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曾想,命运的捉弄仍未停歇。情路于我而言,依旧是布满荆棘、坎坷难行,好似被下了恶毒诅咒。
那些年,我走马灯似的经历着一场又一场婚姻,九次踏入婚姻殿堂,满心期许能寻得安宁,却次次落空。每段感情初始总是甜蜜,可没多久便被生活琐碎扯得支离破碎,最后都落得劳燕分飞的下场。
好在这一路,十四个孩子成了我灰暗人生里的一抹亮色。我虽在感情上一败涂地,却阴差阳错把孩子们教养得极为出色。他们在各自领域崭露头角,学业上出类拔萃,事业风生水起,对我这个失职又落魄的父亲倒也还算孝顺。
而我呢,历经诸多风雨后,早已没了斗志,索性浑浑噩噩混日子,每日靠着往昔积蓄度日,坐等时光耗尽。
八十三岁这年,身体如腐朽枯木,各项机能急剧衰退,我知道大限将至。病床前,第九任老婆抱着刚满一岁、还在襁褓里咿呀哭闹的娃娃,满脸悲戚地与我告别。她年轻的面庞挂满泪痕,我想抬手替她拭泪,才十九岁,就要守寡了,真可惜,却无力抬起分毫。
“老头子,你放心去吧,孩子们都好,我也会把这小家伙拉扯大。”她哽咽着说道。我艰难地扯动嘴角,想挤出一丝安慰的笑,可最终只是微微颔首,眼前景象渐渐模糊,往昔那些爱恨情仇如幻灯片般飞速闪过,这荒唐又波折的一生,终于画上句号。
5.
但是,我又睁开了眼。
还没回过神来,就听见一声惨叫。
我猛地定睛一看,只见身着洁白婚纱的新娘,此刻宛如复仇的鬼魅,手中紧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那锋利的刀刃已深深没入新郎的胸膛,鲜血如失控的泉涌,迅速洇红了新郎那身笔挺的礼服。新郎瞪大双眼,满是惊恐与不可置信,嘴唇颤抖着却再也吐不出一个字,软软倒地,扬起一阵尘埃。
新娘仿若丢了魂一般,机械地松开刀柄,双膝一软,“扑通”一声重重跪地,双手合十,朝着我拼命磕头,那额头撞击地面的闷响一声接着一声,不一会儿便红肿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