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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村长解救后,我让全村人都疯了后续+完结

碎碎念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恢复高考的第二年,我成了村里的第一个大学生。却被吃绝户的姑妈卖去了大山。是隔壁村的村长冒着生命危险将我救了出去。我本以为那里是另外一个炼狱。却不想村长老婆给我端来一碗加了鸡蛋的阳春面,还哽咽地蹲下身,把我脏兮兮的脚放进热水里。村长抽了口旱烟骂:“一群挨枪子的王八犊子!苦命的娃,这还是难得的大学生啊!”村里人给我饭吃,还一点点帮我凑足学费。我心里暗暗发誓,等我学成回来,一定好好报答他们。所以,我屠杀了全村,一个也没放过。......1警察赶到的时候,村里的狗都在狂吠。我静静的坐在自己的村医室里,一个个数着自己有没有漏杀的。然后淡定地一笔一划地记录在已经斑驳发黄的本子上。83年正是严打的时候,出了这么大的案子,几乎出动了一个局的警察。此...

主角:无无   更新:2024-12-27 15: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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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无无的其他类型小说《被村长解救后,我让全村人都疯了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碎碎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恢复高考的第二年,我成了村里的第一个大学生。却被吃绝户的姑妈卖去了大山。是隔壁村的村长冒着生命危险将我救了出去。我本以为那里是另外一个炼狱。却不想村长老婆给我端来一碗加了鸡蛋的阳春面,还哽咽地蹲下身,把我脏兮兮的脚放进热水里。村长抽了口旱烟骂:“一群挨枪子的王八犊子!苦命的娃,这还是难得的大学生啊!”村里人给我饭吃,还一点点帮我凑足学费。我心里暗暗发誓,等我学成回来,一定好好报答他们。所以,我屠杀了全村,一个也没放过。......1警察赶到的时候,村里的狗都在狂吠。我静静的坐在自己的村医室里,一个个数着自己有没有漏杀的。然后淡定地一笔一划地记录在已经斑驳发黄的本子上。83年正是严打的时候,出了这么大的案子,几乎出动了一个局的警察。此...

《被村长解救后,我让全村人都疯了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恢复高考的第二年,我成了村里的第一个大学生。

却被吃绝户的姑妈卖去了大山。

是隔壁村的村长冒着生命危险将我救了出去。

我本以为那里是另外一个炼狱。

却不想村长老婆给我端来一碗加了鸡蛋的阳春面,还哽咽地蹲下身,把我脏兮兮的脚放进热水里。

村长抽了口旱烟骂:“一群挨枪子的王八犊子!苦命的娃,这还是难得的大学生啊!”

村里人给我饭吃,还一点点帮我凑足学费。

我心里暗暗发誓,等我学成回来,一定好好报答他们。

所以,我屠杀了全村,一个也没放过。

......

1

警察赶到的时候,村里的狗都在狂吠。

我静静的坐在自己的村医室里,一个个数着自己有没有漏杀的。

然后淡定地一笔一划地记录在已经斑驳发黄的本子上。

83年正是严打的时候,出了这么大的案子,几乎出动了一个局的警察。

此时门外是刺耳的警笛声,门口是全副武装的特警。

我依旧漠然地看着桌上的心脏,血淋淋的很骇人。

几个新警,或许是第一次见到眼前的场景,手里虽然举着枪对着我,腿还是忍不住地在抖。

我咧嘴一笑,出声安慰道:“别怕两位同志,我刚学医的时候,见到大体老师也怕,习惯了就好了。”

两名老警察像是被我挑衅到,嘴里喊着畜牲就向我冲来,把我死死地压在地上。

几名紧跟的记者立刻拿起相机对着我们狂拍。

我任由双手被反扣,头却倔强地仰起,满嘴是血地对着记者的镜头狂笑。

突然,五年前采访过我的王记者认出了我,她的神情从憎恶变到不可置信。

“梁思?怎么会是你!”

