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都拍碎了。”
那个男同学似乎不甘被指责,连忙解释道:“今天天太冷,这个雪一点黏性都没有。你看,”他指着地上碎成几块的小雪球,“我想滚个小的都滚不出来。”
“那就算了吧,今天别玩了,我也该回家吃饭了。”另一个女生意兴阑珊地提议道。
几个人没再多说什么,便各自朝着家的方向走去。江白露只得无奈地扔掉了手上的树枝和石子,尽管她的手已经被冻得有些僵直发痒。
午饭时分,母亲让江白露下楼去买一瓶陈醋。去小卖部的路上,要经过小区东南角的空地。江白露走在路上,远远就看到了那几个熟悉的身影。她惊讶地发现,原先散掉的几个伙伴,正聚在一起堆一个新的雪人。雪人的身子圆润饱满,一点也没有会碎裂的迹象。那个说今天的雪不够黏的男生,正在聚精会神地滚着雪人的头部,看上去也没有他说的那么难。
江白露看到一个女生转头瞥见她时,赶紧移开目光,假装聚精会神地低头走路。她听到那女同学无奈地嘟囔了一句:“她怎么又来了?”她只得假装没看到他们,目不斜视地拐到另一条他们看不到的小路上。
“没事儿,她没看见咱们。”江白露快走远时,听到那个男生笃定地说道。
江白露在小路上停下,蹲在地上抓起一捧雪,用手捏了捏。细碎的雪花瞬间变成一个拳头大小的雪球,一点都不容易散。江白露苦笑了一下,然后起身狂奔向小卖部。雪还在纷纷扬扬地下着,脚踩在雪地上软绵绵的,咯吱作响。江白露感觉自己的脸在零下二十多度的北风里,像被刀割一样火辣辣地疼。
买完醋回来时,为了不和他们再打照面,江白露特意绕了整个小区一大圈。回到家时,还被母亲责备了一顿。那天母亲包的是酸菜油滋啦馅的饺子。江白露平时吃饺子不爱蘸蒜酱,只爱蘸陈醋。酸菜馅的饺子蘸上陈醋,让江白露脑海中所有关于那个十四岁雪天的记忆都充满了酸味。以至于后来,她对酸味特别排斥,不再吃酸菜馅的饺子,吃饺子也不再蘸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