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的得寸进尺,谢尧嘉没有驳斥我,他敛眸盯着我,看上许久:「朕以后换个折磨人的法子,也不是不行。」
我忐忑地问道:「为什么……非要折磨人呢。」
谢尧嘉轻笑一声。
他伸出手指,点了点正坐着的龙椅:「只要是坐在这里的人,干什么都可以。」
「噢。」我眸光一动,凝视着他给我指的东西,浅浅地点头。
「可还有没有吃别的苦头……」
谢尧嘉的手心支在我两侧的脸颊,让我仰起头来,然后絮絮地问了我好久的话。
我也都答了。
至于我去求太后这件事,他听见后有些不高兴,却没说什么。
我又重新待在他身边,做回那个人人赶着巴结的御前宫女。
平静的日子,就像是落入水里的月亮。
远远瞧一眼,剔透清柔。
可用手轻轻一搅,月影就散了,徒留虚妄——
直至造反的人冲入宫门,我才猛然想起,谢尧嘉从来都是被骂作昏君的人。
8
领头的人,是禁卫军统领。
他身骑骏马,手扛长枪,威风凛凛地率领一众叛军,踏上他从前护守的宫廷。
只一炷香的时间,暗红的宫墙就被一遍遍地溅上血水,染成鲜红色。
最后,统领的马匹停在文德殿前。
那是君王上朝的地方。
也是……此时此刻,我和谢尧嘉待着的地方。
文德殿里,尸体遍陈。
只剩下我和谢尧嘉。
他把我护在身后,从死人手里拾起一支红剑,一步步朝统领走过去。
然而,没有厮杀。
谢尧嘉把剑递过去,声如死水:「当着你的拥护者们杀了我,你便有威名遍天下了。」
「杀了我,」他再朝前一步,「留我身后无辜之人一命。」
「想得倒美。」
统领哈哈大笑,眼里闪烁着疯狂的火焰。
「陛下!」他戏谑地喊着谢尧嘉,「臣听闻陛下从前有个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