五年前,王记者将村里供我上大学的事,写成了一篇名为《善意薪火,聚成她的光》的报道,因为这个年代的大学生比金子还宝贵,当时还引起不小的反响。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本该反哺的我,却把这里变成了人间地狱。

“王姐,又见面了。”

大学四年,我和王姐偶尔还会通信,我不止一次的告诉她,我一定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医生。

此时她看着我的眼睛里,除了恐惧,更多的是失望。

王姐甚至忘记了自己记者的责任,放下相机,嘴唇颤抖,手也在哆嗦的擦泪。

我心里堵的慌,终是低下了头不敢看她,平静地望向警官们。

“我认罪,所有人都是我杀的,结案吧。”

邻村围观的人群见我已经被控制,几个知情人忍不住怒骂起来。

“村里人和她都非亲非故,还勒紧裤腰带供她读书!一个大学生啊!自家孩子都不一定舍得吧。”说话人甚至声音都带了哽咽。

“她一个女娃子,被自家人卖了,村长当年救她,顶了多大的压力!说她狗娘养的都轻了,她是连畜牲都不如!”

“赶快枪毙吧!这不严惩,以后谁还敢做好事?”

所有人看我都像看穷凶极恶的罪人,和五年前看我时同情的眼光截然相反。

我被两名手持警械地压进警车,王姐的视线始终跟着我。

路过她时,我温和的笑道:“姐,你刚也不拍照,回去被主编骂怎么办?”

王姐被我问的一愣,像是想起什么,声音发颤的问:“梁思,是不是有什么隐情,你告诉姐,姐一定帮你!”

我笑着摇了摇头。

“姐,当记者可不能这么容易被感动。这次我还让你独家,好不好?”

2

我并没有特意破坏犯罪痕迹,即使我在审讯室里一句话不说,很快也能将凶手锁定在我身上。

测谎仪、心理评估,流程该怎么走,我都配合。

可能这么大案子,越顺利,老警越觉得不对劲,在我的审讯室里来回踱步。

“丫头,凭你的能力杀得了那么多人?还有几个是经常干农活的壮汉。”

见我一直不说话,老警越发的怀疑,但还是极有职业素养地等着我的回应。

有个女警进来,递给老警一叠资料。

“鲁所,这是梁思学校提供的证明,她在学校不仅行为正常,学习还比一般人努力地多。”

“还有五年前的报道我也找来了,梁思自小父母双亡,过得.......很不好。”

女警眼里的同情转瞬即逝,急忙补充,“当然,这都不能成为她犯罪的借口。”

鲁所翻阅手里的东西,抬眉看了一眼吊儿郎当的我,语重心长地说:“梁思,如果你还不老实交代,我们都帮不了你。”

我顿了一下,疑惑地看着他,“我杀了那么多人,你们为什么还要帮我?”

一旁做记录的年轻警察沉不住气,“鲁所,证据都齐了,她也认罪了,直接结案吧!”

鲁所拍了下桌子,呵斥道,“胡闹!警察是揭露真相的,不是找个人交差了事的!”

听到这个,我身子微微僵了一下,开始仔细审视起对面的人。

这时,女警又说:“写这篇报道的王记者,我也请来了。在外面候着,看有没有什么要问的。”

听到王姐来了,我一下就坐直了身子。

我眼睛只是刚和鲁所对上,他就立刻会意地看了我一眼,对着女警交代:“让王记者进来。”

王姐进来的时候,眼睛红肿,明显刚刚哭过。

她还是和五年前一样感性,几乎能共情每一个采访对象。

王姐一见到我,眯眼蹙眉,一系列微表情表现出她对我的抗拒。

她应该是看到警察们收集到的证据了吧。

这不能怪她,血肉模糊的现场照、手段狠辣的杀人方式,正常人确实无法接受。

王姐稳了稳神,在鲁所身边坐下。

我笑了笑,提醒道:“姐,做笔记啊。要不回去怎么写报道?”

王姐请示地看了一眼鲁所,鲁所点点头,同时看了下铁窗外待命的心理医生,确保测谎也能同步。

我知道鲁所一定会答应,因为关了我48小时,我终于要开口了。

“村里人对你好吗?”

王姐准备好纸笔,开始问我。

我轻轻笑了笑,“姐,这个问题你五年前就问过。答案还是一样,好,非常好。”

王姐不甘心,继续追问:“具体呢?怎么个好法?”

