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予恩曾绮梦的其他类型小说《被迫替嫁,侯府主母毒医双绝宋予恩曾绮梦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满杯大粒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宋予恩敢公然动手,还把王广宗和王青芬伤得不轻,是所有人始料未及的。原本找茬的气势,全部化作咒骂哀嚎。尤其是宋予恩用椅子腿砸人的动作,把他们都镇住了。在场唯一的男子倒下,剩下的曾盼梦和王美玉更为忌惮!王美玉早就吓呆了,若往前两步,那椅子腿肯定砸在她身上。从小姑姑额间的血迹看,八成要毁容!太狠了,宋予恩果真如绮梦姨母所言,完全变了一个人。还是他们轻敌了!曾盼梦终于从无措中回神,朝门口后怕的王美玉喊道:“你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叫人啊!”“小贱人,竟敢伤我儿子,待会定要扒下她一层皮!”说完,又死死盯着宋予恩,骂道:“你别得意,等老太太来了,看你什么下场!”木槿赶紧看向自家姑娘,扯着她的衣袖小声嘀咕:“咱们要不先逃吧?”“错的不是我,为何要逃?...
《被迫替嫁,侯府主母毒医双绝宋予恩曾绮梦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宋予恩敢公然动手,还把王广宗和王青芬伤得不轻,是所有人始料未及的。
原本找茬的气势,全部化作咒骂哀嚎。
尤其是宋予恩用椅子腿砸人的动作,把他们都镇住了。
在场唯一的男子倒下,剩下的曾盼梦和王美玉更为忌惮!
王美玉早就吓呆了,若往前两步,那椅子腿肯定砸在她身上。
从小姑姑额间的血迹看,八成要毁容!
太狠了,宋予恩果真如绮梦姨母所言,完全变了一个人。
还是他们轻敌了!
曾盼梦终于从无措中回神,朝门口后怕的王美玉喊道:“你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叫人啊!”
“小贱人,竟敢伤我儿子,待会定要扒下她一层皮!”
说完,又死死盯着宋予恩,骂道:“你别得意,等老太太来了,看你什么下场!”
木槿赶紧看向自家姑娘,扯着她的衣袖小声嘀咕:“咱们要不先逃吧?”
“错的不是我,为何要逃?”宋予恩眨眨眼:“再说逃了还怎么看戏?”
木槿环顾一圈,视线触及曾盼梦怨毒的眼神,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曾姨母比二太太泼辣多了,姑娘,当真不要紧吗?”
“放心,再会咬人的狗,在打狗棒面前也要消停。”宋予恩侧头,悄声叮嘱木槿。
“等会儿不管发生什么,装作害怕的样子躲得远远的,千万别在插手!”
说完,她好整以暇的越过一片狼藉,慢慢走向曾盼梦。
明明她面上带着笑意,落在曾盼梦眼底,却恍如厉鬼似的。
曾盼梦不敢骂了,以坐在地上手往后撑着的诡异姿势,连连倒退。
宋予恩将她逼入墙角,慢慢伸出手。
曾盼梦吓得紧闭双眼,双手挡在面前,嘴比死了的鸭子还硬:“贱人。”
“你,打了我儿子,打了我小姑子,要,要还敢动我,我,跟你……”
话没说完,脖间一阵惊痛。
再睁眼,宋予恩居高临下瞧着她,眼底鄙夷一片。
手中拿着从她颈间拽下的项链,哼笑道:“看来不仅是蛀虫,还长了三只手。”
“血口喷人。”曾盼梦捂着脖子,苍白狡辩:“这项链是我的!”
“是吗?”宋予恩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把项链递给她。
“倒是我看错了,要不你继续戴着?”
那条项链,是曾盼梦从姐姐的首饰盒里选的。
看不出材质的链子,下边坠着几颗染色石子儿,就是个装饰。
反正不是金的,否则曾绮梦没那么敞亮,直接送给她。
曾盼梦正要伸手去接,就听宋予恩声音变得冰冷:“有些东西,敢拿,也要看有没有那个命显摆。”
一个不值钱的物件,能有什么要紧?
曾盼梦随便一想,直接抢过重新往脖子上戴:“你少神神道道吓唬人。”
“我的东西,有什么不敢拿的?”
