凭证,想要给我定罪,妄想!”

轻朵小拳头狠狠攥住,刚想冲赤霞来上一拳,乌藤跑了进来。她忍了忍,恨恨道:“乌藤,去把沐流彩叫来!不是要证据么,他便是人证!”

乌藤点了点头,本也有此意,不过刚刚转身,迎面就传来了一股压迫。

幽暗的夜色中大步踏入了一个人影,素日里不是明黄便是银锦,今夜的一袭墨锻倒是跟轻朵相配得很。

看见轻朵的缁色寝衣,离荒也是一愣。

一向阳光般的清新朝气,披惯了白纱浅裙的,如今黑锦裹身,倒显得分外妖媚和诱惑。发髻也散开来,尽数覆在月牙儿般的纤颈后,不时晃来的阴影当真勾魂一般,引得离荒直直逼近她,靠得有些暧昧的近。

到底赤霞久经后宫争斗,还未等二人的对视静下来,她就挽住了离荒手臂,将他让进了厅堂正中的圈椅中。并轻轻福了身子,关切道:“听闻帝神右臂受了伤,为妻万死,没能在夫君受伤时伴在身侧,还请夫君责罚。”

离荒抬了抬手,示意她起身:“无妨,一点小伤罢了,老夫老妻了,莫要这般自责。”

刚刚看着离荒升起欲火的眼神,轻朵本来春心荡漾。此刻却眼见人家夫妻情深,相敬如宾,连老夫老妻都说出来了,之前的荡漾瞬间变成了火苗,蹿出了喉咙。

“装腔作势!别人不知道,你心里还不清楚么?父帝之所以受伤,还不是拜你所赐!你若不抽了霞光,他怎需要割下龙鳞?!”

“月梨,你气势汹汹砸了我的寝殿不说,还口口声声认定是我剥了霞光,你是我们的义女,你便是如此对待自己的嫡母么?”

“嫡母?你也配!心胸狭窄,狠毒善妒,就你这样的,做个精灵都脏了仙界,还忝居后位,真是前后都没来者的不要脸!”

“住口!月梨,你出口伤人,可还有半点公主的样子!”

乌藤刚被轻朵的一阵骂激起了爽快,就见离荒大手一攥,狠狠兑在桌案上。他暴怒呵斥着轻朵,轻朵则满腹的委屈,死死咬住了唇瓣。

这时,赤霞又很是适时地开口了:“帝神息怒,月梨还小,来天宫的时日也尚短,行动粗野、嘴上没些遮拦也是有的。说来说去,都是为妻的不是,荒废了对她的教诲,日后妾身必将循循善诱,耐心教导公主。”

离荒微微一笑,看着轻朵:“既然你母神都如此说了,便饶你一次吧。今日砸的这些,你从你的宫中捡些好的陪给你母神,就算赔礼了。赤霞如此大度,你还不赶紧谢过?”

本来还对老龙的责骂满腔怨气,此刻听他如此说,才算缓过味儿来。

原来老龙料定赤霞会扮好人,饶是受了欺负也要扮柔弱,为轻朵说情。他索性将计就计,借坡下驴,立马将轻朵闯殿砸东西的事情摘干净了,这样一来,赤霞显然吃了个哑巴亏,再也不能追究轻朵之前的过错了。

轻朵转眼间想了个透彻,急忙深深福身,道了个十足十的歉。再看赤霞,一脸的僵硬阴冷,好像眼前的轻朵不是个人,而是个想要用箭穿透的靶子。

三言两语便占了个便宜,轻朵含了些脉脉望着离荒。方才的对视本就没有完成,离荒存了些遗憾,此刻见她如此凝望,离荒竟也深陷其中,久久端详她。

即将入睡了,胭脂口脂什么的自是除去了,可软糯的唇瓣竟还如此樱粉,离荒真想一阵风将她裹回潜渊宫,按在榻上亲个够。


弘宵宝殿真不是盖的,满眼的金银宝翠、罗甸玉瓦。

轻朵用目光抚摸着穹顶的两条金龙,不住清算它们价值几何,可供她赌上几辈子。

她更咽了口唾沫,满含羡慕地望着高高居于王座的离荒,心想当天帝真好啊,随便抠一块殿里的宝贝下来就可以鱼肉乡里,为所欲为。

不知哪位高人说过距离产生美,此刻离荒是端端王座之上、威风凛凛,跟她更是隔了八百辈子那么长的距离,可是美在哪里呢?

离荒精雕细刻的五官轻朵是当真看不清了,虚了好半天媚眼,只觉得恍恍惚惚,倒像是个铜镜里的假人。

见她不停打量,没有跪的意思,沉雷挂不住,只好在一旁催促:“曳姑娘,帝神在上,岂有不跪之理!”

轻朵正叹了气,想着在人屋檐下,不得不跪下,却听铜镜里的假人说话了:“罢了,便站着吧。”

刚刚悬着的一口气瞬时呼了出来,跪都省了,看来事不大。

她一阵庆幸,再次肯定自己是个有眼力劲儿的人,绝不会对天神不敬的。当然,欺负沉雷他们不算,谁让他们先来拿她的。

“谢帝神!”

说归说,礼节礼貌轻朵还是有的,蜂腰一软,给老人家福了福身。

“曳轻朵,以后不要叫帝神了,改口父帝吧。”

“......”

假人这句话说完,轻朵全身都软了,掐了掐掌心才没摔倒。都说赌场失意、情场得意,难道输了个精光,竟是树生要彻底得意了么?