鲁所眼睛直直地盯着我,想要从我表情的细微变化里,抓住我的语言漏洞。

我眼睛向上,语气轻快。

“他们不但收留了我,还送我读书、给我邮寄生活费,可能很多父母都做不到,但是他们做到了。”

“我很感谢他们,没有村民的帮助,我上不了大学,读不成书。”

鲁所听到敲了敲桌子,语气严肃:“这些所有人都知道。你毕业后的事呢?”

我勾了勾嘴,沉思了一会,慢慢答道:“毕业后,是村长帮我疏通关系,回村里当村医,也算有了份工作,我也挺感激的。”

王姐听到,激动的身子都往前倾了倾,“那你为什么......”

3

鲁所伸手压住了她,毕竟受过专业训练,情绪更为稳定。

“说说案发当天,发生了些什么事?”

我低头想了会,然后突然抬头盯着鲁所的眼睛,眼睛弯成了月牙。

“那天,是我和村长儿子定亲的日子。”

被他们养了几年,终于是真正的村里人了。

村长老婆更是高兴地从怀里掏出一个银戒指戴在了我手指上,旁边几个媳妇打趣。

“大学生媳妇就是水润,不像我们山里人黑不溜秋的。”

“这以后可得多生养几个,爹妈都优秀,孩子指不定多聪明!”

村长一高兴还多喝了几杯,口气微醺地对着我说:“当年,我可是一眼就相中你,读书了的,气质都不一样!”

他还想说,村长老婆娇嗔地将他拉开,嘴里埋怨:“一喝多就吹牛,一副酒鬼样别吓着梁思了,人家可是村里的第一个大学生,精贵着哩!”

所有人都哄笑,所有人都围着我,好像他们盼这一刻盼了很多年。

我笑着回忆,几乎把所有细节都说了出来。

鲁所皱了皱眉,朝窗外看了看,心理医生点点头,意思是没有发现说谎痕迹。

我勾嘴笑了笑,一个杀了全村上下一百来号人的凶手,笑着描述欢乐的场景,画面是有点瘆人。

鲁所喝了口搪瓷杯里的浓茶,再重重呼出一口气。

“那你有什么杀人动机?”

我疑惑反问,“为什么杀人一定要有原因?”

“我可以是不想嫁人、也可以是我嫌他们蠢。”

“或者,我就是单纯地想他们死。”

村长也不知道,我把他的降压药换成了消炎药。那几瓶白酒,我也买的勾兑的。

“你看,杀这些无知的人多简单。”我戏谑地朝对面说,仿佛一条人命不过是一只蚂蚁。

至于其他人,也架不住我手里的东西多啊。

什么药,只要我手上有,我都疯了似的菜里加。

“我坐在饭桌上,看着他们在我眼前陷入昏迷,别提有多激动了。”

此时的审讯室,更像是我的个人演说舞台,说起杀人的细节,我越来越亢奋。

“村长本来就喝多了,所以我一斧头劈下去的时候,他应该没什么痛苦,也算是报答他送我去上学了。”

说完这句,王姐看我的眼神都已经没了怜悯,只剩下深恶痛绝的厌恶。

杀了这么多人,我确实应该下十八层地狱,永生永世不再为人。

可是,我并不内疚。

“我那个所谓的对象,体格倒是不错,我下手的时候,还知道喊疼。”我笑了起来。

他趴在地上,嘴里哆哆嗦嗦地向我求饶:“不要杀我,我不结婚了,别杀我!”