话音落下,外边已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曾盼梦面上惧意褪去,噙着阴鸷的笑意:“小贱人,得意一时,有你后悔的!”
说罢,直接哭开了:“救命啊,大姑娘发疯了,她要杀我!”
宋老太和曾绮梦听到王美玉通传,一刻不敢耽搁。
紧赶慢赶,进门就瞧见屋内乌七八糟,犹如蝗虫过境。
刺耳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王广宗胡言乱语的呜咽喊着,满地翻滚。
王青芬捂着额头哼叫连连,血从指缝中往下,流的满脸都是。
曾盼梦更是跌坐在地,如市井泼妇乱蹬乱弹,脖子上还有一道骇人的红痕,往外渗着血。
看到进来人了,她更是扑上前大叫:“老太太,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我们听说这小……大姑娘言语对您不敬,还辱骂姐姐和如玉,便想着上来讨个公道。”
“没成想大姑娘忽然发疯,对我们又是打又是骂,还要杀了我们!”
再看宋予恩,好整以暇的坐在唯一完好的椅子上。
见到他们进来,屁股都没挪一下,更没有打招呼的意思!
宋老太昨晚才被宋予恩打了心腹,下了脸面,正愁没法子惩罚呢。
闻言当即怒不可遏,手中拐杖狠狠敲击地面。
力道之大,恍如打在宋予恩身上一样:“孽女,你要作死啊。”
“来人,把她给我绑住狠狠地打,打到她清醒为止!”
话音落下,曾绮梦眼珠子一转,搀着宋老太道:“娘,暂时不能打。”
“我看大姑娘并非有意,多半被被脏东西缠上了。”
“什么?”宋老太一顿。
曾绮梦犹豫的瞥了眼宋予恩,为难道:“大姑娘昨儿开始性情大变。”
“忤逆不孝还胡言乱语,如今更是连伤几人,若不是中邪,实在是说不过去。”
“这……”宋老太摸不准曾绮梦的意思。
毕竟曾绮梦惯是个仁慈心善的好人,为这个家里外操劳,她都看在眼里。
曾绮梦隐秘的压着嗓子,小声对宋老太解释:“中邪之人身子不祥。”
“轻则闹得家宅不宁,重则导致家破人亡。”
宋老太不耐烦的啧了一声:“管她什么邪祟,打一顿出口气再说。”
“那怎么能行?”曾绮梦声音又小了些:“大姑娘这会儿天不怕地不怕。”
“真打了她,只要不死,有邪祟相助,还得闹得更大。”
“后天一过就是侯府下聘的日子,总不好叫人看着她下不来床,闹出更大的麻烦。”
曾绮梦比宋老太还想打死宋予恩!
可暂时不行,宋予恩有个三长两短,定安侯的婚事又会回到如玉身上。
为了如玉后半辈子的幸福,在宋予恩出嫁之前,都不能出意外!
宋老太一想,还真是那么回事。
昨晚到今日的各种事情,若不打一顿,又实在是难出这口气。
她把问题抛回曾绮梦身上,眼底带着明晃晃的警告:“那你的意思该怎么办?”
曾绮梦满是为难,低声道:“都说童子尿跟黑狗血驱煞,不如混合了让大姑娘泡进去。”
“再加点咱们从乡下带来的符灰,两整日加上今儿大半日,怎么都能在下聘那天恢复正常吧?”
驱煞的作用另说,童子尿加上黑狗血,那气味能恶心死人。
两日半的时间,哼,饶是她宋予恩是个天仙,也会腌入味!
定安侯活不长,从赶着下聘就能窥探一二,必会快速成婚。
而根据曾绮梦托人打探到的消息,定安侯不仅成为废人,还性情大变,最厌恶血腥味。
哼,待香粉掩盖的宋予恩进门,不死在定安侯手中,也不会再有好日子过!
“好,这件事交给你。”宋老太这才想起来地上的其他人,赶紧道。
“叫大家受委屈了,放心,既是我家孽女惹出来的,我们绝对不会姑息!”