“帝......帝神,恕轻朵耳背,您能再说一遍方才的话么?”

关键时刻,怎么还结巴了呢?

幸福来得太突然,突然到她还没说完,便又是一阵轻风拂过,那个铜镜里的人竟然走了出来,款款立在她的身前。

他的长相当然勾魂摄魄,他的身上更有一股醉人的迦南体香,只是此刻,轻朵已无暇其他,只紧盯着他的阔唇开合,生怕漏掉吐出的每一个字。

“曳轻朵,即日起本帝收你为义女,敕封月梨公主,赐居闭月宫。你意下如何?”

字字清晰,声声入耳。为防止白日做梦,轻朵还狠狠掐了自己的手背,那个血印子不会有假。天上真的掉馅饼了,还正正砸在了她的头上!

然,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

乌藤时常晃着脑袋念过这句经文,意思她也大概了解的。她不过一棵平平无奇的梨树精,经年累月在根界默默无闻,即便修成了名噪一方的高级混混,也不至于令天帝如此对她啊!难道其中有诈?

她收了收瞪得像元宵一样的双眼,尽量咽下了喉中的颤音:“帝神在上,轻朵何德何能得您垂青?公主之任尤重,轻朵不敢擅领。”

“哦?这么说,你不愿意?”

“怎么会!......”

这么大一件好事她怎会放过,不过慌张出口之际,却看到他轻狭星目,正把戏谑二字挂在扬起的唇角。

“倒不是不愿意,只是......只是为什么啊?六界之内,上神便似过江之鲫,数不胜数,更不要说修为上乘的普通精灵和仙子了。轻朵虽然冠绝六界,蕙质兰心,但也不足以惹得帝神青眼啊。”

平心而论,这绝对是实话。

“哈哈哈哈......”

轻朵不明所以地看着离荒大笑,他眼中绽出的流光溢彩险些将她淹死。他整肃洁净的牙齿竟被仰视着的她看了个分明,怎么连片荤腥都看不见呢?暗忖天界的伙食不过尔尔。

“前半句尚可入耳,只是这后半句嘛......”他渐收了大笑,晶晶粲目对向她,“冠绝六界、蕙质兰心?根界竟穷得连面镜子都没有么?”

“......”

若说气人的功底,除了自己,轻朵只服这厮。

“帝神,你凭什么瞧不起人啊?美神顓和的画像我也是看过的,明明和我不相伯仲嘛!”

涉及到姿色尊严问题,她是绝不会客气的。

没想到离荒又是舒爽一笑,看她的眸光竟多了一分深邃:“无妨,底气足也是本事。”

眼看掰扯这件事占不了上风,轻朵便转了话题,关心起正事:“帝神,你倒是告诉我呀,为什么选我做义女?”

离荒彻底收了笑容,正经审视着轻朵道:“本帝承袭帝神之位百万年,共得四子。二子战死,四子诞后不久夭亡,他的生母,本帝的旭兰侧妃也终日郁郁,随他灰飞了。天后身体有亏,本帝也曾立誓绝不再娶,因此若想得一公主,也是断无可能了。你虽泛泛精灵,却通医术,甚至相救过魔王殊祸,本帝念你护卫苍生有德,特属意你为公主之选,如此解释,可能为你解惑?”

原来如此!

轻朵眉头一松,没想到从大圩国皇宫偷来的偏方如此有用?那个御医叫什么尘的,回头定要找机会谢他。

“如此,曳轻朵却之不恭,多谢帝神垂青,令轻朵平步青云,荣居公主之位!”

别看轻朵说得从容,其实心里的梨花都开成鹅毛大雪了。

一想到天宫里的奇珍异宝可以供她挥霍,她几乎要现出原形、就地扎根了!

“既答应了,便立时搬入九重天吧。一应事宜你尽管去找沉雷,他会尽心为你安置的。”

这就搬家了?若不是她收着鼻息,鼻涕泡儿怕是都要飞出来了。

“轻朵领命,谢过帝神!”

轻朵盈盈一拜,巧笑嫣然。可离荒看上去正经,眼光却总是透着奸诈。此刻,他便坏笑着看轻朵,哼出一句:“你唤本帝什么?”

“帝神啊......”

轻朵心想坏事了,这家伙憋着要占便宜。果然......

“既为本帝义女,该叫什么?”

“......谢过父帝!”

“父帝生分了些,叫声爹爹来听。”

牙根子突然疼了,被轻朵咬的。可一想到金银财宝、万贯家财,她还是忍了。不过曳轻朵岂是好欺的?你让叫就叫啊,白日梦不要做得太美!

“父帝,人家是女儿家嘛,这事本就来得突然,总要给些时日让人家缓缓嘛!”

一边说着,轻朵还特意挽了他的胳膊,轻轻摇着。撒娇谁不会呀,她噘着小嘴、鼓着香腮,脸颊红彤彤地望着他,暗暗笃定:就不信这双勾人媚眼会失了手。

果然,离荒竟有些退缩,强健的手臂木木然抽回了一些。可她戏演得正浓,怎肯罢休,索性将他的整条手臂揽在了胸口,用自己滚烫高耸的曲线贴住了他。

离荒的脖颈微微僵了僵,脸庞也稍稍别过了一些,待轻朵卸了力气,让他的手臂贴回身体时,他看向轻朵的眼中竟有一丝隐约的暗色。

轻朵一脸得意,心想:就这道行,还想跟我斗?日子久了,早晚让你看清谁才是千年的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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