“你们知道吗?他还尿裤子了。死的时候眼睛还睁的大大的。”

做笔录的警察血气方刚,听着我的述说,抓笔的手早就已经捏成了一团。

他青筋凸出,若不是碍于身上的衣服,只怕脚都已经踹在我脸上了。

我看见他的嘴型像是在无声地骂我畜牲。

这就畜牲了吗?果然还是我们这些在阴沟里长大的老鼠,见识更多。

“鲁所,她说的手法确实和法医鉴定地一致,可以收案了。”旁边的人提醒。

鲁所不回应,我也只是静静地坐着。

他在等,我也在等。

突然女警敲门进来,在鲁所耳边低语:“所长,刚查到,村长的儿子李强,在市精神病院有就诊史。其本人有严重的暴力倾向。”

鲁所眼睛一亮,飞速走到我身边,撸起我的衣袖。

我白净的手臂上,却并没有任何伤痕。

4

“怎么会……”鲁所有些诧异。

“看来你推断的不对啊?”我抬抬眉,还调皮的瘪了瘪嘴。

鲁所听出我话里的讥讽,也不恼。

但直觉告诉他,突破口一定就是李强,因为我在提到他时,情绪起了明显的变化,这和我此前的冷静有极大区别。

“梁思,那再说说李强吧。”

我不屑地耸耸肩,“李强有什么好说的。像他这样的人,村里多的是。”

鲁所眼睛一眯,“多的是?”

不愧是老刑警,能一下就从我的回话中抓住蛛丝马迹。

“对啊,不学无术、贪财好色,这样的男人,在闭塞的村里,不是到处都是?”

村长把我救回来的那年,我就发现。

这个村穷,太穷了,而且好像女人很少。

我问起这个时,村长敲了敲手中的烟枪,重重地叹了口气。

“谁愿意嫁到我们这破地方来!”

晚上,我也经常会听到女人的凄叫声,在幽静的大山里,显得格外恐怖。

村长宽慰我,“梁思啊,你也别多想。咱们这的人,没读什么书,嘴巴不咋会说,遇事一急,可能就会动手。怎么说也是一家人,不会往死里去的。”

村长老婆还拍拍我的肩,“别怕,咱们家不会。你也是准大学生,书读的多了,以后不只能生孩子,就没有人敢欺负你的!”

我点了点头,毕竟有大学生这层身份,他们胆子再大,也不敢打高考恢复后的第一批大学生。

相熟的几个婶子也跟着附和。

“这女人啊就只会生孩子,生来就是依附男人的。只要学会听话,男人让干啥就干啥,自然就有口饭吃。”

“哎哟,也就是吓唬吓唬她们。你看我,自从生了两个儿子,他爹就再也没打过我了,有气都是找那五个闺女撒。我算是熬到好日子咯。”

她们说起这些时,像是老师在传授课本的知识,以身说法,还理所当然。

而整个村里,除了我和几个上了年纪的,其他女性的表情总是木然的。

鲁所听着我的诉说,脸上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进来的女警听完,胸腔起伏明显加剧,忍不住小声嘟囔一句,“愚昧,家暴还有理了!”

家暴?我斜眼对着女警嗤笑一声,“警官,只是家暴就让你这样生气吗?”

“我想,只是家暴的话,应该不足以让你做出准备这么久的杀人计划。”

鲁所看着我,声音冰冷。

交通不便的大山里,想要收集杀死这么多人的药,可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对,毕竟他们又没打我。”我语气特别轻松,就像只是在传达一个别人的故事。

“为什么你是例外?”鲁所声音严肃地问。

这一次,我没有做正面回答,而是反问起对面。

“你知道,我最初的理想是什么吗?”

王姐记录的手顿了一下,但语气像是背诵稿子,“我记得,你在信里说过,你想当老师。”

王姐的态度已经接近于冷漠,不过她还记得我说过话,我已经很开心了。

我笑着点点头,“我高考分数不错,上一所好的师范大学是够的。”

“但他们改了我的志愿。”

5

我说起这句话的时候很平静,但现场有不少人眼里都透出可怜。

王姐的神情有了些动容,眼里闪过一丝丝地怜惜,但很快又清醒过来。

那年,村长语重心长地和我谈。

“梁思啊,我们这也没有学校,孩子也少。当老师就算了。”

“咱们这地方的人,种地还行,读书是读不出来的,你当老师,没法报答我们的恩情。”

“你上大学的钱也是我们凑的,总归是要还的。要你拿钱,也不好看。回来当个医生,平时帮帮村里人治个头疼脑热的,也算你报恩了,怎么样?”