曾绮梦一声令下,几个粗壮的婆子同时上前抓宋予恩。
这一次,哪怕她们动作粗鲁,还弄伤了宋予恩的手,她都木着脸没有反抗。
木槿着急的要阻拦,想起宋予恩的叮嘱,又后知后觉发现本该在屋内的附香不见了。
她难耐的沉着气,等待姑娘口中的好戏。
次日一早,宋予恩被外边的吵嚷惊醒。
她掀开帷帐,声音更为清晰的传进来:
“我呸,狼心狗肺的不孝子,要不是我姐姐姐夫帮忙,你早被人吃干抹净了。”
“别以为有定安侯的婚事在就了不起了,那定安侯泥菩萨过江呢。”
“敢羞辱表姐,凭你也配!”
“怎么不出声,骂了人,自己倒躲起来了?”
“有本事你出来,别以为我不打女人!”
宋予恩分辩出了来人是谁。
她昨日对宋如玉骂过的,那些不知狗头嘴脸的亲戚——曾绮梦的娘家亲妹妹一家。
说起来也是开眼了。
宋明文一家住进伯爵府不过三个月,就以人多热闹有人气的理由,把曾绮梦的亲戚全叫来了。
不止有曾绮梦的亲妹妹曾盼梦, 妹夫王青山,以及他们的一双儿女王广宗,王美玉。
还有曾绮梦姊妹二人的寡母张老太,王青山未出阁的妹妹王青芬。
八竿子打不着的一家人,就这么没脸没皮住在了伯爵府。
一住就是三年!
前世他们没少为难宋予恩,每每都是宋如玉出面解围。
宋如玉总是无辜,好心,可怜,用这幅样子,完全麻痹了宋予恩!
“姑娘,不好了,您快起来。”附香着急闯进来,慌张绕过屏风。
瞧见宋予恩穿戴整齐,愣了一下,赶紧往下说。
“西苑那边除了王表叔和亲家老太,全部都围在外边,王公子叫的最凶。”
“要不是我们拦着,只怕早就踹门了,而且他们人多,就要拦不住了……”
宋予恩活动了一下略显僵硬的后背,笑了笑:“拦着做什么,让他们踹。”
“整好,我们该挪位置了。”
“啊?”附香不明所以:“挪什么位置?”
宋予恩没有解释,只低头在她耳边悄声说了几句。
附香迟疑一瞬,按照她的话,麻利从后面翻了出去。
在她离开的同时,门外忽然响起木槿的尖叫:“大姑娘闺房,岂容你……啊!”
竹楼老旧的木门发出沉闷动静后,轰然垮了。
王广宗率先冲进来,操起地上的椅子开始乱砸:“我让你欺负表妹,让你神气得意!”
其余几个女子也不甘示弱,从曾盼梦王美玉母女到王青芬,一个也不闲着。
能砸就砸,砸不了的就推。
竹楼内本就没什么好东西,应声而碎的,不过是些不值钱的茶壶茶碗。
还有些本就陈旧的桌椅罢了。
宋予恩坐在床沿,不慌不忙的整理衣裳。
等挡在榻前的屏风被曾盼梦推倒后,这才故作紧张,起身怒道:“你们疯了吗?”
“我看疯了的人是你吧!”曾盼梦瞧着宋予恩害怕的样子,得意挑眉。
说话间高耸的颧骨一动一动:“如玉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在行。”
“你算个什么东西,胆敢羞辱她?”
“就是!”王青芬愤愤不平帮嫂子的腔:“我们住在伯爵府,那是给你面子,寻常人求我们不去呢!”
“你到底在高贵什么?”王美玉眼底闪过一丝妒忌,嗤道:“不就是要嫁给一个废物吗?”
几人说话间手指都要捣到宋予恩脸上了,唾沫横飞。
木槿脸颊红肿,挤过几人护在宋予恩身前。
想到姑娘昨晚的叮嘱,她抬着下巴,壮着胆子呵道:“这里是伯爵府,你们未免太放肆了!”
“伯爵府又能如何?”王青芬呸了一声,和曾盼梦站在一起,姑嫂二人神色相近。
“要不是绮梦姐姐还有姐夫撑着,你们这些小蹄子都不知道在哪儿呢!”
宋予恩没着急和她们辩驳,低头看向木槿的脸:“谁打的?”