他话语像是商量,可语气却是命令。

村里不管男女老少,在这事上就像是一条心,这个医生,我必须去当,而且必须回来。

我失眠了几个晚上,在理想和恩情上不断挣扎,可恩情总是要还的。

最终,我妥协了。我宽慰自己,救死扶伤,一样也很伟大。

做笔录的男警察哼了一声,“矫情。难道还因为这个杀人?”

我根本不理他,继续说:“我成了医生,就不是只会生孩子的女人了,对他们来说用途就更大了。”

我把用途二字加重,听得鲁所眉头又是一紧。

不等他们发问,我就继续说。

“你知道我在村里治的最多的病是什么吗?”

我扫了一眼对面的两位女士,语气玩味。

“别卖关子!有事快说。”年轻的男警催促,他觉得已经在我身上浪费了太多时间。

“脏病!”我一字一顿,两个字说了好像说了一句话的时间。

村里的女人大多都有妇科病,身上散发出的臭味隔了十来步都能闻到。

“山里条件差,来事也只能拿块布顶一下,该干活还得干,没那么矫情。”

村长老婆给我是这样解释的。

若不是那天村诊所送来一个快要休克的女人,我可能下场也会和她们一样。

“村长,她是在大出血啊,是要人命的,我这里治不了!”

看着床上女人双眼紧闭,疼的弓起了身子,我焦急地向村长求情,几乎快要哭了出来。

她是被三个男人抬过来的,衣服像是被胡乱套上去的,并不整齐。

其中一个男人吼:“就你治!上医院不花钱啊!她值那些钱吗?”

这一年,我习惯了村里男人对女人的态度,也不浪费精力和他讲道理。

我继续求着村长。

“村长,村里女人和孩子本来就少,死一个,愿意来的就更少了。”

村长吐了口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看我的眼睛里多了一丝狠厉。

“梁思,村里花这么多钱送你去学医,一个流产都治不了?”

我被他的话问的一愣,这是一般的头疼脑热吗?

另外一个男人说话了,“你就试试吧,不行就不行呗。”

第三个有些不愿意,“他妈的,谁知道身子这么差。刚怀孕就不能干了?”

我盯着发言的第三个男人,语气有些怒:“你是他老公?媳妇怀孕的前三个月不能同房不知道吗?”

第三个男人摇头,“我可不是她男人。”

我茫然地看了看三人,三人都别过脸。

看着三人闪烁其词的样子,我好像懂了一点,眼眶湿润地将三个男人和村长请出操作间,语气低沉地说了句,“我试试吧。”

怎么试?不输血根本没有活的机会啊。

我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眶都红了。

王姐是最先哭的,她擦了下眼镜下的眼泪,拿起笔就继续写。

我看到王姐本子上记录的密密麻麻的字,有些开心。

看目的达到一半了,于是我赶紧继续。

赶走他们后,我走到女人面前,却听到她在呓语。

“别打了,我不跑了。”

“求求你们吧,放我回去,我让家里给你们送钱!”

我听到这话身子一颤,掀开挡住女人脸的头发时,手都在抖。

果然眼生,以前没见过。

鲁所拳头轻轻锤了几下桌面,专业让他不能只凭故事就乱作定论。

他对着女警低语了几句,女警面色复杂地就出去了。

鲁所又示意我继续,我笑了笑。

“人当然没救活。我刚准备出门告诉他们的时候,你猜我听到了什么?”

6

“村长,你说你挑的这个女娃子会听话不?”

一个男人问。

村长是老烟枪嗓子,最好辨认,他说话了。

“再怎么说,面上也是我救了她。一个村供她上学,她怎么也得报恩,不会有问题的。”

村长老婆插话,“他爹,我还是不放心。毕竟......不是一家人。啥时候还是让强子娶了她吧。”

我身子一哆嗦,那个李强看我的眼神早就有问题,色眯眯打量我的时候,我汗毛都会立起来。

村长说话:“行,等她也怀了孩子,就不得不和我们一样了。”

强大的好奇心和自救想法,让我停住喊他们的脚步,打算继续听下去。

男声附和,“还是村长有眼光。当年一眼就看出梁思不一样,低价给带了回来,李强也是有福气,能娶个大学生。”

村长被夸的高兴,“行了,等梁思生了娃,也和其他货一样,大家轮着用!”