木槿瞧了眼围过来的四人,担心吃亏,摇头道:“我没事。”
“我打的!”王广宗捏着一截椅子,待看清宋予恩,神色微变。
从愤怒嚣张,到明晃晃的欲望。
好些日子不见,宋予恩又好看了不少,跟画上的仙女儿似的,就是瘦了些。
这样的美人,便宜定安侯那个废物可惜了,要是在出嫁前他能一亲芳泽……
这么想着,王广宗放下椅子腿。
越过几人,凑近几步想拉她的手:“予恩妹妹,你这婢子没有眼力见,我帮你教训。”
前世王广宗也是这般,说话随时想占便宜,更差点在出嫁前轻薄了她!
再看到他这幅样子,宋予恩不免怒从中来。
在他的猪蹄子即将碰到她时,忽然抬手。
巴掌没扇出去,停在半空。
王广宗看到她的动作,完全没当回事。
嘿嘿一笑,肥腻的肉把眼睛挤成一条缝:“予恩妹妹还挺凶,想打人呢。”
“你这小身板最多给我挠痒痒,可不是我的对手。”
一边说,又淫笑着想凑上前拉她。
宋予恩停下倒不是为别的,主要昨天巴掌打多了,手疼。
听到王广宗的话,她跟着他灿然一笑。
在王广宗放松警惕的一瞬,猝不及防抬脚,用尽全力踹在王广宗中间某处。
顿时,王广宗肥硕的身子痛得在倒在地上打滚,发出杀猪似的叫声!
就跟昨天打在钱婆子脸上的巴掌一样,太突然了,谁也不知道宋予恩会来这一出。
曾盼梦反应过来后,先是想去打宋予恩。
但听到王广宗的叫声实在凄厉,又不得不先蹲下察看儿子的情况。
“宗儿,要不要紧?你说话啊,伤在哪儿?”
王广宗疼的龇牙咧嘴,面色扭曲。
跟个虾米似的蜷缩着,哭声夹杂着痛楚的呻吟,断断续续:“娘,我,好疼。”
“疼死我了,呜呜呜……”
王青芬王美玉这对姑侄,也很担心王广宗的情况。
不过她们都是未出阁的姑娘,伤处太隐秘,不好凑过去,转而想找宋予恩讨回公道。
再转身, 就见宋予恩捡起了王广宗丢掉的椅子腿。
抬手一转,直直朝她们丢过来:“这里是伯爵府,不是王家。”
“想撒野,滚回你们王家去!”
王美玉站的远一点,没被椅子腿打到。
王青芬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椅子腿端直砸在她额上,顷刻间血流如注。
呻吟哀嚎也变成了两人,屋内乱做一团。
宋予恩看到了两人,宋老太也注意到了。
她本就心烦意乱。
骤然间看到生人出现,没地儿洒的火气涌上来:“你们又是什么人,胆敢闯入伯爵府,不想活了吗!”
麦冬桑枝都穿着寻常衣裳,宋老太没见过他们,不认识很正常。
宋予恩前世跟他们打过交道,她不动声色,只当不知。
话音落下,麦冬冷着脸哼道:“想不到伯爵府里腌臜至此。”
“若非我们奉侯爷的意思前来,竟还瞧不见这出热闹!”
宋老太这才想起,在张硕带人来前,门房通报临安侯府也来人了。
只是后来事情越扯越大,其他人都忘了这一茬。
她神色讪讪,找补道:“既是临安侯府的人,也不好擅自进姑娘的内院吧?”
“我们倒是不想。”桑枝面上带着讥诮,冷冷道:“可听通判大人说宋大小姐遭人欺负。”
“既应婚约,宋大小姐就是未来的侯府夫人,我们吃侯爷的俸禄,自然要维护侯爷的人。”
“还没嫁呢。”宋老太听着不舒服,嘟囔了一句,不悦道:“算什么侯爷的人,哼。”
桑枝虽是女子却是习武之人,听觉敏锐。
宋老太声音小,她一字不漏听得清楚,蹙眉反问:“我说的不对吗?”
“还是说,你们伯爵府又要换人?”
宋老太赶紧阻拦:“休要胡说,长宁郡主当年亲自跟我大儿媳定的婚约。”
“婚事自然是大小姐宋予恩的,怎么可能换人?”
“又不是没换过。”桑枝面上浮起不屑,视线从宋予恩身上掠过。
之前听说宋大小姐跟沈修益勾搭,把婚约强行推给堂妹,桑枝对她的印象跌倒谷底。
麦冬来的路上还说起,宋大小姐利用郡主的病情拖住侯爷,心思多心机重,图谋不轨。
但,刚才目睹了一场好戏,桑枝总觉得宋予恩不是传言的那般不堪。
她声音轻了些许:“宋大小姐,我们奉命前来,送您去玉蝉寺。”
宋老太抢着问道:“定安侯什么意思,为何要去玉蝉寺,怎么此前没通知过伯爵府?”
“郡主在玉蝉寺修行,侯爷的终身大事,怎么也要郡主过目首肯。”桑枝面对宋老太,语气再度生硬。
“难道侯爷和郡主的意思,还需要事事跟你们伯爵府报备?”
“我不是那个意思。”宋老太不敢跟侯府的人硬碰硬,不甘心道:“宋予恩好歹是伯爵府的小姐。”
“我看未必。”桑枝一笑:“一个外戚随意欺辱的可怜人罢了。”
她不屑跟宋老太纠缠,转而问宋予恩:“宋大小姐可否方便?”
“方便。”宋予恩顿了顿,又道:“只是我仪容不妥,还请姑娘稍后。”
“待我换身衣裳,再随你们去。”
宋予恩被婆子们摁着,头发和衣衫都稍有不整。
桑枝点点头:“您请。”
宋予恩站着没动,略显窘迫为难。
桑枝环顾一周,当即就明白了。
竹楼遭打劫似的砸过,门窗全部损坏,屏风也散了,压根没有换衣裳的地方!
她蹙了蹙眉,朝宋老太道:“堂堂伯爵的独女,居所如此简陋破败。”
“是以为我们侯爷受伤,故意轻慢了事,还是专门存着羞辱侯爷的心,折辱婚约在身的宋大小姐?”
“不,绝对不是!”宋老太有口难言:“此前是她喜欢安静,才住在这。”
“放心,竹楼住不成了,我们立刻给她挪地方。”
桑枝可不信这拖延之词。
她哼了一声:“方才听你说南苑是宋夫人的居所,宋夫人一去五年不归,宋大小姐定然思念。”
“既是如此,宋大小姐还是挪去那边吧,也省的再有人随意进出偷盗,亦或者做出别的不雅事情!”
“这是我们伯爵府的家事。”宋老太又怂又不甘:“你不过是侯爷的婢子,哪容你指手画脚?”
麦冬虽不知桑枝为何帮宋予恩出头,见状还是选择帮自己人:“来之前侯爷叮嘱过。”
“侯爷身子不适,不便亲自前来,我们即代表侯爷本人!”
他说着,拿出定安侯的令牌往前一怼。
饶是宋老太没见过世面,也曾听过圣上为嘉奖定安侯勇猛,曾赐予其虎豹令牌。
见令者,如见定安侯。
这下,她彻底蔫了,只能吩咐婆子小厮帮忙搬院子。
宋予恩东西都被毁了,她独身就能去南苑。
奈何宋明文常年躺在榻上闭门不出,曾绮梦衣裳罗裙更是多的数不清,一时半会无法全部搬走。
桑枝待宋予恩换完衣裳,特意命人瞧着,待搬家完成再去临安侯府汇报!
宋予恩简单收拾过后,随麦冬桑枝上了等候许久的马车。
原以为只有她一人前去玉蝉寺,没想到马车上还坐着沈藏之!
宋予恩上马车的动作顿住,不知该不该进。
“你打算保持这个动作上山?”沈藏之的表情隐藏在面具后,桃花眼上扬。
宋予恩犹豫一瞬,坐上马车。
桑枝和麦冬在外边驾车,马车不大,坐两个人依旧显得紧凑。
宋予恩呼吸间都是他身上淡淡的雪松气息,她不自然的往外挪了挪。
“昨日不是挺勇敢?”沈藏之看到她的动作,眯着眼哼道:“怎么,反悔了?”
还有一句,他没问出口。
为了沈修益这般避嫌,就装不下去了,成婚了该如何?