“你们知道我当时听到这个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吗?”我看向对面,眼泪已经流了一脸却还浑然不觉。

“是信念崩塌啊。我本来以为自己遇到的是个大善人,其实遇到地只是一个更无耻的买家,你们说……人生怎么就这么讽刺呢?”

我嘴唇在抖动,无论我怎么压制情绪,发出的声音都是哆嗦不清的。

王姐反应最为激烈,“怎么可能!他们......他们还拿钱给你读书!”

“如果只是简单的买老婆,干嘛陪你演四年戏啊!”

要王姐怎么相信呢?五年前她徒步跋涉进村,怀着满心对善的期盼写下了那篇报道,而我现在说那一切都是假的!

我面容呆滞,声音冰冷地像王姐解释:“因为送我去读书,是他们成本最低的投资了。”

说出这句话,我甚至自己都觉得,自己只是一个商品,或者工具。

审讯室又安静了下来,甚至听到王姐眼泪滴到笔记本上的滴答声。

许久,鲁所表情烦躁地点了一根烟。

我看得出他点烟的手有些发紧,但烟点上,总能缓解下情绪。

“所以,你杀了他们?”鲁所问。

我抹了一把泪,“没有,我当时只是想逃。”

那天,我一直等到他们没有再说,然后又等了一会才推门出去。

听到女人死了后,那些人根本没有一丝在意。

咒骂地进门、抬人,连多余的话都没有,就都回去了。

后来的几天,没有一家办丧事,那个女人的坟包在哪,我至今都不知道。

“这个村里,买来的女人,死了跟死一只老鼠一样简单。”

那时起,我就开始收集安眠药,只是想让村长他们一家睡了,好逃出去。

可李强,自从听到他妈说,我是他的人了后,就越来越不安分了。“李强会偷偷溜进我的房间。”

可能是村长交代过,他行为顶多行为显得猥琐了点,确实没有对我动手。

“直到那天,我发现了一个令我恶心的事。”

我苦笑了一声。

一时恼火,我没了理智,竟然去找李强对峙去了。

7

我只是要他别在我房间做龌龊事。

李强那个无赖,见被我发现,反而更兴奋起来。

“装啥装,你不知道?你迟早是我的。那就是我故意留下来的,让你先闻闻味!”

我刚24岁,男朋友都没谈过,哪里经得住这种的流氓话。

气一下就冲到了头顶,举手巴掌就打在他脸上,我当时是又怕又爽。

李强挨了巴掌,表情一下就变得狰狞起来。

瞪着眼睛怒吼,“你他妈敢打我!反了天了!”

说完,还冲过来双手死死地掐住我的脖子。

“他当时双眼猩红,眼球突出,整个人就像进入了狂躁状态。我觉得我死定了。”

我双腿不停地乱蹬,用尽全力才从嗓子里发出声音。

“你杀了我,也要偿命!”

说到这里,我停了下来,挑了下眉毛,问对面,“你猜,他说的什么?”

鲁所三人神色紧张,像真的沉浸在故事里一样。

我缓缓开口:“他说,他有精神病证明,什么都不怕!”

“放屁!”王姐也没忍住大骂了一声,做记录的年轻男警笔都吓脱了手。

我没死成,是村长老婆赶到,哭天喊地地才让他儿子住了手。

我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想哭又不敢,感觉真的像死过一次一样。

村里没人管我,所有人都去心疼李强脸上的红印去了。

等安抚好李强,村长老婆才过来,脸色铁青,看我的眼睛里都带着恨。

“不要脸的白眼狼,咱们家救你、让你读书,回来还会朝男人动手了。”

我动了她的命根子,她也懒得装了,和平时温顺的样子判若两人。

“破烂鞋,还真以为自己上了个大学就是个人物了?他妈还不只是个女人!”

“是女人就得听话!一点规矩都不懂,读书读狗身上去了!破烂玩意,还敢打我儿子!”

村长老婆唾沫横飞地喷了我一脸,所有最难听的词都被她描述了一遍。

她最后还不解恨,“臭婊子,还真以为我们的事没你不行了?以前怎么搞的,以后我们就怎么搞……”

没等她说完,就被赶来的村长甩了一巴掌,然后扯了出去。

“臭婆娘,你要是乱说话,老子废了你!”