宋予恩垂眸盯着裙摆上的花纹,没看他,自然没发现他眼中异样。
“没有,只是想着未婚同乘,于理不合。”
“明后一过便是夫妻,不打紧。”沈藏之顿了顿,提醒道:
“况且你主动提及越过下聘直接成婚,那时候可没说于理不合。”
他的语气平静,听不出到底是打趣还是讽刺。
宋予恩蓦然想起前世。
说来好笑,前世她被沈修益蒙蔽,误认为宋明运的死是沈藏之一手造就。
她蛰伏在沈藏之身边,除了算计再无其他,还从未这般同行的时刻。
当然,那时候的她不知道沈藏之装病,也没法同行。
沈藏之一直在打量她。
她垂着眼眸,长长的睫毛覆下掩住了所有的情绪。
不知道是逃避跟他对话,还是担心他看出什么,她没有回答他的话。
视线从她平静的脸往下,落在她交叠的双手上。
她皮肤很白,手背上的淤青格外显眼。
沈藏之眯了眯眼,忽然抓住她的手。
而成桂枝教导时,宋予恩只是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子,哪里懂什么,只怕早就忘了。
宋老太农妇出身,大字不认得一个,进伯爵府就知道端着老太太的名头。
账房先生是曾绮梦的人,夜半对账时他提醒后,曾绮梦把所有的田宅铺面地契,连带着拿捏下人的身契全部收起来。
就算有一日被戳穿,她也能寻到理由打发过去。
曾绮梦是断然没想到,这账册和其他东西尚未交给宋予恩,这小贱人竟是一眼就察觉了!
她面色僵着,想笑笑不出来。
只能一拍脑门顺着宋予恩的话往下:“瞧我这记性,的确是忘了。”
“昨晚定安侯来过,我思来想去觉得是该让你尽早历练,将来去了侯府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这不是连夜叫了管家和账房对账,好早些把掌家的东西全部交给你?”
夏香赶忙接话,看似为曾绮梦打抱不平:“太太熬着大夜,一片好心,到头只怕还捞不着好!”
“你少说两句。”曾绮梦不痛不痒,故作呵斥说了夏香一句:“予恩跟我亲闺女没两样,我为她好也应该。”
接着看向宋予恩,讪笑道:“下人的身契都在我那儿,等会我叫人给你送来。”
宋予恩哪里看不出来她想拖延。
说的等会儿,到底是多大一会儿,谁也说不清楚。
最好拖到明日伯爵府下聘,此后在用婚期将至的理由……
宋予恩心下门清,了然一笑,满是不麻烦别的态度:“不用劳烦二婶。”
“您刚把这些收拾出来,光瞧着眼下的黢黑,也能知道您昨晚没睡好。”
“这样,我让人跟着您去拿,所有记载的田宅地契连带下人身契,全部拿回来。”
宋予恩没给曾绮梦拒绝的余地,说完指着桑枝道:“她是侯爷指派来教我后宅礼仪的。”
“认识字还会算账,若是碰见听不懂人话的,还略懂拳脚,最合适不过了。”
桑枝领命,冷着一张脸看向曾绮梦。
定安侯光是名号就足以止小儿夜啼,他身边的人又哪里是好相与的?
曾绮梦昨儿早晨见识过桑枝的厉害,现在无论如何也不好反驳。
脸上的笑彻底没了,她坐不下去,起身道:“那就去拿吧!”
最后一句话,连表面上的平静都做不到了,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一行人斗志昂扬来,垂头丧气的走。
木槿附香看得快意极了,待人离开,免不得又是一通彩虹屁。
说到兴起,附香咂咂嘴:“那桑枝姑娘倒也有用处,如果没她在,二太太指不定有得用什么理由呢!”
旋即又烦恼:“就是始终是外人,她在,咱们几人都不能好好说话。”
“该说什么说什么。”宋予恩语气平和:“好歹是定安侯的心腹,别让人觉得我们另有二心。”
她猜想,沈藏之让桑枝跟着,也有试探她合作是否真心的意味。
尤其是宋家人亲口指证她与外男私会,沈藏之是个男人就该在红杏没出墙时,把树枝砍了。
附香不知其中弯弯绕绕,没大明白。
木槿却懂了:“桑枝姑娘是定安侯的心腹,自然也是咱们自己人,我们绝对不会给您惹麻烦。”
宋予恩翻看着账本,点了点头:“木槿,你跟在他们后头去一趟西苑。”
“先找吴婆子问清楚,若是被发现,你就说是我让你给桑枝帮忙的。”
木槿点头,同时疑惑:“姑娘不是说不急吗?”
“情况有变。”宋予恩想到昨晚跟沈藏之说过的事,眉心攒起。
“木槿,你先带桑枝下去安置。”宋予恩觉着好笑,忍不住带着笑腔。
附香也连连点头示意木槿。
看到人消失在远处拐角,她终于忍不住,嘴朝那方向努了努:“姑娘,这什么情况?”
“还有,定安侯那幅病恹恹的样子,为何忽然间来看您?”
“毕竟将要结亲。”宋予恩隐去了她跟沈藏之的交易:“可能侯爷不放心吧。”
哪怕是她的心腹,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附香没怀疑,咂咂嘴:“侯爷能为您撑腰,再好不过了。”
“有了今晚的教训,他们该消停几日了!”
“但愿如此。”宋予恩叹了一声,视线落在她青紫红肿的脸上:“疼吗?”
“不疼。”附香别开脸。
宋予恩拉着附香的手进门,拿出沈藏之给的活血化瘀药膏细细涂抹。
“钱婆子打的?”
附香抿了抿嘴,点头。
宋予恩的手很轻,带过附香脸上的伤痕:“先前我说的话绝对会做到。”
“今晚没帮你打回来,最迟明日,我必会给你和木槿一个交代。”
听到宋予恩的话,附香心里很复杂。
她既想要报仇,可又担心给姑娘惹麻烦:“还是……算了吧。”
“以前也不是没挨过打,过几日就好了。”
“那不一样。”宋予恩看着手中的药膏盒子,轻声道:“以前我没能力。”
“怯懦之下瞻前顾后,连累你们不好过,现在想开了,觉得定安侯的话没错。”
附香好奇抬头:“定安侯同您说什么了?”
宋予恩想到之前的场景,勾着嘴角道:“方才在院子里说的。”
“别人伤他一根毫毛,他得卸人家一条胳膊才解气。”
附香当然听到了。
她缩了缩脖子:“可那是定安侯,他有那个本钱。”
“您和侯爷情况不同,孝道像座山压下来,不可能真对老太太和二房的人动手啊!”
“亲自动手多没意思?”宋予恩眨眨眼:“昨儿打钱婆子,爽快完了自个儿手疼。”
“让他们狗咬狗,咱们看戏就好。”
附香眼前一亮:“您有办法啦?”
宋予恩卖了个关子:“明儿等着吧。”
一天一夜的时间,她已经完全适应了重生,伯爵府的每个人都不足以让她放在眼里。
如今重要的,是弄清楚前线发生的变故。
洗漱完躺下,宋予恩脑子里,还在回忆前世这个时间的各种事。
回忆越深,她越觉得之前的自己很傻。
明明沈修益做的事情并非完全高明,细想之下漏洞不少,她愣像耳聋眼瞎。
包括父亲出事,沈修益一口咬定跟沈藏之脱不开干系。
还说父亲是被沈藏之的自大连累,才会失利,以致于走了极端。
拿出几张带着沈藏之笔迹的书信,她居然就这么信了!
宋母的死亦是如此,这些年在前线日积月累的劳累,她身子早就垮了。
宋父死后还背着洗刷不掉的污点,是宋母伤心惊惧而亡的主要原因。
宋予恩不相信父母就这么离她而去,在两人下葬后准备细查,沈修益却大包大揽。
美其名曰有他在不会让她操劳,当时的沈修益,的确是她的救命稻草。
细细想来,那时候的沈修益借着为她好的名义,早就深入伯爵府……
宋予恩沉浸在回忆中辗转反侧,守夜的木槿听到动静,掌灯过来询问。
“姑娘,是不是换了地方,您睡得不安稳?”
这是时隔五年,回到南苑睡得第一个晚上。
宋予恩摇头,准备让木槿下去休息。
刚掀开帷帐,一股淡的几乎是错觉的香味钻进鼻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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