那天,他们既没有再找我麻烦,也没有再给一句解释。

但把我一个人反锁在房间,断了我的水、粮。

我躺在床上,脑袋里混乱的很。

选中我,是因为我马上就可以上大学。

而他们这个村的条件,还处在普遍文盲阶段,出个能学医的自己人,几乎不可能。

学医,我原本以为只是因为这里医疗落后,可从村长老婆的话里,我觉得不是这么简单。

“你们说,他们是什么事,非得一个懂点医的人去干呢?”

鲁所办的刑事案件,比我听的故事都多,他怎么会想不到呢。

此时他面前已经一堆烟屁股,整个人包在烟雾里,我都有些心疼坐在他旁边的王姐。

“为了活下去,我不得不妥协了。”

我笑地很无奈,还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像是透过那里,看到上面染的血。

“所以才有了那场订婚宴,是我想趁村里人昏睡的时候,逃出去。”

“只不过,那天让我看到了比买卖更可怕的事,我不得不下杀心!”

8

正在鲁所听得聚精会神之时,女警气喘呼呼地跑了进来,神情严肃。

“所长,结果出来了。那几颗心脏,确实不属于村里的任何一个死者。”这说明,警察知道了,这个村,死过很多其他人。

我上半身往后一躺,像是松了口气般,抬着头,泪不停的流。

此时我再说话,已经全然没有先前吊儿郎当的口气,反而有些哽咽。

“你们知道吗?若我不下手,迟早,我也是一颗心脏、一颗肾脏或者一颗眼球......”

订婚当天,我被一群人赤身裸体的检查了一遍,男男女女根本不避讳。

我像是一头牲口,接受例行检查。

村长特意安排的,一是怕我盗走证据,二是磨平我的羞耻感。

我迎合顺从,才有机会等他们昏睡后,看到了村长怀里触目惊心地的器官买卖记录本。

“他们选中我,只不过是他们觉得解剖一个人,太费劲了。这个理由是不是很荒唐?”

王姐也跟着哭了起来,说话又变得温和起来,“梁思,你不是已经决定逃出来了吗?怎么还......”

我看向王姐的时候,像是受尽委屈的孩子,声音沙哑地喊了一声,“姐,你知道吗?我的信息已经上了黑市了。”

“他们连匹配的人都定好了!我一双脚,能跑去哪里?”

“而且......村里有精神病证明的人,根本不止一个。”

“他们囚禁我,以为我没办法保留证据,果然还是一群无知的蠢货!”

鲁所声音冰冷,像是做好了大战前的准备,“证据在哪里?”

我笑了笑:“所长,等我死刑执行了,请将我解剖。”

鲁所听到,烟又猛抽了一口。

王姐连忙问,“什么意思?你们什么意思!”

所有人都不说话了。年轻的男警都低头试图掩饰红了的眼睛。

我闭上眼,想坦然地接受这一切。

王姐眼底含泪,嘴唇哆嗦,轻轻地唤我:“梁思,你现在还有什么愿望吗?”

鲁所伸手打断了她,“法院还没定,不问这些晦气话。”

我不理会鲁所,亮着眼睛看向王姐,“姐,我父母在我六岁那年就去世了。我已经,18年没有过生日了。你能陪我吃一次蛋糕吗?”

又是刚进来的女警最先出声,“我去买!”

鲁所瞪了女警一眼,可是并没有出声阻止,我看见他的眼神里闪烁着一丝挣扎,随后还是摆了摆手。

“买带水果的,娃命苦,吃点甜的好。”

女警眼眶瞬间就红了,哆嗦着点了点头,赶紧退了出去。

我由衷而发地笑出声来,原来正常的人生是这样子的,我好像很久没有真正开心过了。

我看着王姐笑着道:“姐,当初报道是你写的。这件事也麻烦你一并公布。”

我又看了看鲁所,“所长,我懂。所有事情必须等你们调查完,不能信我的一面之词。”

交代完这些,我长长呼出一口气,“我感觉,这一辈子好长啊!终于快到头了。”

9

王姐终于绷不住,摘掉眼镜,趴在桌子上大声哭了出来。

父母是为了救我死的。

车子朝我撞来的时候,小小的我被他们二人死死地抱在怀里,才捡回这条命。

所有人都说我是克星。

因为那点赔偿金和家里的小平房,姑妈假心假意地收留了我。

挨骂、挨打,家常便饭。可父母的钱在姑妈手里,法律上她是我的监护人,我根本逃不了。

我好不容易熬到高考,马上就可以有新的生活,却被姑妈骗进了大山,就这样随便地卖了。

我这噩梦般的18年啊,终于有个还算过得去的结局了。

四个人相顾无言了许久,小女警端着生日蛋糕,唱着生日歌慢慢走进来了。

王姐赶紧起身接过蛋糕,轻轻地摆在审讯桌上。

鲁所叼着烟眯着眼,第一个站起身子。

“给娃唱首歌吧。”

第一次,我萌生出活着真好的想法。

可惜,我这辈子,已经没有机会了。

我手被拷着,只能俯下身子,直接用嘴去探,再抬头时,鼻子上也全是奶油。

几个人指着我笑,我也跟着笑。

没想到,冰冷的审讯室,会是我人生中最温暖的地方。

我看着大家,有些想哭,只是这次的哭,不是气、不是怕,而是不舍和感动。

“我活了快25年,就像是个笑话。”

“以为的善人都是别有用心。”

“如今,我也是利用你们的善意,达到自己的目的。”

“求求你们,一定把所有的一切公布于众。让所有梁思、所有女孩,都不要再过我的人生!”

女警低头擦了下泪,鲁所拍了怕自己的警号。

“我向这身警服做保证!”

王姐拿出记者证,哽咽的保证,“你相信我!”

开庭前,派给我的法律援助反反复复看着我的资料。

“我可以给你争取死缓。我们可以做正当防卫的辩护!”

我摇摇头,“我知道现在社会的形势,不可能的。”

而且我手上的血太多了,晚上只要闭上眼都是他们的喊叫声。

如今,我觉得我完成了使命,只想快点得到解脱。

在这个耍流氓都要枪毙的时代,我的审判结果当然也在意料之中。

鲁所那边日夜不休地查着线索,村民们果真如我所说,一个个都是隐匿在山中的魔鬼,愚昧又狠毒!

村民的罪行移交到了检察院。

公安一有定论,王姐就马上占了头版头条的大篇幅报道,生怕在我行刑前看不到。

报道附带五年前的对比,更是引起了全社会的震惊。

我可悲的一生,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那又怎么样?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这么大面积的波动,引起这么多群体的关注,坏人藏在阴暗处的那条黑色的线,应该就进行不下去了吧。

报社给王姐奖励了一大笔钱,王姐告诉我,她想用这笔钱资助几个女娃来城里读书,我听到可高兴了。

参与案件的警察也得到了相应的奖赏。鲁所带着立功奖章,却并不高兴。

行刑那天他来看我,还是抽了口烟。

“说真的,我从警二十年,没见过这么多死人。抓你那天,其实我也怕。能杀这么多人的,肯定就是个变态。”

“等我们查清所有真相,回头想想,你一个小姑娘,当时得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

他眼眶有些红,举烟的手都在抖。

我微微笑了笑,调皮地说,“所长,以后来看我的时候,记得再带块蛋糕!那天手不方便,没吃够。”

一向沉稳的鲁所,此时也红了眼眶,却昂着头不想让泪留下来。

他把没抽完的烟头扔在地上踩灭,目送着我上了车,准备走完人生的最后一段路。

上车后,我却让旁边的小警员摇下了车窗,迎着灿烂的朝阳往后探出脑袋,笑着对着鲁所大喊。

“鲁所,谢谢你的蛋糕,那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蛋糕。”

距离很远,我听不到鲁所又说了什么,只看到他一个一米八的北方壮汉,终于是低下了头,捂住脸痛哭起来。

我却没有哭,反而笑的很灿烂。

朝阳犹在,我的死,会换来更多人的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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